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華帝的退讓,是和他商議出的結果,褚帝師原本很欣,就等著溫亭湛回來。
回來以雷霆手段將世的傳聞平息,正好興華帝還可以多給他記一筆功勞。
雖然他名義上不能記蕭氏族譜,但興華帝會趁此給溫亭湛晉封王爵。
睿親王。
就連封號興華帝都已經擬好,將虧欠他的全部彌補上,他們都想得很好,可惜溫亭湛回來之后,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宮里的事,已經一字不落的在興華帝的默許下傳到他這里。
只想和蕭家斷絕關系。
這話里有著深深的,可父輩的事,哪里值得他如此冷若冰霜?
子不言父母之過,況且都已經去世多年,縱使明德太子當年愧對他們母子,溫亭湛素來心廣闊,從不牽連,這和陛下無關,和天下更加無關。
褚帝師覺得這里還有令溫亭湛對蕭家冷淡的原因,只是任憑他如何聰明也想不明白。
“老師,學生行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自己,我去意已決,老師莫要再為難學生。”溫亭湛語氣依然平和,但他的態度卻異常的決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褚帝師也只能緩緩的松開手,再強留就會留仇:“當真毫無回旋?”
“無。”溫亭湛只回答了一個字。
“允禾,你把陛下上了絕路。”褚帝師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就上了眼睛。
溫亭湛默默的對褚帝師一拜,而后轉,毫不停滯的離開。
絕路,絕斷之路。
溫亭湛現如今聲勢如日中天,他這些年為可謂立下了汗馬功勞。
收復疆土,充盈國庫,平定叛,言傳教影響天下學子,興政務,安黎民……
其功績已經不遜于開疆辟土的開國功勛,所以他才二十八歲,被封公國,嫉妒的人再眼紅,就連史也說不出不妥的地方。
他已經為了這個時代的標志。
為天下臣民心中的信仰。
不知道多不懂大局之人,眼等著流言屬實,他能夠一朝龍袍加。
這個時候,溫亭湛不去平息這個流言,就算是一種默認。
他都已經承認自己是皇孫,那麼很多勢力就會自發的開始行起來。
興華帝要穩定江山,讓皇權沒有任何波瀾的落到蕭士睿的手上。
那麼只有一個辦法——殺溫亭湛。
可溫亭湛是那麼好殺的人嗎?
殺這樣一個全天下都看在眼里,從無過錯只有功勞的智者和忠臣。
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對溫亭湛手的那一瞬間,就是江山顛覆的開始。
溫亭湛這些年做什麼都干干凈凈,就算想要羅織他的罪名都沒有理由。溫亭湛又不是尋常人,隨便造個罪名,他不反抗還好,他若反駁出來,皇室的臉面也就丟盡,天下忠臣也會寒心。
這將會一手把蕭家好不容易安穩的江山攪。
要對付溫亭湛,不則已一就必須一擊致命。
那就得用最狠的手段,而把事做絕了,也就是真的和溫亭湛斷絕。
便是溫亭湛無命之憂,從此以后,蕭家不論再發生任何事,溫亭湛都可以正大明的不干涉,并且無人敢指責。蕭家也再無人,有面上門相求。
這個心思深沉到了極致的年,他步步,將帝王到和他關系再無轉圜的局面。
這麼的決絕,這麼的干脆,這麼的不留余地。
溫亭湛帶著夜搖回到國公府,還沒有進門,福祿就傳來了口諭,令溫亭湛解決清繳回來的金銀財寶浸毒一事,宣讀完口諭之后,福祿就一刻不停的離開。
“咦,這事兒你不是代給了士睿,讓他推薦單久辭麼?”夜搖納悶。
溫亭湛為了把單久辭早些從苦寒之地撈出來,輔佐蕭士睿,特意把這個功勞讓給單久辭。并且為了讓驕傲的單久辭承,從此以后把蕭士睿的事當做自己的事,盡心盡力輔佐蕭士睿,幫他解決了榮沫漪的事。
溫亭湛做到了這一步,難道不應該是十拿九穩的把所有都算好了嗎?
怎麼這件事會出乎了他的意料呢?
“對于上位者而言,他愿意你自然是事事順利,他若不愿,你自然事事落空。”溫亭湛牽著兒,擁著夜搖邁門口。
“你向陛下宣戰了?”夜搖試探著問。
“嗯。”溫亭湛頷首。
“你做了什麼?”夜搖抓住溫亭湛的手,“阿湛,我知道你算無,但人哪里能夠事事算盡,你看這次你不就沒有如愿,你可千萬不要引火***。”
“我想它的事,沒有不了。”溫亭湛轉頭吩咐衛茁,“可以去將單公子接來。”
單久辭又回到了苦寒之地,他上次來是來,時間自然是不能長,和溫亭湛面談之后達了協議,就立刻快馬加鞭趕回去。
“陛下將此事給我,我尋到了能夠解決之人,這份首功也不能扣在我上。”溫亭湛笑著解釋道。
夜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在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看誰棋高一著。
不過論博弈之道,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溫亭湛?
“阿湛,我想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等到回了他們的主屋,夜搖讓金子帶著兩個孩子,單獨和溫亭湛在一起,十分懇切的想要和溫亭湛探一探。
“搖搖想知道什麼?”溫亭湛低聲詢問。
“你的計劃。”
“搖搖,我曾經對士睿說,是暫別幾年,等到風波隨著時間平息之后,再回來輔佐他,我可能要失言了。”溫亭湛拉著夜搖在自己邊坐下。
“為什麼?”夜搖蹙眉。
雙手擁住夜搖,溫亭湛的聲音輕輕的在耳畔響起:“在江南,我們錯失了悄無聲息離開的最佳時機,我如今的威,陛下要我,并非易事。我上沒有他們抓得到發難的把柄,而我可以接栽贓嫁禍,卻不能接抹黑。前者是我技不如人,后者是否定我的辛苦。陛下必然要尋個能夠令天下人無人敢為我平反冤的理由懲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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