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本王可從未聽說過寒霄公子有個弟弟,你們吳國人做人做事就如此不明磊落嗎?”果倫王爺在尤撻國衆位皇子、王爺之中地位最高,不是憑他的武力,他也很聰明。
“王爺,寒的確是我弟弟,只是他很出門,所以知道的人很,您到了吳國一打聽,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寒霄的弟弟確是寒,只不過不是眼前這位冷傲年而已。
可能是寒霄說得十分真誠,而且言語之中又對他十分恭敬,他的態度讓果倫王爺很用,所以也只是對著寒的年冷哼一聲。
“他是誰,本王沒興趣,剛纔你說找人陪本王賭一把,人呢?”果倫王爺最大的好就是賭,只是通常他賭的東西和別人不一樣。
“王爺,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這時,又從上層慌慌張張走下來一個人,只見他邊穿外,邊笑著對果倫王爺說道,竟然是那個書生模樣的人。
“就你,你不過是個下人,寒霄,你和我賭一把!”果倫王爺直接在廳中坐下,然後讓寒霄和他賭。
“王爺,寒霄就是個生意人,不會玩骰子。”寒霄上笑著,眼睛裡的神卻有些變冷了。
“本王也不會玩,再說,咱們今天不玩骰子!”果倫王爺笑著說道。
“那王爺想玩什麼?”寒霄問道。
“玩人!”果倫王爺說道。
臨青溪一直站在董鷹的後,白樺和白楊聽到下面的靜,而且一直不見臨青溪回來,就打開門出來了,然後就看到臨青溪站在別人後,他們也慌忙走了下來。
董鷹前面的年冷冷地看了一眼果倫王爺和寒霄幾人,然後就打算上去,董鷹也跟著他走,臨青溪自然也跟著上樓,不摻合不該摻合的事,誰知那果倫王爺偏偏和過不去,剛走兩步,就被喊住了。
“你給我站住,這船上不是我的人,就是寒霄的人,你來當莊家。”果倫王爺經常有些出其不意的點子,早在臨青溪他們上船時,他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也知道他們不過是搭船的小商人。
“這位王爺,這位公子,我家侍不懂事衝撞了幾位,還幾位多擔待,這樣,我來當莊家如何!”白樺擔心臨青溪的安危,主站出來說道。
董鷹轉看了一眼臨青溪和白樺想說什麼,但是走在他前面的年,上的冷氣更重了,他只好嚥下口中的話,腳步有些重地跟著年上去了。
寒霄請臨青溪他們上船,原意不過是不想爲了果倫王爺一個人壞了規矩,到時候讓人家說他太過結尤撻國的人。
只是,在碼頭上只有臨青溪這一家願意上船,上船之後他就讓人安排他們在上層最裡面住下,沒想到還是把他們牽扯了進來。
“不用你,就他!”果倫王爺非要讓臨青溪這個小孩子當莊家。
“我……我……我什麼都不會!”臨青溪像是被嚇得結了起來。
“大膽,王爺面前豈能自稱‘我’,你是不是要找死!”剛纔差點摔死臨青溪的那位侍衛兇狠地看著臨青溪喊道。
他這一喊,臨青溪的眼淚就“撲撲嗒嗒”地落了下來,而且還不敢當著衆人的面大哭。
一看臨青溪嚇破了膽,眼淚都下來了,果倫王爺和他邊的侍衛都哈哈大笑起來。
“坎烏,瞧瞧你把人家都嚇哭了。真是卑賤、懦弱的貧民,哈哈。本王賞你一錠金子,撿起來吧!”說著,果倫王爺就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扔在了地上。
雖然自己現在很缺金子,但臨青溪不是沒見過金子,也不是沒有過金子,但像這樣一錠的金子,還真是沒見過。
不過,人都是有尊嚴的,讓像狗一樣蹲下來去撿嗟來之食,那是本不可能的。
“我……我娘說,不能……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金子再好也是別人家的,我要……憑藉自己的努力掙錢養家。”臨青溪故意噎噎地說道,然後還了自己的小脯。
寒霄不點點頭,這還是個有骨氣的孩子,不想果倫王爺再難爲臨青溪,他也知道一些果倫王爺的脾氣。
於是他就聲對臨青溪說道:“沒關係,你別怕,王爺是想公平和我賭一場,你就幫我們當一回莊家。王爺,不知,你想怎麼賭?”
“本王算是客,你算是主人,怎麼賭,你說了算,賭什麼,可要本王說了算!”果倫王爺說道。
“就依王爺,我和這個孩子一樣也是什麼都不會,那我就和王爺賭骰子的大小,如何?”寒霄也在果倫王爺對面坐了下來,有侍從已經搬來一張長桌放在兩人中間。
“好,就賭骰子大小。不過你輸了,要把這艙底的貨給我,本王輸了,就把上的金銀給你,一錠金子一箱貨!”果倫王爺早就盯上了寒霄這艘船,也知道寒霄是個言出必行的商人,這艙底的貨用金銀不一定買得到,他要贏回來。
寒霄猶豫了一下,直到擡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好,就依王爺的意思。”
“坎烏,把骰子拿出來!”果倫王爺好賭,很多人都聽聞過,也聽說他隨都會帶著兩個狼牙骰子。
“文飛,你教教這個孩子如何擲骰子。”寒霄對書生模樣的文飛說道。
“知道了,公子!”文飛讓人拿來兩個小一點兒的碗,然後把果倫王爺的狼牙骰子放進碗裡,對口而合,來回扣搖晃幾下,然後放在桌子上,他搖出的是兩個六,一看就是高手。
果倫王爺看了文飛的手法,瞭然一笑,他就知道莊家要找個陌生人,否則他會輸給寒霄這個詐的商人。
賭局正式開始,臨青溪有些笨拙地開始搖骰子,第一局果倫王爺勝,第二局寒霄勝……就這樣,一直到了天黑,兩個人的勝負竟然是一樣的,而臨青溪的雙手早就痠疼了。
很明顯,在臨青溪的眼中,這兩個人都是玩骰子的高手,雖然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但是寒霄和果倫王爺的耳力都十分驚人,而且暗地裡都較著勁,所以堵了很久還是平局。
“這樣玩下去實在浪費本王的時間,不如一局定勝負,本王要是贏了,你把這艘船艙底的所有貨都給本王,本王要是輸了,就把所有的金銀珠寶,還有那幾個奴隸都給你,你敢玩嗎?”果倫王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呵呵,有什麼不敢的,就照王爺所說。”寒霄也不想和果倫王爺繼續耗下去。
“公子,王爺,那要這一局是和局呢?”一直在旁觀看的文飛說道。
“林安,這最後一局要是和局,本公子就給你十錠銀子,當是謝謝你!”寒霄突然笑著對正著手臂的臨青溪說道。
臨青溪剛纔對幾人說自己林安,是楚國人士,跟著自家爺和出來往吳國做生意。
“要是和局,本王就給他十錠金子,另外把這六個奴隸也送給他。”果倫王爺原以爲寒霄只是名氣大一些的吳國商人,沒想到他的耳力和功都不在他之下,這船上又是他的地盤,自己是佔不了便宜的,還是從長計議爲好。
“寒公子,王爺,林安也是人家的下人,要奴隸沒用,銀子……金子……我……呵呵……我也要不了那麼多。”臨青溪有些傻兮兮地笑著說道。
“小子,趕快搖骰子,你以爲老天爺真能讓你搖個和局,別想事了!”骰子是搖不出來和局的,賭大小,最後的贏家只有一個,文飛也想知道這最後到底是誰贏誰輸。
臨青溪當然知道兩個骰子賭大小,是不可能有和局的,也不過是再裝傻一回罷了。
正在臨青溪打算再搖最後一回骰子的時候,那名全散發冷氣的年和董鷹又出現了,他們只是很安靜地走到寒霄的邊坐下,眼睛朝外邊看著。
年的出現也只是引起了短暫的安靜,很快果倫王爺就催著臨青溪搖骰子。
搖了幾下之後,臨青溪將扣的雙碗放在桌子上,可這次發現桌子和碗都在微微地晃,再看一眼桌子旁邊的人,寒霄和果倫王爺的雙手都貌似隨意地放在桌子上。
這,該不會是電視上常演的那種用力改變骰子點數的節吧?真是活得久,看得多,千萬不要被猜準了。分明看到果倫王爺的額頭上都出了汗,寒霄雖然笑著,可神也正經起來。
突然,果倫王爺不知到了什麼力量的驅使,猛地放開了桌子,雙手捂住了口,像是強忍著什麼痛苦一樣。
“王爺,您怎麼了?”旁的侍衛趕扶著他問道。
果倫王爺不耐煩地推開侍衛的手,說道:“沒事,開骰子吧!”
“開吧!”寒霄也吐了一口氣,讓臨青溪掀開上面的碗。
白樺說的沒錯,這些人真是各個不簡單,可真是長見識了,就像在看奇異大片一樣。還是趕快掀開碗,然後老老實實地在房間裡呆著吧,就是悶死也不出來了。
只是,真得拿掉上面的碗,和在場的人都傻眼了,那兩個狼牙骰子竟然是站立的,大小本分辨不出來。
“和……和局?”文飛更是傻眼了,沒想到他隨口一說還真的是和局。
“呵呵呵,王爺,看來你我之間難以分出勝負,這最大的贏家倒是莊家了。”寒霄輕笑說道。
“沒錯,倒是浪費了本王不的時間,我們走!”果倫王爺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王爺,這十錠金子和奴隸,您看?”寒霄在果倫王爺起的時候問道。
“本王言出必行,坎烏,拿十錠金子還有那六個奴隸!”果倫王爺知道,和局對於此時的他來說,算是最好的結果。
寒霄的武功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兒好,不過是幾錠金子和奴隸,對他沒什麼損失。
“林安,還不謝謝果倫王爺!”寒霄對還在盯著骰子傻愣著的臨青溪說道。
“嗯?哦……謝……謝謝果倫王爺!”賭了這麼久,這贏家還真的是,難道自己踩到狗屎了。
“林安,這是我家公子給你的十錠銀子。還有,你看自己鞋底幹什麼?”文飛讓人拿出十錠銀子給臨青溪,同時發現自從果倫王爺離開之後,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底看了又看。
“沒……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踩沒踩到狗屎,要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狗屎運!”臨青溪又是傻兮兮一樂。
“哈哈哈,你這小子還真是傻人有傻福,那些奴隸都在船艙呆著,到了南垂,你就帶他們走吧,這些金子、銀子還是趕裝起來吧,晚上可別笑醒了。”雖然寒霄和那個年都在,但文飛沒有一點兒下人的樣子,和臨青溪開起了玩笑。
“我……我不會笑醒的,呵呵,因爲……因爲我肯定睡不著,爺,這銀子和金子您先幫我拿著,太重了,我手疼!”臨青溪著自己的手臂笑哈哈地說道。
“呵呵呵!”臨青溪的這番表現又引來衆人的鬨笑聲,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
經歷過賭局一事,臨青溪果真沒有再出過房間,而且果倫王爺和他的人也安靜了許多。直到船到了南垂這邊的關江碼頭,臨青溪也沒有再見過那個年和寒霄等人。
船一靠岸,果倫王爺就帶著自己的人下去了,臨青溪和白樺等人隨後也下了船,白楊在碼頭上還找了一輛馬車。
只是,果倫王爺給的那幾個奴隸,是沒打算要的。在船上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就讓白樺和白楊給他們打開了上的鎖鏈,然後上了岸,又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離開。
“主人,請不要趕奴離開,如果再被王爺抓到,奴就會被王爺殺死的。”一個奴跪在臨青溪面前乞求道。
“你們都是自由人了,果倫王爺無權再殺死你們了。我也只是人家的僕人,不能做你們的主子,你們還是走吧,我再給你們一錠銀子,你們拿去買點服和吃的,想去哪裡就去吧。”臨青溪讓白樺再給他們這些人一錠銀子,然後也不管他們,扭頭上了馬車就走了。
因爲有經商的通關路引,所以臨青溪他們很容易就進了南垂,在南垂休息了一天之後,他們買了一輛馬車,問清楚了去吳國都城的路,然後就重新啓程了。
只是,馬車走了沒多久,白樺和白楊就發現有人跟著他們,而跟著他們的人竟然是那幾個奴隸。
臨青溪讓白樺和白楊先別管這些人,繼續往前趕路,這次他們從道改走了小路,半夜也沒有進鎮休息,就在鎮外搭個帳篷。
那些奴隸也知道臨青溪幾人發現了他們,既沒有上前打擾,也沒有離開,就那麼不遠不近地跟著,好在他們都洗漱換過了服,雖然臉上的奴隸印記沒辦法遮蓋住,但是小路上也沒多人看到他們。幾個人跟在臨青溪的馬車後面,倒像是專門護衛一樣。
十幾天之後,臨青溪他們開始進吳國一些較爲發達的府城,再繼續讓那些奴隸跟在後面,恐怕就不合適了。
因此,這天晚上,臨青溪依然選擇野外休息,不過這次讓白樺把那些奴隸都到了近前。
四個男人兩個人,他們全都跪在了臨青溪的面前,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們已經敏地猜出,臨青溪並不是一個侍那麼簡單。
“有了自由,你們爲什麼還不離開?”臨青溪也實在想不通這些奴隸究竟要幹什麼,都說放他們離開了,爲什麼他們寧願做奴隸也不要做個自由人呢?
“主人,奴們一日是奴隸,終生就是奴隸,自由就是死亡,奴們想活著,還求主人給奴們一條生路,奴們什麼都願意爲主人去做。”這些奴隸中,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道。
自由就是死亡?這些奴隸是不是被迫傻了!臨青溪真想敲開他們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
“那你們都會做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都擅長什麼?”看來這些奴隸是打算黏上自己了,臨青溪還真得要想想怎麼安置他們。
“奴們四個,一個擅長箭,一個擅長馴馬,一個嗅覺靈敏,一個過目不忘,們兩個,會些拳腳功夫。”那個男人似乎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聽得臨青溪和白樺他們以爲自己撞了鬼,果倫王爺會捨得把這些奴隸都送人?
“既然你們都這麼厲害,爲什麼果倫王爺要把你們隨意送人?還有,你們尤撻國的奴隸都能學習箭和馴馬嗎?”臨青溪的戒心又起來了。
“回主人的話,奴們六個並不是天生的奴隸,只是因爲得罪了果倫王爺,他把奴們的家人都殺了,還把奴們貶爲奴隸。這次,他原本是要把奴們送給魔教毒藥老人做藥人的,尤撻國已經沒有了奴們的家,如果主人不要奴們,再被他抓到,奴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尤撻國,像他們一樣會箭和馴馬的人有很多,果倫王爺只是拿他們當做送人的禮,甚至希他們早死。
“我不需要什麼奴隸,我就需要幾個忠心的下人,如果你們能對我忠心,發誓永遠不背叛我,那我可以考慮留下你們,並且給你們一個新的名字,新的份。”
臨青溪覺得自己這次不僅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還在鷸蚌相爭的時候,好巧不巧地做了一回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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