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現在沒有能力跟謝家人要一個公道，但王梓鈺有。

“這事你不用管，給我就行了。”謝家做事這麼不講究，王梓鈺要是會放過他們，那才有鬼了。

楚九歌見王梓鈺說得云淡風輕，好似很容易解決，也就不再多言，只說了一句“別給你添麻煩就好”，便不再管了，任由王梓鈺命人將這群混混帶走。

把鬧事的人一帶走，整座院子就安靜了下來，滿地的碎片和跡，看上去十分蕭條、落寞，管家和府上的下人默默地在收拾地上的碎片，沉默異常……

楚九歌只覺得鼻子一酸……

怒火發泄完后，就只余疲憊和無助，還有說不出來的心酸。

有時候真想不明白，招誰惹誰了？

只想好好的，平平靜靜的過日子，為什麼總有人不放過？

楚九歌只覺得全的力氣，好像被干凈了，踉蹌一步，靠著墻柱，閉上眼……

覺自己做什麼都錯，什麼都做不好。

那麼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切，可最終卻發現，不管多麼努力，那些人輕輕一個抬手，就能毀了的一切。

的驕傲，的尊嚴，的家，甚至的命……

“九歌，你做得很好，別用旁人的錯誤也懲罰你自己。”楚九歌什麼也沒有說，但王梓鈺卻一眼就看了。

楚九歌一怔，隨即睜開眼，勉強笑了笑：“我只是有點累了。”

“笑的時候，一定要明燦爛，別讓人過你的笑容，看到你心底的傷痛。”王梓鈺的椅停在楚九歌面前，輕聲哄道：“你要沒事的話，陪我走走可好？”

“不了，我收拾一下，打算進宮。”王梓鈺的眼睛好似能把人看，只想把心事藏在心底，并不想跟人分。

“進宮？為了北王嗎？我以為……你會很樂意看到北王出事。”王梓鈺一針見的道。

楚九歌作一僵，自嘲一笑：“我也以為……我很樂意看到北王出事，但他真出事了，我才發現，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命。”

那個男人曾說……這人自私冷，因為害怕傷，所以不對任何人付出，但卻不夠狠心，最終總是傷人傷己。

原來不覺得，今天才發現，確實不夠狠。

“那你要的是什麼？”王梓鈺好奇的問道。

“被他踐踏的尊嚴。”始終忘不了，那天被北王著下跪的辱，也忘了北王看，輕蔑又鄙視的眼神。

那是心底的一道傷，比起真正的刀劍傷，還要痛……

“怎麼要？”王梓鈺問道。

楚九歌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失笑：“比如……讓他給我跪下，說我錯了。”

“這個……”王梓鈺也笑了，“比殺了北王還要有難度，他那人在皇上面前，也不曾跪下來認過錯。”

他覺得，楚九歌是在說笑，但楚九歌很清楚，這就是想要的……

“我努力做第一人。”想到人生還有一個那麼“偉大”的目標，等著去實現，楚九歌瞬間心大好，“為了這個目標，我決定好好努力，進宮去給找平王，給國師和皇上添點堵。”

“你認真的？”王梓鈺睜大眼睛看著楚九歌。

“當然是認真的，人活著總要有夢想，不然跟咸魚有什麼區別。”楚九歌按了按酸痛的胳膊，走到王梓鈺后，推著椅往院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走，我把你送回去，然后就進宮，去實現我偉大的夢想。”

只要想一想，北王跪在面前認錯的畫面，就覺得人生充滿了希和斗志……

楚九歌把王梓鈺送回房，找來藥酒將胳膊上的傷開，而后換了一服，背著一個小藥箱去皇宮了。

沒有意外，侍衛攔住了，不讓進宮。

楚九歌也不生氣，與侍衛擺事實講道理：“平王殿下是我的病人，他的病隔一天就得換一次藥，不然好不了。你們確定，皇上不讓我給平王醫治？”

這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就是皇上，最要臉面的人也是皇上。皇上再想平王死，再不想平王恢復，面上也不會顯分毫。

“你一個姑娘家有什麼能耐醫好平王殿下，有國師在，平王的病還不需要你心。”侍衛阻攔的作一僵，但還是沒有松口。

他們剛剛請示了，宮里的人讓他們攔住楚九歌。

“國師不是傷了嗎？他怎麼給平王看病？我是北王推薦的人，平王的病耽誤不得，要耽誤了一天，指不定就好不了，你們確定皇上不準我給平王醫治嗎？沒有皇上的準話，我可是不會走的……”楚九歌相信，皇上一定會讓進宮。

北王當眾說，只有能醫好平王的病。皇上要是不準去醫，不就顯得他不想要平王好嗎？

反之，讓去給平王醫病，醫不好，皇上還能借此找北王的麻煩。

平王人在宮里，皇上有的是辦法讓他好不了。皇上是傻了，才會阻攔去給平王醫治……

侍衛聽到楚九歌的話，一時間也把不準上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請示上面的人。

層層通報，很快就報到了葉公公面前，葉公公沒有擅自做主，而是去找了皇上，跟皇上說了此事，末了還不忘加一句：“皇上，楚九歌就在宮外，嚷著要進宮給平王看診，要是不準給平王醫治，會不會……”

“讓去吧，讓人盯一點，別讓有手腳的機會。”葉公公話中未盡的意思，皇上自是明白。

誠如楚九歌所想的那樣，就算皇上再想平王這個兒子死，也不會在人前表出來。

楚九歌在宮門口等了半個時辰，順利進了宮，在小太監的指引下，來到平王暫住的宮殿。

宮殿很大卻很空曠，殿中沒有幾個下人，只有兩個小太監隨侍在平王左右，寸步不離，看似照顧實則監視。

“你來了，我這段時間時常頭痛，你給我看看。”平王正扮演失憶的大皇子，看每一個都著不信任，只有在看到楚九歌的時候稍好一些。

“好的，殿下。”只一眼，楚九歌就明白平王的境糟糕，狀態也不好。

給平王行過禮，楚九歌就不再說話，沉默的為平王診斷，而后在平王的腦袋上扎了兩針。

平王，是真的頭痛，不過是不是病引起，而是人為的。

在扎針的時候，楚九歌暗暗給平王提了個醒，平王沒有說話，只是手指在扶椅上輕敲了一下，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