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年輕的君王坐在案桌後,修長的手指掰過正盯著小不放的小傢夥的臉,將一顆丹藥喂到邊。
「張。」
小傢夥張吃完了丹藥,勉強有點飽腹後,又忍不住「啊啊啊」的出了小手,指了指地上正跟著老母到跑的小。
烏黑清澈的眼眸看著他,吧唧了下,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
夜蘅擰起了眉頭。
倒是一旁議事的大臣猜測:「君上,小殿下這莫不是想跟它們一塊玩?」
這話一落,就有年老迂腐的老臣出來叩首,「君上,這萬萬不可啊,我前日差人下凡去問了,此等大補之在人間等級頗低,一般隻用作食用之,而且靈智未開,說是畜生都不為過,小殿下金尊玉貴,怎能同這般下等的畜生一同玩耍!」
還有不的大臣出來附議,按他們看來,就該早早的將這大補之給食用了,亦或是送回到人間去,不然人人都下凡帶一活上神界,那神界什麼了?
這些話夜蘅一句都沒聽進去,反而掐了把小姑娘嘟嘟的臉,在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睜著大眼過來時,眼眸垂下,清淡的嗓音漫不經心的:
「聲父親,孤就讓你去。」
「啊啊啊。」
小姑娘聽不懂,隻一個勁的指著那些小給他看。
「不?」
夜蘅眉眼間危險了起來。
「啊啊啊啊。」
小姑娘又指,見自家父親冷下臉,不知為何,咯咯的笑了起來,看著傻乎乎的。
「蠢死了。」
年輕的君上垂眸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許久,也不再迫威脅,反而鬆開了手,重新拿起了奏摺,跟群臣議事。
隻是議事的中途,像是閑來無事般,他手撐著頭,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揮,手邊小姑娘上飄飄仙的白鑲金流倏然變了淺綠飄逸的羅紗。
就連頭上隻到肩膀的黑長發都變了白的。
這招呼都不打一聲,害的小姑娘滿桌子的爬,在找自己突然不見的白子和黑頭髮。
大臣們也習慣了他們君上有事沒事就給兒換換髮的打扮這事了,以往這事都是母親做的多些,但到他們君上這,卻完全反了過來。
倒是筱玨天尊天天往外跑的不見個人影。
聽說是族裡,回去理族事務和叛徒去了,畢竟筱玨天尊剛上任錦鯉一族的族長,上上下下事多的很。
哪像他們君上,每日除了上朝之外,就沒其他事做了,就連每日上朝,都要磨蹭遲到個大半小時才會來。
他們就沒見過有哪個族的君王是這麼悠閑的,但沒辦法,他們打不過他,再抱怨也隻能憋著。
但好在整個桃源之地被管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這麼一看,遲到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過錯。
他們在商議著事,小姑娘也沒閑著,左左右右,發現今天還是找不到不見的頭髮和子後,也不找了。
驀地見一隻小跳到了案桌上,然後昂首的從前路過,眸亮了亮,就要手去抓。
但下一秒,小腳就被抓住了。
獃獃的往後看去,就見那父親對挑了挑眉頭:「父親,了就讓你抓。」
大臣:「……」
他們君上這該死的好勝心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啊啊啊。」
小姑娘指著那隻快跑遠的小,委屈的看他。
夜蘅無於衷,還是那句話:「父親。」
小姑娘一臉迷茫:「啊啊。」
夜蘅難得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不就別走了。」
小姑娘這下似乎是聽懂了,憋了憋,還是隻能發出「啊啊啊」的幾聲。
眼看小殿下似乎要哭了,大臣們趕上前道:
「君上,雖然小殿下如今已兩百來歲,換做其他崽,別說說話了,怕是連詩都會做了,可畢竟小殿下的況不同,這才剛出生沒幾日,說話這事,得需慢慢來,千萬急、急不得啊……」
其實也不是沒有剛出生幾日就說話的崽,應該說,神界中的大部分崽,剛出生都能說個一兩句話。
因為他們在母時,就能約知到外界,跟隨母親一起看世界,不經意的學一兩句話,並不是難事。
像他們小殿下這種剛出生,而且已經有好幾天了,還隻會說「啊啊啊」,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倒是極其見。
因此,大臣們懷疑,怕是小殿下的出生拖延了太久,導致傷了腦子,毀了靈智,他們沒把當正常崽來看,覺得活著被生出來都是個奇蹟。
大概隻有他們君上覺得他兒是正常的。
有事沒事,就教說話。
但小殿下這樣,哪像是正常的。
就是可憐了。
但好在,這隻是第一胎,還是個兒家,說不出來話就說不出來吧,無傷大雅,也不會搖國本,反正日後君上和王後肯定還會有其他孩子的。
在夜蘅深邃幽暗的眸子的注視下,大臣有種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的覺,說話的聲音漸漸磕了起來,音量也小了不。
夜蘅看著他們,冷笑了下:「今日若是還說不出話,你們以後也別想再說話了!」
大臣們渾一,「君上……」
夜蘅漫不經心:「孤話不說第二遍。」
大臣們又是一個哆嗦,心裡暗暗苦,麵上卻隻能著頭皮應了下來。
關乎到自己的利益,這些老大臣們總算是不敢坐視不理了。
一位大臣按耐著抖的心,道:
「要不……要不君上您試試教小殿下喊『爸爸』二字?」
夜蘅沒吭聲。
倒是旁邊的大臣困:「……爸爸?」
「對,這是人間喊父親的一種稱呼,發音較為簡單方便,而且,這稱呼雖有兩字,但實際算來,其實隻用學一個字就行,再容易不過了,很多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兒都能學會。」
大臣看了看高位上坐著的夜蘅,吞吞吐吐的說:「就是……就是這是人間的稱呼,神界鮮人知曉,就算小殿下真學會了,喊了君上,別人恐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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