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你是神醫,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臨青溪被景修的話嚇到了,景修醫高超,在東渡城就已經見識過了。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你舍不捨得!”景修注視著焦急的眼睛說道。
“你說,我什麼都捨得!”會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小梨子。
“在正極大陸的東方之海上有一個海島,名爲魔醫島,島上不僅有各種見的藥草,而且島上之人皆會醫,我師父就在這個島上,他的醫在我之上,世上也只有他和魔醫島上的藥草能夠保住你弟弟的命。”
“我要怎樣才能去魔醫島?”
“魔醫島是不許外人進的,而且尋常人也找不到它在哪裡,就算你到了島上,也不會有人願意給你弟弟治病的。”
“那要怎麼辦?”
“你彆著急,我既然告訴你魔醫島的存在,就有辦法讓你弟弟到島上,並且讓我師父給你弟弟看病。只是,只能讓我的僕人帶他一個人去,病治好之後,再把他帶回你邊。”
“那……那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十年,總之,人到了我師父手裡,他是一定不會讓他死的。”
話說到這裡,臨青溪的心搖擺不定,景修的話真的可信嗎?到底要不要把小梨子給送走呢?
似是看出臨青溪心中的想法,景修緩緩說道:“青溪,如果你現在不放手,你與你弟弟只有一年相聚的時間,而且這期間,就算有我的藥維持他的生命,他也會慢慢消瘦,直至死亡。”
“難道天下就沒有比你師父更厲害的大夫嗎?”臨青溪還是捨不得。
“沒有!”景修沒有任何誇張地說道。
臨青溪知道一定是有的,只是那樣的大夫不在這個世上,而是在另一個醫療水平更先進的時代,那裡有全世界著名的醫生,還有越來越厲害的藥品和醫療設施。可惜的是,無法帶小梨子去那裡。
“你讓我再想想!”臨青溪起離開了,已經沒心繼續和景修聊下去,現在,的心更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臨青溪最終決定相信景修,讓他的僕人帶小梨子離開,因爲想不到景修對撒謊的理由,而小梨子上更沒有什麼值得他人圖謀的。
“姐姐,小梨子不要離開你!”知道臨青溪要把自己送走,小梨子很傷心。
“小梨子,你和姐姐只是分開很短的時間,等你的病治好了,你就會回到姐姐的邊。還記得姐姐對你說過的話嗎,等你長大了,姐姐要親自送你回山梨村,讓你給阿去磕頭上香。小梨子乖,你要聽話,好好地治病,等你病好了,你就能見到姐姐了。”臨青溪哄著他說道。
“姐姐,是真的嗎?等到小梨子病好了,小梨子就能再見到姐姐了?”短短的幾天已經嚐到了好幾次生離死別的滋味,小梨子也變堅強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只有病好了,纔不會是姐姐的累贅。
“真的,姐姐和你拉鉤,說謊的是小狗!”臨青溪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小梨子也出了自己的小拇指,然後和臨青溪的勾在一起,約定等他病好了,兩個人就再見面。
“姑娘,小人一定會負責將這位小公子帶給我家主人的師父,等他好了之後,再帶回來與姑娘相見,只是小人請求姑娘這期間代爲照顧我家公子,小人在這裡謝姑娘大恩了。”景修的僕人突然跪下衝臨青溪磕起了頭。
臨青溪趕扶起他說道:“萬萬使不得,是我應該謝你和你家公子的大恩。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和保護好你家公子,不會讓他到任何傷害,更會好好照顧他的食住行。”
“小人多謝姑娘!”那僕人又彎腰對臨青溪施禮道。
臨青溪和景修的僕人說這些的時候,景修並不在當場,但他在隔壁房間已經把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角的那邪笑也愈加深了。
小梨子被送去魔醫島的當天,景修邊的那個小僮也不見了,於是,從這天開始,臨青溪真得擔負起照顧景修食住行並且保護他的責任。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臨青溪打算啓程回雲州臨家村,只是現在邊跟著景修,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
“景修,我要回雲州了,你要不要跟我回雲州?你要是不想的話,我讓白樺、白楊跟著你,他們都會些武功,能保護你!”景修說他是遊醫,說不定他本就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呆太久,而臨青溪也不可能真得當他的奴僕伺候他。
“青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天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景修無所謂地說道。
“那好吧,你跟著我回雲州吧,只是我家住在小山村,那裡的日子可能清苦些,到時候你要不喜歡,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會讓人保護你的。”臨青溪既然答應了要照顧景修,那就不會食言。
“好!”對於要跟著臨青溪去哪裡,景修並不在意,自從見到臨青溪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腳應該踏向何方。
白樺和白楊他們上的銀兩都花得差不多了,好在景修“贊助”了些銀子,在鎮上買了兩匹馬,棕竹和棕節騎馬,白樺和白楊駕駛馬車,臨青溪和景修坐在馬車裡。
幾人沒有從東渡城過,而是從符楊鎮改道去了邴州府,之後從邴州府到塬州府,最後再從塬州府一路向東往雲州而去。
一個多月後,經過晝夜兼程,他們終於到雲州府的地界兒了。
“回家了!”看到雲州府的界碑,臨青溪的臉上出了笑容。
“溪兒,莫讓冷風侵,會生病的!”景修將臨青溪掀開的車簾放了下來,這段時間他和臨青溪之間的關係已經越來越親近,對的稱呼也慢慢改了較爲親的“溪兒”。
“沒事的,不是有你這個神醫在邊嘛,就是生病也很快會好的!”臨青溪俏皮一笑說道。
臨青溪原想和景修拉開一些距離,心裡比誰都清楚,像景修這樣一個出的年竟然願意靠近,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在和景修相的過程中發現,他是一個十分親和又著良好教養的正人君子,而且他還有一個醫者的仁之心,對更是百般呵護,又不讓覺得討厭,反而有些越來越依賴他。
“藥苦!”景修發現臨青溪喜歡冬天又害怕冬天,像外邊這樣的嚴冬時節,偏喜歡往曠野中看去,要不是有他的寒藥丸,早就生病了。
只是那藥丸有些苦,就耍賴不吃,還是白楊買了餞給,才苦著臉吃了下去。
景修的藥丸,臨青溪吃了一次就吃怕了,太苦了,比黃連都苦,絕對不想再吃第二次。
“白樺、白楊,還有多久到雲州府城?”回家的心很急切,也不知道家裡人都怎麼樣了,這些日子顧著趕路,連信也沒有往家裡寄。
“姑娘,還有一天的路程,不過這天不好,怕是要有場大雪,到了前面鎮上,咱們要不要買些乾糧帶上?”白樺小心地駕駛著馬車,路上都結了冰,他不敢讓馬兒跑太快。
“好,買些吧!”臨青溪說道。
這些天要不是有景修給別人看病掙錢,他們不但買不起冬的厚服,就是吃飯都問題。
臨青溪想著,原本是自己要來照顧景修的,沒想到是景修在幫助和照顧他們幾個,心中對景修的愧意就更多了,對他也就自然地親近起來。
夜裡雖然開始下雪,但是臨青溪他們也沒忘記趕路,正好白雪在夜裡有照明的作用,道上又安全許多,所以他們在雪中夜行,次日清早就到了雲州府城。
“幸好到了府城,不然就要被大雪困在城外了。”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臨青溪讓衆人在府城稍作休息,然後再回福安縣。
“姑娘,您和公子先休息,我先去街上給姑娘買點吃的。”有一次,臨青飛從雲州府城給臨青溪帶回了一種點心,白樺發現臨青溪很吃,他打算去街上找找。
“外邊正下大雪,估計鋪子都沒開吧,還是別去了,就在客棧裡吃點東西就。”臨青溪看到外邊的雪越下越大,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福安縣呢。
“沒關係,姑娘,我去看看!”白樺笑著說道。
“白樺哥,我陪你一起!”棕竹也想跟著白樺出去。
“好吧,你們小心點。白樺,你再去布莊看看有沒有賣木棉絮的,買一些回來。景修,你可能還要借給我一點兒銀子。”臨青溪無分文,只能先厚著臉皮問景修要。
“溪兒以後要管我吃住,這銀子原本就是爲你掙得。”景修掙得診金原都要給臨青溪,可臨青溪不要,只說問他借,而且借完還寫字據,景修沒說什麼,只由著。
白樺和棕竹出去逛街之後,臨青溪和景修就留在一個房間裡喝茶聊天。
空閒的時候,景修總會講一些在各地看到的奇聞異事給臨青溪聽,而臨青溪去過的地方不多,從景修的講述裡,知道了更多更好玩的地方。
就在兩個人聊到興起的時候,房門突然猛地被推開了,然後帶著一冬日寒氣的衛玄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看到臨青溪之後,一把將擁在懷裡。
景修握著茶杯的手只是了,接著就將茶杯放下,然後站了起來。
臨青溪被突然出現的衛玄嚇了一跳,更被他的作給驚住了,此時的衛玄雖然穿著厚實的狐裘,但是臨青溪能夠覺出他在雪中走了很長時間,上都是寒氣。
“溪兒,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抱著懷中溫熱的小人兒,衛玄的心終於找回了原。
“死?衛玄哥,我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呢?”臨青溪想從衛玄的懷裡掙出來,但是衛玄抱得太了。
景修看出了臨青溪的不適,他用一種很自然又很平靜的語調說道:“你把溪兒弄疼了,快放開吧,你上的寒氣會讓生病的。”
只有對臨青溪的關心,並沒有對他的責備,但是衛玄就是能從眼前之人平和的話語中聽出對方的霸道和不悅。
“溪兒,你沒事吧?”最終,衛玄還是放開了臨青溪,然後低頭問道。
“衛玄哥,我沒事。對了,你怎麼會認爲我死了呢?又怎麼出現在這裡?”衛玄不是應該在京城嗎?怎麼這個時間在雲州?
衛玄告訴臨青溪,自從離家之後,一直過了很久也沒有的消息,所有人都很擔心。後來,茉莉和薔薇帶著四個尤撻國的奴隸回來了,還說臨青溪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衆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臨青溪,葉氏和穆氏害怕臨青溪有了危險,讓茉莉們說出臨青溪到底在哪裡,一開始茉莉幾人咬牙不肯說,是葉氏說要跪在幾人面前求們,幾個人這才告訴衆人實話,說臨青溪去吳國玩了。
於是,衛玄和臨青飛就一起去了煙城找他們,後來又坐船去了南垂打聽,這才知道有幾個和臨青溪、白樺很像的人上了一艘寒霄公子的私船,只是船行駛到乞靈峽的時候不知遭遇了什麼事,船上的人都被殺死了,那艘船也沉江了。
老臨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悲痛絕,以爲臨青溪死在了乞靈峽,爲此,葉氏已經一病不起,穆氏也憔悴不堪。
衛玄不相信臨青溪會死,臨青飛也不相信,所以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吳楚兩國打聽臨青溪的消息,直到衛玄聽說東渡城因爲一個小姑娘的藥方而治好了瘟疫,他直覺認爲這個小姑娘就是臨青溪。
因此,他馬不停蹄地趕往東渡城,之後又一路追蹤幾人的影,只是每次都錯過一步,好不容易累死幾匹馬到了雲州,看到了街上買點心的白樺和棕竹,他纔算徹底找到了臨青溪。
聽到衛玄說葉氏和穆氏因爲都病了,本一刻也坐不住了:“衛玄哥,我要馬上回家!”
“好,我帶你走!”衛玄拉起臨青溪就打算離開,但是景修卻拉住了臨青溪的另一隻手。
“我是大夫,我和你一起回家!”景修說完,放開臨青溪的手,然後拿起旁邊的厚披風溫地給披上,“外邊正在下雪,就是急著回家,也要穿上外。”
“景修,你快跟我走,你是神醫,我阿和娘不會有事的!”對呀,景修是大夫,而且是個了不起的大夫,臨青溪的心總算稍安了一點兒。
“放心,有我就不會有事!”景修給了臨青溪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也披上了厚披風。
臨青溪讓白楊幾個人趕著馬車回臨家村,則與衛玄共乘一騎回去,景修自己騎了一匹馬。
兩匹馬飛速疾馳,大雪紛飛中沒有一刻停歇,終究在傍晚到達了臨家村。
推開老臨家大門的那一刻,臨青溪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覺,只是眼淚忍不住地就流了下來,九死一生重新回到這個和羈絆最深的地方,只想大聲地呼喊家人的名字。
“阿爺,阿,我回來了!爹、娘,我回來了!哥哥、嫂嫂、念雨、念水,我回來了!”是啊,終於回家了,回到親人的邊。
“妹妹?妹妹!阿,娘,妹妹回來了,妹妹回來了!”對臨青溪聲音最敏的依然是臨青木,他大喊著從屋裡跑出來,然後衝到臨青溪的面前,地抱著不撒手。
接著,老臨家的幾個屋子裡都跑出來了人。
臨遠山老淚縱橫,在知道臨青溪出事之後,他恨不得自己一掌,怎麼就放了那孩子出去,如果他不放離開,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溪丫頭,真的是你?”葉氏是被秦氏和吳氏扶著走出來的,聽到臨青木的喊聲,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秦氏和吳氏的眼睛裡也都是淚水,
“小姑姑!”臨念雨和臨念水長高了不,雖然快有一年沒見過臨青溪了,但是臨青溪的樣子他們印象深刻。
穆氏是從老臨家的廚房走出來的,一直都不相信臨青溪會出事,母連心,心裡認定臨青溪還好好活著,所以就算再擔憂害怕,也強撐著。
“六郎,快帶你妹妹進屋,娘給你們做飯!”就像平常臨青溪回家時一樣,穆氏說了一句話,轉就打算再回廚房做飯,只是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
臨青溪突然掙開臨青木的懷抱,然後飛跑到穆氏的後,地摟了的腰,將臉在的後背上。
“娘,我回來了,你的溪丫頭回來了!我沒事,我活的好好的!”臨青溪的眼淚沾溼了穆氏的衫。
“娘知道!”穆氏轉過,然後將臨青溪摟在懷裡。
“溪丫頭,你過來!”臨忠國沉著臉對穆氏懷裡的臨青溪大聲說道。
所有人都聽出了臨忠國此時話中的怒意,穆氏嫁給臨忠國這麼久,見他生氣過,也見他狠揍過臨青海幾個兒子,但是對唯一的兒,他可從來沒有說話這麼嚴厲過。
“孩子他爹,你這是幹什麼!”穆氏將臨青溪摟得更了。
“過來!”臨忠國的臉更沉了,語氣也更爲嚴厲。
臨青溪輕輕推開了穆氏,然後靜靜地走到臨忠國的面前,知道自己這次任的外出惹惱了老實寬厚的父親。
還沒等臨青溪走到自己的邊,臨忠國猛地拽過的胳膊,然後出佈滿老繭的大手朝著的屁就是“啪啪”幾掌,打得臨青溪鑽心地疼,可愣是咬牙沒吭一聲。
“孩子他爹,你幹什麼!”
“忠國,你還不快點給我放手!”
穆氏和葉氏皆是驚呼一聲,趕上前要去阻止臨忠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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