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話，這個小的做不了主，還要回去問過我家姑娘和大。”白樺回答道。

“好，你們回去之後，就說徐國公府願意出高價買你家大的繡品，如果能繡出一副《百鳥朝》圖，我給五千兩銀子。”徐國公夫人說道。

“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白樺和白楊日夜兼程回到臨家村之後，就將在餘家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臨青溪，還拿出了衛玄和餘爲寫給的回信。

“溪兒，你兩位師兄信中說了什麼，怎麼你看起來有些哭笑不得？”景修見臨青溪讀完衛玄和餘爲的回信之後，臉上的表有些爲難和奇怪。

“兩個人都來信問我要禮，衛玄哥讓我給他做雙千層底的布鞋，餘爲哥哥要的東西就更多了，這兩個人真是獅子大開口！”臨青溪話是這樣說，不過千層底的布鞋和那些服能在京城那麼歡迎，還是很開心的。

“我的鞋子溪兒似乎還沒有開始做呢！”景修沒有過多地表示什麼，他都還沒穿上臨青溪做得千層底的布鞋，別的人就更別想了。

“看來你們都只有再等等了，這百鳥朝可不是那麼容易繡的！”臨青溪沒想到自己的繡品了徐國公夫人的眼，而且出價五千兩要買自己的繡品，這可不是小數目。

“溪兒可以不繡的！”景修不想臨青溪那麼累，而且他也很清楚，臨青溪並不是看重金銀，如果看重的是財富，那麼打也許就沒有那麼難了。

“沒關係，衛玄哥信中說，徐國公夫人這次想要這幅《百鳥朝》，可能是要拿它給當朝的皇后娘娘作爲壽辰賀禮，一旦繡品在宮中有了名氣，那麼臨家村的湘繡就真正值錢了。”臨青溪早兩天就告訴了秦真兒，自己原先教給的針法是湘繡的針法，至於爲什麼湘繡，秦真兒沒問過，反正現在臨家村的人們都習慣了。

“溪兒想進宮？”景修的神變了一下。

“沒有，景修，你爲什麼這樣問？”臨青溪只是想讓湘繡的名氣大一些，纔沒想著進什麼宮呢。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繡出了《百鳥朝》並且被楚國皇后欣賞，那麼到時候一定會宣你進宮，而你也會名震楚國，到時候，天下沒人不會識得你臨青溪的。你，想要這樣的生活嗎？”景修專注地看著臨青溪問道。

“我……”臨青溪遲疑了，一時只想到要獲得皇后娘娘的稱讚，卻忘了由此會引起的連帶反應，自然是不想這樣的，還要安安穩穩地種地呢。

“溪兒如果不想，這繡你就繡不得，不如給別人吧！”景修也不想臨青溪太早地驚豔世人，還小，華過早地照耀在上，以後到的磨難和挫折就會越多。

“那給誰？”《百鳥朝圖》可是隻有才能繡的出來的。

“一個人的盛名太累，給任何一個人都不合適，你可以把它給村裡湘繡技最好的幾個人，讓們一起完這幅賀壽禮。”要讓臨家村的湘繡真正走世人的眼睛，其實可以有很多種方法。

“景修，你這個主意太好了，我這就去找我大嫂！”臨青溪笑著跑回了老臨家祖宅。

自從白樺和白楊帶著那些東西進了京，臨家村的人們就日盼夜盼，希兩個人能帶回來好消息。

一聽說白樺和白楊回到溪園之後，老臨家的祖宅就來了很多人打探消息，想知道自己親手做的鞋子和服，有沒有人喜歡。

“溪丫頭，你師兄和師嫂喜歡那些服和鞋子嗎？”臨青溪一進祖宅就被孫氏們給爲主了。

“孫嬸子，他們可喜歡了。而且白樺和白楊到的那天，正巧趕上我師兄給他兒子過滿月，咱們送去的那些鞋子和服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打開了，聽白樺和白楊說，他們全都驚住了，都喜歡得不得了。還有那些千層底的大人布鞋，白楊說，我師嫂的爹穿上之後就捨不得下來了。”臨青溪將自己從白樺和白楊那裡聽到的又轉述給衆人聽。

“哈哈哈，是嗎？不說別的，葉嬸子做得千層底布鞋那可是最好的。”村裡的人一聽就歡喜的不得了。

“那是，對了，溪丫頭，還有那些小孩子的鞋子和服呢？”又有人急切地問道。

“我四師兄信裡面說，他拿著鞋子和服去找四師嫂的時候，師嫂的屋子裡都有京城的夫人和小姐，們看到那些小鞋子、小服都喜歡的不得了，還說，這要不是咱們送去的滿月禮，們都要喜歡得開始搶了。”臨青溪滿臉笑容地說道。

餘爲的信裡寫得比自己說得還要誇張，說是兩個和林氏關係比較好的夫人，見包裹裡有小孩穿得服和鞋子，們找到林氏和董氏，就說寧馨生得是兒子，小孩的暫時用不到，們就求林氏和董氏還有寧馨，讓們各自拿走一雙小孩的兔子鞋，還有一的小子。

最後沒辦法，林氏和董氏只好同意了，寧馨倒是捨不得，現在沒有兒，以後還打算再生呢，只不過兩位夫人都是母親多年的好友，也只能送人了。

“溪丫頭，鋪子的事呢？”葉氏聽了臨青溪的講述，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現在大家都不用擔心做出來的鞋子和服沒人喜歡了。

“師兄來信說，針線和布匹隨後就送到，統一在咱家院子裡打袼褙，然後按照不同尺碼切好鞋底，針線由阿和娘統一發給大家，價格就按照咱們原先說的，小孩的鞋是一百文的手工費，不過鞋面上要用湘繡，男人的鞋是五十文的手工費，人的繡鞋用湘繡是兩百文的手工費。另外，師兄還說，不鞋面的千層底的鞋底，大人的給手工費二十文，小孩的給十文，繡上湘繡的鞋墊給三十文錢。”這些價格和要求自然不是衛玄想出來的，而是臨青溪想出來的。

不僅如此，衛玄在來信中還夾帶了契約文書，其中一張是和三七分賬的文書，而且衛玄已經簽過字了，只要簽字或者畫押，那張文書即時生效。

“溪丫頭，你……你別是記錯了吧！”來老臨家打聽消息的村裡人越來越多，聽到臨青溪說這些，們都不敢相信，什麼時候做出一雙鞋子能掙這麼多錢了。

“我當然沒瞎說，師兄把契約文書都拿來了，各位阿、嬸子、大娘、嫂嫂和姐姐，你們要是看過文書沒意見，在上面簽字畫押就可以了。我四哥已經去找族長阿爺了，讓他們給你們作見證。”臨青溪半路遇到臨青豪的時候，就讓他先去族長家找臨仁義去了。

衆人見臨青溪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先遞給了一旁的臨遠山，識字的臨遠山在臨仁義來之前先給衆人將契約文書唸了一遍，上面所寫的和臨青溪說得一樣，而且所有鞋子、服的繡樣都要依照臨青溪給出的花樣子繡出來。

臨仁義來到之後又把契約文書看了一遍，他的三個兒媳都在老臨家學會了納鞋底，而且直接認了葉氏爲師。

“這文書你們都聽過了，我這個族長願意給你們做見證，要是沒什麼意見的，你們就可以簽字畫押了，一旦簽了這契約文書，你們可都要照著上面說的來做，說要是耍，或者是把東西賣給別人，咱們族裡可就容不下你們了，都聽明白了嗎？”臨仁義威嚴地說道。

“族長，您就放心吧。遠山伯一家這麼厚待村裡人，咱們不是那忘恩負義之徒，以後就是有人給我搬來一座金山，我也不會把這湘繡的手藝和千層底的方法告訴外人的。”說這話的是村裡平常話最多的一個人，現在的可是變嚴實了。

“族長，文慶嫂都能做到，這臨家村的人就沒有誰不能做到的，誰要是想從咱們村裡學走一針一線，我何棗花第一個不放過他。我第一個簽字畫押。”暴脾氣的何棗花是村民臨興的妻子，也是屠夫之，說話一直是聲氣的。

而且，何棗花的上時常帶有一懾人的“殺氣”，很多村裡的人都有些怕，不過接過後就會發現，其實是一個很好相又很豪爽的子。

“我也畫押，還有我家丫頭小玉，這湘繡可是真兒和溪丫頭一起教出來的，以後，我納鞋底，繡鞋面，保證比他爹在外邊幹苦力要掙得多。”孫氏拉著臨小玉一起走到族長面前說道。

“英梅嫂子，你這話說的不假，你們娘倆兒要是一天做一雙人穿得繡鞋，那可是二百文，大旺哥一天出去最多還不到三十文，看來以後臨家村的男人都要靠家裡的人養活了。”何棗花大咧咧地說道，引得院子裡的人們都笑開了懷。

“哼，你們這些小子也別小看村裡的男人，遠山叔都說了，這大棚蔬菜以後越來越值錢，不比你們掙錢掙得。”趕來湊熱鬧的一個村民不服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都別說笑了，考慮好的都在這文書上簽字畫押，沒考慮好的都回家仔細想想。你們都給我記住一句話，這手藝就是保命符，要是你們貪財好利教給了別人，不但毀了自家，也會毀了別家，都想好了！”臨仁義可聽說已經有人在打聽臨家村千層底布鞋和湘繡的事，要是有哪個不長心眼的族人給了外人，那可是毀了其他族人的生計，他定是不會輕饒他們的。

衆人都聽明白了族長的話，尤其是嫁到臨家村的人們，們把臨仁義的話都聽進了心裡面。以前們都想著賙濟自己孃家人，這兩年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只有夫家日子過紅火了，們纔有能力讓孃家吃飽穿暖。

那些未出嫁的臨家孩子也心裡清楚，們就算嫁出去，也需要孃家人的支持，而且自己能掙錢，也不用過多看夫家的臉。

越來越多的臨家村人和未出閣的孩在契約文書上畫了押，們有的會納鞋底，有的決定一邊納鞋底一邊跟著秦真兒學湘繡，有的則專心學湘繡。

到了晚上，村裡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簽字畫押過了，而另外的三分之一不是年紀太大，就是年紀太小，本沒有能力來納鞋底和繡服。

臨青溪來祖宅本來是想說繡品的時候，可是忙活畫押的事已經到了半夜，秦氏和吳氏打算帶著各自的孩子回去歇息的時候，臨青溪喊住了們。

“大嫂、二嫂，念雨和念水在阿房子睡著呢，你們先別走，我有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臨青溪讓秦氏、吳氏和一起去了老臨家的祖宅大廳，臨遠山、臨忠國、葉氏和穆氏都在廳裡等著們。

到了廳裡坐下來，葉氏問臨青溪：“溪丫頭，這麼晚你把大家都聚起來，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你師兄還有別的話要代？”

臨青溪點了一下頭說道：“阿，師兄他之所以給大家這麼高的手工費，一是因爲千層底的鞋子的確是好，二就是因爲湘繡。而且，這次白樺和白楊進京，我親自繡了兩雙繡鞋和一服給四師嫂，沒想到被徐國公夫人看到了。”

“那位徐國公夫人認識你？”臨遠山問道。

臨青溪搖搖頭說道：“阿爺，您應該沒忘記當年福繡莊的老闆娘錦娘賣過我的繡品，其中有一幅繡品可能賣給了徐國公夫人。我聽師兄信中說，這位徐國公夫人很喜歡刺繡，一直想見見繡品的真正主人，去京城之前，我對白樺說過，如果有人問起繡鞋和服是誰繡的，就說是大嫂。現在，那位徐國公夫人出價五千兩銀子讓大嫂給繡一幅繡品。”

“我？小妹，這怎麼行！還是你來繡吧！”秦真兒的湘繡技藝已經不比臨青溪差多，但是五千兩的繡品，肯定是不簡單的。

“大嫂，這幅繡品定是要用湘繡繡出來的，就是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楚國國公府夫人是多麼份顯赫的一個人，而且這幅繡品還是打算拿來送人的。一旦咱們的湘繡在京城出了名，那麼以後咱們村裡人繡出來的東西就能賣更多的錢，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小老百姓聽到知縣的名字都覺得是不可犯的大，更別說是高不可攀的國公府了，那可都是皇親國戚，本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

“好事是好事，可萬一繡砸了，咱們可不好代！”葉氏憂心地說道。

“阿，徐國公夫人已經把話說出了口，就是不拿銀子，這繡品咱們也要給繡出來，不能得罪，更何況，要送禮的這個人咱們更得罪不起。”臨青溪語氣嚴肅地說道。

“溪丫頭，這國公夫人要把繡品送給誰？”穆氏也張起來。

“送給當今的皇后娘娘！”臨青溪“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什麼！”

這一夜，老臨家的人又都是輾轉難眠，就連臨青溪也是睜著眼睛好久沒睡著。

次日一大早，秦真兒就早早醒來了，吳氏也是黑著眼圈走了出來，兩個人一同來到穆氏的房間，可們發現穆氏去了葉氏的房間，於是又去了葉氏那裡。

“真丫頭，英丫頭，你們想得怎麼樣了？這是宗耀祖的大事，也可能會惹來麻煩，你們都想清楚。”葉氏沉聲說道。

“阿，孫媳願意一試。那位徐國公夫人已經言明要繡品，咱們要是不繡出來，心中定是不悅，甚至會遷怒咱家人。無論是要送給誰，這繡品咱們都一定得繡。”秦真兒想了一夜，最後決定要把繡品繡出來。

“阿，孫媳繡技雖比不上大嫂，但也不差，我也願意試試！”吳氏這兩年刻苦練習湘繡，而且勤異常，已經算是湘繡裡很好的刺繡之人了。

“好，阿相信你們定是能繡出來最好的繡品的。早上，你阿爺就去找族長了，既然溪丫頭說要繡出一幅驚世駭俗的《百鳥朝圖》，就要村裡湘繡最好的人都參與，這也算咱們族裡的大事，如果沒人願意繡，你們兩個就和溪丫頭一起繡吧！”葉氏從一個農家老太太變得越來越有威嚴和遠見卓識，孩子們在長和變化，也同樣如此。

“是，阿！”

下半天的時候，老臨家祖宅在族老的帶領下來了好幾個人，有馬氏的大兒媳文氏，趙氏的二兒媳李氏，臨仁義的二兒媳小趙氏，還有三個未出閣的孩臨花、臨曼曼和臨蓉蓉，這六個人的湘繡技藝是除了秦氏和吳氏之外最好的。

臨仁義已經和們各自的家人說過了繡品的時候，最後六人和們的家人都同意一起繡這幅繡品，銀子不是最主要的，爲了把湘繡的名聲傳出去纔是最重要的。

衛玄已經從京城爲臨青溪買來了最好的繡布、繡線和繡針，而且不知道要繡多大的繡品，所以他給買來了三種的最好繡布各五匹。

“小妹，這繡品要繡多大？”秦真兒看著眼前有些過大的繡布問道。

老臨家專門騰出了一個院子讓幾人刺繡，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開始繡了。

“三丈長，一丈寬！”要繡就繡最大的，這次要讓湘繡在京城“一獻名”。

－－－－－－題外話－－－－－－

請新老朋友們多多支持傾，多多訂閱，鑽石、鮮花、月票都砸過來吧，要支持正版呦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