秦皇后問道：“你確定散播謠言的人真是四皇子？”

珍珠如實回答：“皇上最先查出了大皇子，大皇子又牽扯出了四皇子，四皇子因此被罰閉門思過一個月，就目前的證據來看，始作俑者的確是四皇子。”

“太子那邊呢？最近可有靜？”

“太子最近一直在東宮養病，偶爾會接見小郡王、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刑部尚書等人。”

秦皇后最懷疑的人其實是太子。

可太子久病不愈是真的，這事做不了假。

四皇子和大皇子散播謠言也是真的，人證證確鑿。

秦皇后思來想去，卻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干脆站起：“本宮要去東宮看看太子。”

珍珠扶著登上輦，直奔東宮而去。

今日太子已經痊愈，這會兒正在跟刑部尚書董明春商議事。

得知皇后來了，太子和董明春出門迎接。

秦皇后進了明宮，看著太子已經恢復正常的氣，淡聲問道：“你上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清寒恭敬回答：“多謝母后關心，兒臣并無不舒服之。”

“如此看來，你是真的痊愈了，那個天一道人果真有幾分本事。”

清寒：“多虧父皇和母后請來了天一道人，兒臣才能得以痊愈，一切都是托了父皇母后的福。”

秦皇后一揮手，董明春和宮太監們全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屋只剩下秦皇后和太子兩人。

秦皇后冷眼看著面前的太子，沉聲問道：“這一切的事其實都是你在暗中策劃的吧？”

清寒微微皺眉：“母后為何要這麼說？兒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清寒垂眸：“兒臣是真的不明白，還請母后明示。”

秦皇后的目越來越冷：“假裝生病，利用大皇子和四皇子散布流言，故意在群芳宴上昏倒，收買欽天監和天一道人……這些事一環扣一環，你真是好算計啊。”

“母后誤會了，兒臣從未做過您說的這些事，兒臣是真的病了，此事太醫院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秦皇后冷笑：“你以為本宮真的查不出端倪來嗎？本宮不去追查到底，是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想清楚，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本宮親手把你帶大，不是為了讓你反咬一口！”

清寒沒有繼續辯解，而是自嘲一笑。

“看來母后已經認定這一切都是兒臣所為，原來在母后的心里，兒臣竟是這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秦皇后薄抿，沉默不語。

清寒的面上依舊沒什麼表，但聲音卻有些發。

“兒臣是母后親手養大的孩子，在兒臣的心里，母后就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兒臣把這一腔的熱都給了您，可您卻一點基本的信任都不愿意給兒臣。

您如果認定這一切都是兒臣做的，那兒臣就認了吧，您想怎麼置兒臣都可以，兒臣絕無怨言。”

說完，清寒便跪了下去。

即便跪著，他的姿依舊筆如青松，寧折不彎，黑眸之中滿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