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秦皇后向來冷淡的臉上，有了一點點的容。

但很快又恢復冷靜。

細細打量面前的太子，未能從他臉上看出一丁點的端倪。

到底是他偽裝得太好了？還是真的冤枉他了？

秦皇后在這后宮里面生活得太久了，無數次的教訓將的天真磨滅殆盡，現如今已經習慣了將所有人都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覺得太子應該是在偽裝。

可沒有證據。

最重要的是，暫時還不能跟太子撕破臉。

自從太子南下求雨功后，他在民間的聲水漲船高，百姓們都已經認定他是下一任的皇帝。

再加上他朝當差，展現出自的才干，以此贏得了一部分員的欣賞。

如今的清寒，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完全依靠秦家才能站住腳跟的小太子。

若秦皇后在這個時候跟他撕破臉，無異于是將他推向了皇帝那個陣營，那這麼多年來的辛苦籌謀就白費了。

沉默了良久，方才緩緩開口。

“本宮相信你就是了，你起來吧。”

“多謝母后。”清寒乖順地站起。

秦皇后凝視著他：“你雖然不是本宮親生的，但你是本宮一手帶大的，本宮希你能弄清楚自己的立場，不要因為一時沖就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清寒垂眸應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本宮原本是打算讓你娶了太子妃，盡快生下嫡長子，以此堵住外面那些人的非議。現在鬧出這種事，挑選太子妃的計劃只能延后，但子嗣仍舊是頭等大事，你須得上心。回頭本宮會再幫你看看，挑幾個新人送東宮，幫助你開枝散葉。”

清寒下心里的厭惡，恭敬地道：“有勞母后為兒臣心了。”

秦皇后走了。

很快董明春又進來了，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聶長平。

兩人齊齊朝太子行禮。

清寒臉上神依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他對董明春說道。

“這些卷宗你拿回去吧，孤已經把批注寫在了上面，你和手底下的人再斟酌一下。”

“喏。”

董明春抱起裝有卷宗的木匣子，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清寒讓人拿來棋盤，擺在了他和聶長平的中間。

聶長平一看到棋盤就腦殼疼。

“殿下，我不想下棋啊！”

清寒淡淡道：“孤都不嫌你棋藝太差，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聶長平小聲嘀咕：“我倒是希您能抱怨，這樣我就不用陪您下棋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聶長平看著面前的棋盤，有點意外：“怎麼是象棋？殿下之前不都是下的圍棋嗎？”

“圍棋下膩了，想換個口味。”

聶長平嘆了口氣，認命地拿起小卒往前走了一步，他道：“您代的事已經辦妥了。”

清寒走了一步棋，淡淡道：“孤知道了。”

聶長平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咱們做的這些事并非萬無一失，若皇上下定決心要徹查的話，還是能查出一點蛛馬跡的，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