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給你十五萬兩黃金,你把烏木給本王吧!”果倫王爺給旁的兩個侍衛使了一下眼,他們跳上了臺子,直接將黑老者夾在兩個人的中間。
“果倫王爺,你要幹什麼?”寧王爺一聽果倫王爺要和他搶烏木,心下是又急又惱,他手裡可是隻有十萬兩黃金,多一文都沒有,這還是他磨泡好久弄到用來尋找奇香的金子。
“寧王爺,價高者得,別人來參加你的斗香比賽,不過也是爲了那十萬兩黃金,如今本王給十五萬兩黃金,聰明人都會和本王做生意。”果倫王爺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寧王爺,然後又看了一眼那位持有烏木的老者。
很明顯,果倫王爺的十五萬兩黃金讓老者心了,他此次冒險來吳國京城,就是衝著金子的。
“姑娘,白楊在門外,他問您下一步怎麼辦?”茉莉也沒想到會出現一個黑老者攪了他們的事,事發突然,接下來怎麼做還要問臨青溪。
“你讓白楊過來,有些事看來要出奇制勝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今天就不妨做回導演,給這些人演一齣戲。
就在樓上的臨青溪佈置自己的事時,樓下的烏木之爭也有了結果,最後老者和果倫王爺達了易,寧王爺氣得跳腳也沒辦法,他金子不夠。
“姑娘,果倫王爺得到了烏木,寧王爺快被氣暈過去了。”薔薇一直關注著下面的事,而且比賽結束的時間快到了。
“這寧王爺也真有意思!不過,果倫王爺不過是尤撻國的一個王爺,他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金子,難不尤撻國發現了金山不?”臨青溪最奇怪的不是烏木在果倫王爺的手中,而是這位蠻族出的小國王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金子,又爲什麼花錢如流水。
臨青溪都想不的事,茉莉和薔薇兩個就更想不了,總之,們不喜歡那個果倫王爺,要是自己會武功,真想對著他踹兩腳解恨,誰讓他和他的人欺負臨青溪了。
烏木被果倫王爺搶走了,寧王爺今天的好心全都被破壞了,就算有十萬兩黃金又如何,他的神木沒有了。
越想越生氣,這比賽他也辦不下去了,反正還有一刻鐘,也不會有奇香出現了,於是就有些失落地對空塵大師他們說道:“三位大師,這奇香看來是不會有了,等日後本王尋得奇香,再告知三位大師。”
“王爺,時間還沒到,還有最後一刻鐘!”三位大師更加淡定起來,穩坐在四方臺上。
寧王爺是尊佛之人,吳國人也都十分信奉和敬重僧人,所以也都等著,而且原本嘈雜的說話、議論之聲也漸漸小了下去,似乎臺上三位大師的沉默不言讓他們到一種久違的神聖,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於是,整個萬香閣所在的皇城正東方的這條大街上就出現了一種很奇特的景象,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不出聲了。
這種景象讓臨青溪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個笑話,說是一個人一直擡頭往天上看,經過他邊的人都覺得奇怪,也擡起頭往天上看,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都擡起頭往天上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要看什麼。
就在斗香比賽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人羣中突然走來一個有些迷糊的小沙彌,大概七八歲的模樣,他的手裡捧著一個長木盒。
幾乎是同一時刻,三位大師都看到了這位樣子善良可又傻呆呆的小沙彌,同聲念道:“阿彌陀佛!”。
小沙彌也擡頭看到了臺子上披袈裟的三位大師,臉上揚起歡快的笑容,然後抱起手裡的盒子想朝著臺子跑去,但是人太擁,他顯得有些苦惱。
這時候,空塵大師騰空而起,踏著人頭到了小沙彌的面前,然後又抱起他朝著四方臺施展輕功而來,來去不過一瞬間,卻看得衆人目瞪口呆,原來這些大師還各個武功高深。
小沙彌轉眼間到了臺子上,他的小微張有些驚訝。
“小和尚,你是哪家寺廟的?”斗香比賽這就結束了,突然臺子上出現一個小和尚,寧王爺看著他奇怪的問道。
“這位施主,我是安寧寺的不知,今日在寺中樹下安睡,突然一覺醒來就站在大街之上,有位施主給了不知一個木盒,讓不知拿到臺上,還有一封信。”不知小和尚一手抱著木盒,一手從懷裡掏出了信,但卻不知道給誰。
信上寫著寧王親啓,所以寧王爺接過了信,當場拆開看了看,發現上面寫了一首詩,詩下面有幾行小字。
他隨口就念了出來:“西北有高山,雲是文殊臺。臺上明月池,千葉金蓮開。花花相映發,葉葉同栽。王母攜雙,綠蓋雲中來。結以同心合,授以九子釵。翠裝雕玉輦,丹髹沉香齋。護置琉璃屏,立在文石階。長恐乘風去,舍我歸蓬萊。盒中之乃萬年沉香所制佛珠,驚世奇香,無價之寶,以十萬黃金斷塵緣,歸佛門。”
“萬年沉香?那是什麼?”臺下的人羣又開始起來,臺上的幾人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在比賽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曲”,所有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小和尚還不知道自己懷裡抱著什麼寶,但是三位大師和寧王爺看著他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阿彌陀佛,不知,快將木盒打開!”一燈大師雙手合十,心中大定,方丈果然說的沒錯,今日午時佛家至寶終於出現。
空塵大師和無悔大師也是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臺下的衆人也開始無比期待盒子裡的東西。
不知有些懵懂地打開了盒子,盒子裡的東西似乎放在一個很嚴實的小布袋裡,他又費勁地把袋子打開,然後一安定心神的奇香開始在空中飄散出來,最重要的是,不知從布袋裡拿出來的真是一串佛珠。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小沙彌慌慌張張地跑到臺子附近,對著不知喊道:“不知,不知,有位施主說,萬年沉香潤如玉,堅如金,香如,遇水沉底,方可洗淨塵世七六慾。”
“怪不得這串佛珠如此之沉,不懂,不懂,你怎麼也來了?”看著同寺的小沙彌,不知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怎麼出現在這裡?”不懂也迷糊地說道。
臨青溪在樓上不輕笑出聲,白樺和白楊這是在哪裡找到的兩個可的小和尚,他們當然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因爲是白樺和白楊點了他們的位,把他們抱到這裡來的。
“阿彌陀佛,龍皇寺正有佛門淨水,可以洗去這串佛珠的塵緣,不知,快將佛珠拿來。”一燈大師這時候也不講求什麼君子之道,這串佛門至寶,他一定要請回龍皇寺。
“阿彌陀佛,龍恩寺早就做好迎接佛門至寶的準備,不知,將佛珠拿來。”無悔大師也不打算讓步。
空塵大師也想爭,可他想起臨來之時,寺中高僧對他說,此次佛家至寶出現順其自然即可,歸之我門,幸事,不歸,亦是平常。既然如此,他就以平常心對待吧。
“等等,兩位大師,這上面可寫到,以十萬黃金斷塵緣,歸佛門,這佛門可不只是指寺門,天下修佛之人的門皆是佛門,我王府的佛堂也算是佛門,所以這萬年沉香應是本王的。”寧王爺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他這個斗香大賽怎麼引得三位得道高僧來助興,原來他們是另有所圖,怪不得連神木烏木都不了他們的眼,看來這萬年沉香纔是他們的目的。
沉香究竟是什麼,他現在還不知道,也不想今天就弄清楚,既然三位世上公認的高僧都對這串佛珠“虎視眈眈”,那他就更不能放過了,尤其是沉香的香味讓他一聞就心舒暢,煩躁之氣頓無,可見真是稀世珍寶。
龍皇寺和龍恩寺雖然都是皇家寺廟,但一下子拿出十萬兩黃金也不是小數目,難道這佛家至寶要落在寧王爺這個俗人手裡?
突然,兩位大師都想到了各自寺中的方丈和當今吳國皇室的關係,看來只能方丈親自出馬,將這串佛珠請回自己的寺中。
自己現在手裡就有銀子,但也架不住三位高僧都想要,免得夜長夢多,寧王爺打算速戰速決。
所以,他有些著急地問不知:“小和尚,那個人有沒有說怎麼把十萬兩黃金給他?”
不知歪著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懂也歪著頭想了想,後知後覺地大喊道:“那位施主要我拿一封信給寧王爺。”
“快把信給我!”寧王爺一把將不懂提到了自己邊,他雖然做事荒唐些,可武功也不低。
不懂將懷裡的信遞給了寧王爺,拆開這封信看完之後,寧王爺的臉上都能笑出褶子,然後他把手裡的兩封信都放進自己的懷裡,接著直接從不知手裡拿過了佛珠,萬分珍惜地放進原來的布袋裡,裝進了盒子裡,最後,他就在侍衛的護送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萬香閣。
三位大師只能搖頭一嘆,也各自離開了。臺下的人還沒徹底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斗香比賽就這樣有些稀裡糊塗地結束了。
很快,除了在場觀看比賽的人,天下有更多的人都知道了吳國的寧王爺舉辦的斗香比賽中,出現了世所罕見的神木,還出現了以前沒聽說過的無價之寶萬年沉香,而且被佛門聖僧視爲佛家至寶。
寒霄一直在斗香比賽的現場,而且事後他還找人專門去調查了不知和不懂這兩個小沙彌,發現他們的確是安寧寺裡的人,而且平時的表現也沒有任何異常,對於找他們傳話和送信的那位施主,兩個小沙彌也記不清他們的樣子。
總之,查探了幾天之後,對於萬年沉香真正的主人一無所獲。
“公子,這可太奇怪了,在京城還沒有我文飛查不到的人,但這萬年沉香的主人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一點兒影蹤也沒有!”文飛坐在寒府大宅風霄閣的涼亭裡說道。
寒霄坐在他的對面,文飛雖然稱他爲公子,但卻不是他真正的僕人,說起來,兩個人更像是兄弟。
“王爺那邊呢?”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萬年沉香的主人要想拿到金子,就一定會留下蛛馬跡。
“王爺怕有人奪他的萬年沉香,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董鷹都沒有找到他。現在我才發現,王爺是看起來糊塗,做起事來荒唐,其實比猴都。”文飛嘆地說道。
“王爺,他就是隻老狐貍,就是當今聖上也比不過他的狡猾。不過,王爺的十萬兩黃金是主子給他的,他要把十萬兩黃金都搬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萬年沉香的主人也不可能不要這些金子。”寒霄早就讓人看著那些黃金,只要黃金被,他一定會知道的。
“王爺本就沒搬走黃金,他用黃金和方家錢莊換了十萬兩的銀票,之後就拿著那些銀票離開了。”文飛有些挫敗地說道。
“銀票?都是一萬兩黃金的銀票嗎?”寒霄總覺得有什麼事是他沒想到的。
“不是,是一萬兩銀子的銀票,而且是那種可以在吳楚兩國任何一家錢莊都能使用的銀票。”方家錢莊在吳楚兩國都有極好的信譽,而且在他家的錢莊,吳國的銀票能夠換楚國的銀票,並且在楚國使用。
“糟了,你趕快讓人去查,這兩天是不是有人拿著一萬兩的銀票在方家錢莊出現,要查所有能夠互換銀票的錢莊,快去!”寒霄急忙喊道。
主子讓自己查萬年沉香的幕後之人,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兒頭緒,最後的線索絕對不能斷。
到了晚上,文飛就耷拉著腦袋回來了,然後對寒霄說道,這兩天的確有人去方家的各個錢莊換銀票,而且都是拿一萬兩換了小額的一千兩甚至一百兩,有的換了楚國的銀票,有的換了吳國的銀票,還有的換了其他各國的銀票,而且換銀票的人都查不到是誰。
寒霄這下子知道自己沒想到的是什麼了,這萬年沉香原來的主人還真是聰明,爲了不想別人探到自己的底細,竟然只要銀票不要黃金,而且都換小額的銀票,以後就是這個人親自去錢莊取錢,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
董鷹來找寒霄的時候,寒霄和文飛正在相對苦笑,這次棋差一招把事給辦砸了。
“那個人找到了嗎?”董鷹問得就是萬年沉香的主人,只要找到這個人,應該就可以找到更多的沉香。
“沒找到,這個人太聰明也太神了,兜了一大圈,不但讓沉香變了無價之寶,還讓人追查不到他的任何底細,要想找到他,不是那麼容易。”寒霄說道。
他現在心裡越來越確定,當日那兩個小沙彌和那串佛珠出現得太巧合,尤其是在三位大師都在場的況下,沉香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世人面前,又被尊稱爲佛家至寶。從此之後,這沉香就是有市無價,比烏木還珍貴。
“主子說,這個人手裡既然有萬年沉香製的佛珠,那就有可能還有其他的沉香,找到此人之後,無論花多金銀,都一定要從他手裡買到沉香。”董鷹沉聲說道。
“我明白,尋找沉香和沉香主人的這件事就給我去辦!”寒霄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文飛,你立即渡江再去吳國,有人告訴主子,他想找的人並沒有死。”董鷹對文飛說道。
“好,我立即就去!”文飛領命道。
兩個月後,吳國南垂的關江碼頭,臨青溪正坐在碼頭的一個天茶寮裡喝著茶,邊坐著白樺、白楊和棕竹、棕節。
一個月前,就已經讓棕櫚、棕縛、海桐、海藍護送著茉莉和薔薇先一步回了楚國雲州,那些銀票和沉香也讓他們帶回去了。這麼多人同行,目標太大。
“公子,船昨天就走了,今天沒有去楚國的船隻,看來咱們只有多等幾天了。”白楊和棕竹剛纔出去打聽了一圈,江上這幾日都沒有去楚國的大船。
“沒關係,反正都在這裡多呆了一個月,再多呆幾天也沒關係,就是這次回到家都要到十月了,估計今年的秋播是趕不上了。”一晃,離開家都快有一年了,從未離開臨家村和家人這麼久,又是去了異國他鄉,臨青溪在吳國,心早就飛到了楚國的大眉山下。
“林安?”突然有人不確定地喊了一聲臨青溪。
臨青溪狐疑地端著茶杯轉頭,就看到董鷹帶著兩個人從後走過來,慌忙放下茶杯,站起來笑著問道:“董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董鷹看起來三十多歲,臨青溪也就十歲,董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臨青溪直接親切地喊他“董大叔”。
董鷹被臨青溪這樣親切地一喊,臉上也難得出現了平和的笑容,他說道:“今日我家公子乘船要去吳國煙城,我先來查看一下船上都缺些什麼,順便再讓人搬一些貨到艙底。”
“原來是這樣,董大叔,需要我幫忙嗎?您別看我小胳膊、小兒,其實我也很有力氣的。”臨青溪笑著說道。
“不用了!對了,你們在碼頭是?”董鷹見白樺、白楊也在,而且幾人邊還有行李和貨。
“家裡突然來信說有急事,就先回去了,爺賣完手裡的貨,又進了一些吳國的特產,打算今日乘船到煙城的,可是船走了,私船也沒有去的。”臨青溪高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董鷹沒說什麼,和臨青溪、白樺閒聊了兩句,就離開了。
可是,沒過多久,董鷹就派人來告訴臨青溪和白樺他們,說是他家的船可以搭載他們到對岸。
好事是好事,可臨青溪卻有些猶疑了,這一來一去都是搭同一條私船,未免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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