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想到了，凌自然也想到了。

他臉微變，看著楚九歌，神異常嚴肅地開口：“所以，我們一進來，怪石嶺的陣法就啟了？”

“嗯。”楚九歌很想搖頭，然……

事實擺在他們面前，容不得他們逃避。

“那麼，現在的況，是你在陣中？還是我在陣中？又或者……”凌心下一沉，頓了片刻，才神凝重地道：“又或者，是我們倆都在陣中？”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后者。”楚九歌重重地說道。

凌也覺得是后者，可他仍舊忍不住問一句，“可是，我沒有見過，有什麼陣法，能讓兩人同時在陣卻看到不一樣的場景，我們兩人同時步怪石嶺，同時陣，沒道理你我在同一個陣中，卻遇到不同的陣法？”

“如果是八卦陣加魔族的幻呢？有沒有這個可能？”楚九歌嘆息了一聲。

是他們太輕敵了！

能把北王都困住的陣，怎麼可能普通？

也怪沒有多想，只想著凌先前來過，又懂陣法，不會有事，卻不想……

凌懂陣法，不周山的人，會不知道凌的本事嗎？

不周山的人，在設局困住北王的時候，會不考慮凌這個外力嗎？

一定會的！

他們，還是太小看不周山了。

當然，也低估了自己，低估了不周山對他們的防備。

“幻與陣法？可是……我看不出來，你讓我再看看，我看仔細一點，我看看我沒有看什麼？”凌強忍著自雙目，心暴躁的可能，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將每一塊石頭都看一遍，詳細地記住它們的形狀、擺放的方位……

“我再想想，我上次進來，看到的是什麼？難不，我上次也陣了？可是……沒有可能呀！我上次在里面隨意走，并沒有到任何阻礙。”想到自己可能上了不周山的道當，凌心里說不出來的挫敗。

他一邊看一邊快速記憶，而后閉上眼，努力地在腦海里，回憶上次看到的景……

記憶如同畫紙，一幕幕浮現在凌的腦海里。凌閉著眼，將記憶中的畫面，與剛剛看到的畫面對比。

好半晌，凌才睜開眼，有些頹廢的道：“這一次看到的石頭擺放，與上一次一模一樣。大小、方位全都是一樣的，我上次也陣了，可我怎麼一點也沒有發現？我不可能這麼差勁吧？”

凌開始懷疑自己了。

“不是你差勁，是對方以有心算無心，而且我要是沒有猜測，這陣并不是為了殺我們，只是為了困住我們，生生的困死我們。要知道，這怪石嶺可是寸草不生，我們帶來的水與干糧一旦用完，就只能活活被困死在其中。”楚九歌目所見，全是一片荒蕪，別說新綠就是枯草也看不到。

“不對呀！野草的生命力一向頑強，石頭里應該會有草長出來吧？”凌也不知，自己怎麼還有心，跟楚九歌聊這些。

“我沒有看到。”楚九歌又看了一遍，再次搖頭。

凌沒好氣地白了楚九歌一眼，“拜托，我們都在幻中嘛，你沒有看到，有什麼奇怪的？”

這陣法他是破不了，怎麼樣怎麼樣吧。

大不了，他們等北王來救。

他和楚九歌一樣，都不相信北王出事了。

“不！只有你在幻中，我只是在陣法中。”楚九歌搖頭，“我想，也許我們能破陣了。”

“什麼意思？”凌本想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去休息，好減能的消耗，聽到楚九歌的話，剛彎下的又繃直了。

楚九歌這是在鄙視他？

“我忘了告訴你，魔族的幻對我無用。”所以，在幻中的只有凌，是了陣法。

是以，看到的是一片荒蕪，而凌看到的，則是讓他最痛苦的、雜無章的石。

幻，本就是針對人的弱點來布局的。

不周山的人了解凌，自然知曉他不了什麼。

幕所見，一片狼藉，雜無章……只一開始，他們就利用凌的弱點，擾了凌的心，讓凌無法靜下來，也讓凌無法觀察到更多。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心積慮的反派，不周山的人真得很優秀了。

這一個局，就把方方面面的問題，都考慮進去了。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凌盯著楚九歌看了半晌，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你不魔族的幻影響？”

“對呀。”楚九歌點了點頭，不解地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怎麼可能！”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楚九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不幻影響的人？”

“有呀！就是我！”楚九歌指了指自己，不以為然的道：“小道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見識太了，才會認為不可能。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都能活到現在，活在這片時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現在告訴世間有鬼，都會相信。

“你這是……什麼奇葩？你居然不幻影響？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凌雙眼放，興地看著楚九歌，“我后悔了！我后悔當初把你讓給北王，沒有直接娶了你。你這麼有意思，合該跟我是天生一對，你嫁給北王簡直是暴殄天。”

凌目灼灼，似賊一般，把楚九歌嚇了一跳，聽到凌夸張的話語，楚九歌忍不住笑了出來，“小道士，暴殄天不是這麼用的！還有，放心，你的話……我會一字不改地轉給北王知曉。”

只一秒，凌就恢復正常，嚴肅而正經的道：“楚九歌，做人要厚道。我可是為了來幫你找北王，才落不周山的陣法，你這個時候還算計著賣我，你還是人嗎？你還有良心嗎？”

“我是不是人，我有沒有心你得去問北王。北王失蹤這麼多天，來找他的人，擔心他安危的人，除了劍客就只有我。”提到劍客，楚九歌不由得心下一沉。

是了，這麼多天，不僅北王沒有消息，就是劍客也沒有消息。

也不知，劍客有沒有危險，有沒有找到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