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上不得檯麵

陸霆川吃完飯就離開了，今晚他不住在這裡，沈清站在門口目送他，直到看不見車尾燈了纔回頭。

沈清回到臥室洗手間，提著藥箱，將上的紅小心翼翼地下來，後背的燒傷一直傳來刺痛，對著鏡子，五塊燙傷目驚心。

沈清用碘伏消毒，藥水刺激傷口，發出一聲悶哼，沈清咬牙，眼眶泛紅，背對著手用棉簽一點點的把傷口給洗乾淨。

陸霆川自己嗎？

世上有三大錯覺，其中一項就是認為別人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

如果陸霆川不喜歡自己應該不會把帶到這麼好的房子裡住，如果不喜歡，他不會給自己學廢，還請老師教小提琴，如果不喜歡，他不會給買那麼多漂亮的紅子，不喜歡也不會給改那麼好聽的名字。

沈知初，寓意重新開始，知你一切，你如初，多好啊。

沈清強打起神，喜歡陸霆川，可以忍耐他的傷害，但其實也是怕疼的，也希有人能心疼一下。

沒事的……沒事的……沈清安著自己，上完葯傷口很快就能好了，好了的傷疤就不會疼了。

是你沈清洗完臉回到臥室，後背上有傷不能平躺著睡，怕藥水弄髒「昂貴」的床墊，下麵還細心的墊了塑料口袋，稍稍一就淅淅索索的響。

沈清蜷著，手抱著腦袋，彎的像一隻蝦，這樣的睡姿代表這個人沒有安全，就連睡覺都是不安的。

沈清做了個夢，夢見陸霆川不要了，蜷在垃圾桶邊，跟旁的流浪貓一樣可憐。

但夢始終是夢，噩夢不過是把人害怕的事換一種方法表達展現出來罷了。

沈清認為隻要乖乖的，好好聽陸霆川的話，忍著痛，就能永遠留在他邊。

不知道的是，對男人而言從始至終都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玩意兒，跟路邊上的流浪狗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要不如，因為隻是一件替代品。

到了厲家老宅，陸霆川下車，老管家何叔站在門口了他一聲「二爺。」

態度恭恭敬敬，一點多餘的緒都沒有。

陸霆川「嗯」了一聲：「老爺子睡了嗎？」

「在裡麵等著你，他有話要對你說。」

陸霆川腳步怔了一下，隨後勾起角，出玩世不恭的笑走進去。

走進大廳，陸霆川就看到厲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手裡杵著柺杖眼睛闔著。

近年他人老了不，以前那神氣已經不在了，這個曾叱吒整個商場為厲家闖出一片天的老人，最終敗給了歲月。

「爺爺。」

人一老耳朵就不太好，帶著助聽也聽不太清，陸霆川走近又腳一聲：「爺爺。」

這次厲老爺子睜開了眼睛，那雙炯亮的眼睛，變得有些渾濁，眼白泛黃，陸霆川看著他臉上的皺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想笑。

「坐下。」

陸霆川在厲老爺子麵前一向聽話，他坐著他不會站著，能有這麼「乖巧順從」是他從小的習慣，在這個吃人的厲家，唯有得到他的庇護才能安然無恙。

夾中生存，能屈能，是他從小就明白的道理，哪怕他恨這個老人。

「今年你多大了？」

陸霆川回答說：「三十了。」

厲老爺子目沉沉地看著他：「都這麼大……」他頓了頓，語氣悠長，「是該娶妻了。」

陸霆川呼吸一窒，表卻和剛才一樣並沒有多變化。

「黎家的小兒剛從國外回來，條件不錯，見一麵就結婚吧。」

厲老爺子並沒有問陸霆川意見，也沒有說合不合適，在他眼裡門當戶對，能讓雙方都能得到利益就可以，本就是聯姻無需多。

陸霆川早就料到這一天，並沒有多驚訝，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一閃而過沈清的影子。

他張口回了聲：「好。」

厲老爺子點頭，還算聽話，他已經八十五歲了，越來越不如從前，指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偌大的厲家。

陸霆川和厲景深都是能繼承的人，可厲氏不能分，隻能給一個人。

別的老人在這個年齡膝下兒孫滿堂，隻有他……能說的上話的隻有老何。

「我知道你在外麵養了個人。」

聽到這句，陸霆川眼神沉了沉。

這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都瞞不過厲老爺子。

厲老爺子了一下書中的柺杖，聲音低沉：「玩玩就好，那種玩意兒上不得檯麵，你應該清楚。」

陸霆川可不就清楚嗎？因為他媽跟沈清沒什麼兩樣，他垂下睫掩蓋住所有緒。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