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吃?”商容與追問著。
冉清谷詫異:“你為什麼將我帶出了王府?”
商容與不解:“你不是說帶我去吃糍米糕嗎?”
冉清谷:“在府里也能吃呀,我的意思是,我會做。”
商容與:“……”
早說啊!
冉清谷看著那墻頭:“我殘廢,勞煩世子……”
商容與撇撇:“勞煩什麼呀,自己走回去。這墻頭這麼高,我一個人能上去,帶你一個,肯定得摔,帶不。”
冉清谷滿眼無奈嘆口氣:“好吧。”
商容與見冉清谷滿眼“世子不太行,有點虛”的眼神,為自己辯駁:“才下過雨,那墻上的青瓦很容易打,我怕摔倒你。你也真是的,這才幾步路,都躺了半個月了,也該好好活活筋骨了。”
這個院墻在王府的后花園,院墻長長無盡頭。
這里到王府最近的門是后門,但后門離廚房太遠,所以他們只能走前門。
從這院墻繞到王府前門,最起碼得有兩刻鐘。
兩人不得不從正門走回府邸。
王府的小廝覺得這兩有病,沒事非要從墻頭跳出去,現在又要繞一大圈繞回正門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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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清谷也覺得自己有病。沒事非要提什麼糍米糕,他的手很多年沒用了,現今又廢了,米團的時候,很吃力,一下,筋脈斷就傳來一陣疼痛,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已經出汗了。
商容與見他如此,便將他到一邊,說:“你想死本世子是不?你去兌糖漿果醬,我來弄這玩意兒,是不是到很有韌勁就行了?”
冉清谷拿起抹布了手:“對。”
兩人折騰一個下午,終于做好了一鍋糍米糕。
揭開鍋蓋的那一剎那,商容與滿臉激,雙手握拳,眼睛瞬間亮了,發自心慨:這他娘的是個什麼鬼玩意兒,怎麼可以這麼丑,我完漂亮麗找不出詞稱贊的糍米糕呢?這個丑東西一定不是出自我手……
幾個花瓣形狀的糍米糕已經塌下去,粘連在一起,看不清本來的形狀。
本來上面用的是紫的果醬,下面用的是紅的果醬,里點綴著白芝麻與黑芝麻,現在紅紫塌一團,白芝麻黑芝麻好像孩子鼻尖的刺與黑頭……
反正要多丑有多丑。
商容與用筷子了一塊咬了一口,眼睛驟然一亮:“味道不錯哎,天啊,不愧是你呀清谷。”
冉清谷皺眉:“真的?”
商容與點點頭:“真的不錯的,你嘗嘗。”
他拿給冉清谷一雙筷子,冉清谷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起來,咬了一口,眉頭一皺。
這米口很糙,像是本沒開,也沒有拉起勁,似乎也沒發酵好,里面總有一酵母酸味,像泔水。
這果醬本沒劃開,酸的部分太酸,甜的部分又太甜,放的那些蜂花醬也沒有味,味道一言難盡。
商容與見他咬進里后,哈哈笑著。
冉清谷皺眉將里的東西吞下:“我就知道不能指世子。”
商容與不服氣:“我都是按照你的方法的面,這明明是果醬的問題。”
冉清谷:“果醬是你進米里,你本沒有開。”
商容與:“明明是你沒有攪拌拉開,關我什麼事兒……”
……
王府后廚的人終于將這兩位祖宗送走了。
后廚已經被這兩位祖宗搞得七八糟,到不是面就是果醬,就連灶膛里都快被柴火懟了。
兩人沒吃到自己做的,便跑去三素齋買了一份,商容與拿起糍米糕慨一句:“味道一般般。”
冉清谷冷眼噱他。
商容與笑著將油紙包遞給他:“還沒我做的好吃,下次再給你做,我已經掌握到了做糍米糕的髓。”
不曉得太子事了,冉清谷會不會留下來。
還有沒有下次?
或許那時,冉清谷已經隨商玉州離開王府了吧。
冉清谷無聲的接過油紙包,拿出一塊糍米糕,淡淡說:“還是別了吧。有的人的手被上天吻過,世子您的手一定被老天啃過……”
商容與爭辯,“明明是你的被啃過,連累我。”
黃昏的晚風拉扯著兩人的衫……
兩人有說有笑的捧著一袋糍米糕在東大街街頭緩慢走過,周遭的炊煙裊裊升起,汜水河畔的姑娘嬉鬧著浣洗著輕紗,遠的倦鳥紛紛歸了林……
街頭一個小糖人的捕捉到了這一幕。
他照著商容與與冉清谷的樣子了兩個小人,一個手拿著油紙包,一個看著對方笑,清風徐徐,吹得兩人衫颯颯飛起。
很久之后,他遇到一個很奇怪的客人。
那客人玄黃錦,領口繡著細的銀線花紋,上的穿戴皆非凡品,樣樣價值連城。
他打馬從他的小糖人架子上走過,不經意瞥了一眼,他就下馬大步走了過來。
小糖人的他寵若驚,他這劣質的小糖人哄騙小孩子的,卻不曾想能迎來這麼尊貴的客人。
那客人瞥了他小糖人架子一眼,拿起小糖人架子的第三排第一個與第四排最后一個放到一起,聲若朗月般說道:“以后這兩個要放在一起,就算賣,也不能單獨賣,必須賣一雙。他們必須永遠在一起,沒人能把他們分開,你也不行。”
他沒見過這麼無禮的要求。
他好的小糖人就隨意在糖人架子上,等待著來往的客人來買。
所以糖人都是單個的,從來沒有賣一雙的。
更何況,他都記不清這兩個小糖人出自何……
那人說完,就扔了一袋銀子給他,瀟灑轉:“若是讓我再看到他們分開,我就讓你雙手跟你分開。”
那是他賣十年小糖人都不一定掙得到的錢。
他對著這個奇怪客人的背影,恩戴德說:“是,謝謝客,小人一定好好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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