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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千嬌》 第一百七十章 不斷靠近的過程

趙匡胤回府時,見門前停滿了車和馬。養馬和擱置車仗的院子已經滿了,來客隻能把車馬靠在街上,奴仆看著。

大門前立著一很高的木柱,木柱上用白紙紮著,紙張在半空被風吹得“劈啪”直響。府邸屋簷下、門口都掛上喪事的白布,此此景,就算是路人、一看便也知道趙府死了人。

“趙都使。”“趙將軍……”院子裡許多人向他見禮,大家都在等待進靈堂去祭奠逝者。在奴仆簇擁下的趙匡胤拉著臉,卻也一一抱拳回禮,並不多言。

靈堂裡,一個老頭幾個人的名字,便有幾個人走進去,向上麵的靈位和棺材行拜禮。牌位旁邊趙家的子、近親率領府上的奴仆跪兩排,正對前來悼唸的客人磕頭謝。

趙匡胤問了一個奴仆:“我娘在靈堂裡?”

奴仆答道:“老夫人傷心過度,到後院去了。”

趙匡胤遂不進靈堂,徑直從房屋側邊向裡麵走去。果然見趙母杜氏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麵痛苦之,已是哭無淚。邊的奴婢不斷的後背,正勸著:“老夫人節哀,啊。”

“兒回來了。”趙匡胤走進屋裡跪拜道。

杜氏便坐直了子,手找旁邊柺杖,問道:“家要怎麼置?”

趙匡胤看向旁邊的奴婢,一揮手:“都先下去。”幾個奴婢忙屈膝道:“喏。”這時趙匡胤才道:“家不怎麼置,兒得了些錢,是家恩賜的喪葬用度。”

杜氏聽罷頓時大怒,說道:“多錢能買你爹和三郎的命!”

趙匡胤忙道:“請孃親息怒。”杜氏冷冷道:“外頭堂上兩人骨未寒!你倒是說得輕巧,就容那什麼人欺負到咱們趙家頭上?那郭紹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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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垂手想了想,輕聲道:“他去年救過皇後的命。”

杜氏道:“皇後,符家?這大周的天下還不到符家的人說了算!三郎啊……老白髮人送黑髮人,三郎平素是最孝順的……”

“是孩兒不孝。”趙匡胤忙又跪地磕頭,“還請娘節哀,先將爹和三弟葬了,讓他們土為安,彆的事暫且放下罷。家並不願意看到孩兒與郭紹鬥,孩兒不敢為了私仇不顧家的大略。”

杜氏聽罷,哭了一陣,倒也不再過分糾纏,隻得說“二郎定要好生辦喪事”。

趙匡胤一想到外院那靈堂上擺著的兩口棺材,心裡也是又憤又悲,氣得兩眼痠

但他還是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因為毫無益。在通向鴻鵠之誌的道路上,總會有很多荊棘羈絆著人們前進的步伐,不僅是,還有憤怒和仇恨……但那些讓人走岔方向的仇敵,也許從長遠看隻不過是一個階段的敵人,並不值得拿自己的全部與之計較。

相比之下,趙匡胤更在乎的是實現自己的抱負……這中間的道理非常簡單:現在不顧大局去與對手死磕,勝敗暫且不說,肯定是兩敗俱傷,郭紹要付出代價,趙匡胤自己也落不得好;但若把目放在長遠,等到某一天大事已,那對手便可信手毀滅,而不需要自己付出報仇的代價。哪一種選擇更明智呢?

能忍不能忍之事的人,方能笑到最後!

……

郭紹回到府上時,但見李耘等一乾部將正在對麵的院子門口。他便先去與兄弟們見麵。

他提著個袋子,可能有好十來斤重,裡麵是些金銀,皇宮裡賞他的。不知道為啥會賞錢,可能是為了鼓勵他們識大顧大局……反正絕不是為了賞他涉嫌殺趙三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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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以前的主人是開封府的一個文,比較喜歡清靜。郭紹派左攸與宅子主人商量,對方倒是耿直,價錢公道當即就賣了。現在了郭府親兵住的地方,日夜都有五十人以上值守;另外一些家丁也住在這邊,整個院子住了百來口人。這地方就好像是屯兵的兵房一般,不過郭紹這樣做似乎也有可原;大部分親兵當值也冇帶盔甲,就拿了兵

楊彪見郭紹進來,率先問道:“大哥,怎樣了?”

眾將領都看過來,等待著結果,大家都很關心……主要郭紹邊一群從底層提拔上來的武將,實在是不能讓郭紹倒了,倒了大家就得散夥重新打回原形。

郭紹便好言道:“諸位暫時不必擔心。趙都使和我一起起誓,不再計較之前的恩怨、要以國家大事為重。趙匡胤先起誓,我觀之,他應該是願意聽從家勸的人。”

耘聽罷點頭道:“主公所見甚是,趙匡胤不應是在這等事上不計後果的人。如果他這樣做,估計在家那裡也討不得好。當今皇上畢竟是能得住人的明君。”

郭紹道:“確是如此。家現在一心要北伐,收複河北;如果我和趙匡胤中有人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影響國家大略,恐怕會讓家十分震怒和失。”郭紹說到這裡輕輕打住,他尋思趙匡胤是想當皇帝的人,怎會遇到一點事就放棄那條大路了?趙匡胤好不容易纔得到皇帝的信任和倚重,冇必要急著胡乾、把以前的努力打了水漂。

羅彥環說道:“不過,這下主公和趙家的怨仇就結大了,比李重進那裡還難以了卻。”

“正是如此。”郭紹也不忌諱,點頭讚同。

李重進那邊起初不過是意氣之爭,後來郭紹在侍衛司清理他的人,也是正常乾法,侍衛司其他人還不是也落井下石跟著幫兇;大家爭權奪利罷了。但趙匡胤現在家裡擺著兩,這仇恐怕本不能化解……如果郭、趙兩人這輩子解決不了,說不定子孫們也要分出個高矮。就好像以前朱溫和李克用一樣,兩人打了一輩子仗,死了之後兒子們總算分出了輸贏,李克用的兒子滅了朱溫全家和他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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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現在這一步,冇辦法,又多了一個強力仇家。

郭紹道:“現在已無大礙,各位都散了,聚在我府上不好看。”

眾人這才紛紛告辭。

郭紹回到家中,玉蓮見到他說道:“今天上午高夫人派人來了,說去衛王府提親比較順利,接下來要我們家準備聘禮,送到河北大名府去,然後才商量迎親的日子。高夫人留話,要郎君找時間去一趟高家,商議此事。”

那趙匡胤家正在辦喪事,郭紹這裡倒說起聘禮來。不過這也沒關係,趙匡胤又不是郭紹的親戚,他家辦喪事與郭紹無關,也不能阻止他人計劃喜事。

聘禮要花不錢,郭紹家底積累並不厚,眼下正有點缺錢。他便把手裡的十來斤裝重金屬的袋子給了玉蓮,皇帝賞的錢正好湊到一起辦聘禮。

他和玉蓮說完,在後園那飛橋門樓前,又見著了京娘。京娘跟著他進了後園,然後才低聲道:“早上我去了趟東市,不料正見宦曹泰,便將那話帶給了他。”

“知道了……”郭紹又道,“最近都冇有皇後的訊息,上回不是說要幫你們重修玉貞觀?”

京娘道:“冇有,除了今天早上我主去找曹泰,皇宮冇有任何人與我有聯絡。”

郭紹聽罷便不再多言。

……

他現在很需要符後的支援,不僅是現實的幫助,還有心理上的支撐。或許是因郭紹走到現在、符氏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以至於他逐漸對符氏產生了某種心理依賴

以前郭紹依賴符氏才能晉升高層,以後他同樣需要,而且更加依賴。

一時間,郭紹有種錯覺,自己從千年後來到這裡,做了很多事,其實所有的事總結起來:隻是一個不斷靠近那個人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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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遙遠到不可能的距離、一千年時間的距離,驟然拉近到一個時代;然後是地位的天壤之彆,不斷小距離……到現在,郭紹覺得越來越近了。等到娶了符二妹之後,便已親近到親戚的程度。

“最近要準備聘禮,不能拖延。”郭紹立刻把這事提到了日程,回頭對京娘說道,“你派個人去東市,通知一家‘沈李陳織造’鋪子的老闆,讓他們派個能決事的人到郭府來,有一筆較大的生意照顧他們。”

京娘道:“我等一下白仙姑去。”

郭紹點點頭說道:“白仙姑過去商談了事宜,可能對方會先派個人過來問況;如果是的,就讓玉蓮先接待。等他們把主事者派來辦這事兒,再我去見他,省得見幾次費事。”

他尋思:應該要買一些綢緞之類的東西,而不能拿錢財。布料綢緞看起來占地方、到時候再弄些彆的禮,便可以將聘禮做很多口箱子來裝,十分風麵;不然就給金銀錢財的話、裝那麼一點非常不好看……至於和朱門大戶聯姻的聘禮,各種東西需要多,郭紹還得找人商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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