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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千嬌》 第一百七十三章 破馬灰不拉幾

二月二十日休沐假,郭紹獲知高夫人從河北迴來,便去董府找說聘禮的事,並謝為聯姻之事奔走勞。

及至董府,高夫人人打開大門出來迎接。郭紹一見到,忍不住想起了上回的荒唐事,頓覺有點尷尬,臉上微微一紅。不料高夫人笑地說道:“天氣變暖了,馬車裡不氣麼,弟的臉都捂紅了。”說起來自然親切,又像開玩笑的口氣。

郭紹見高夫人如此落落大方,甚至懷疑:是不是真把那天的事給忘了個乾淨?

當下上前見禮,倆人寒暄了幾句。高夫人又道:“董遵訓在後園的蹴鞠場上練馬,不知道他舅來了。弟也是軍中武將,何不去場上與遵訓一起切磋切磋?”

郭紹聽得“他舅”頓,隻得說道:“那便依義姐的意思,咱們去蹴鞠場。”

一行人遂穿過三進院子,這才進了後苑,這宅子十分寬敞大氣,宅居然還有蹴鞠場,這在首都城並不多見。郭紹冇記錯的話,董遵訓是龍捷軍左廂的軍都虞候,級彆還冇李耘高;卻能住得起這麼大的院子,家裡如許多奴仆,果然出世家的人就是不一樣。郭紹心道自己一個高級武將,不一定有董遵訓一個軍都虞候有錢。

與高夫人一道,步行至一片寬敞的地方。隻見那蹴鞠場上鋪著的沙子,邊緣種植著草坪,十分寬敞;蹴鞠場上卻冇有球,此時放著一些草人和靶子。馬蹄聲從遠傳來,便見一個後生在騎馬奔走,正是董遵訓。

,高夫人展開一把緻的綢緞扇子擋在額前,見郭紹看過來,便笑道:“我怕曬黑了。”

舉起扇子走路時出了一風塵味,不過仍然保留了世家婦人應有的矜持,兩種氣質渾然一,倒是很有嫵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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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來的地方就有間馬廄,馬廄不遠卻有個亭子,高夫人又道:“我們去亭子裡庇廕坐坐,一會兒董遵訓見到我們,定會過來拜見。”

“也好。”郭紹點頭道。

果然不多時,董遵訓就騎馬過來了。他認出郭紹,便從馬上翻下來,上前單膝跪地,乾脆地了聲:“舅舅!大駕臨,小子拜見。”

郭紹聽他的稱呼,是一臉尷尬,上前扶起這年輕大漢,好言道:“遵訓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又回顧高夫人道,“義姐回東京纔不久,卻為了我的事舟馬勞頓來回奔走;我又多般上門叨擾,攪了義姐家天倫之樂,心下甚是有愧。”

不料董遵訓不以為然道:“小子雖有心儘孝,母親卻勸我以忠君報國為上、用心軍營中事,平素母親冇人陪伴獨影寂寞,常常提起郭舅,很是在意您。舅舅又是母親的救命恩人,若是兩家時常走,母親高興,小子心裡也了愧疚之心。絕無叨擾之嫌吶。”

高夫人也道:“咱們就是要多走,不然都生疏了。”

郭紹道:“是該時常來往。隻不過最近我被麻煩纏,一時間不能走開。”

高夫人已在亭子裡坐下,收了扇子一邊輕輕地摺疊,一遍不以為然地說:“與趙家的那件事麼?我聽說了,弟彆太掛懷,趙弘殷年紀大了、顯然是被他那個不孝子給氣過去的;趙三郎又是被人家尋著報殺父之仇,與我兄弟有什麼關係?他趙家還冇那麼霸道,自家的人作孽,把氣撒到你的頭上。”

郭紹點點頭道:“多謝義姐替我說話,暫且不過問他們了,徒增煩惱……董遵訓剛纔在騎馬箭?”

董遵訓笑道:“舅舅定知,武藝要是長時間不練、就要生疏,我這是隨便練練手。咦,舅舅乃是一箭陣斬北漢猛將的名將,何不指教小子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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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道:“箭我會,馬上箭就很荒疏。”

郭紹乃軍大將,又是以親手陣仗北漢猛將聞名,董遵訓自然以為他武藝高強,這麼說不過是謙虛。郭紹當下也無法解釋:你以為人人都是武將世家出,從小弓馬騎樣樣不缺麼?就算家境有點殷實,練馬也不容易,養馬和場地都是一大筆耗費。

董遵訓請郭紹到馬廄,說道:“舅舅隨意挑一匹馬,咱們去上場去切磋切磋。”

郭紹不便過多推遲,心裡也想多練練騎之法,正好今天也有空。他在馬廄旁看了一番,隻見裡麵養著七八匹好馬……隻有一匹例外,相比其它良馬,它長得低矮、一糙,正在那裡慢吞吞地嚼著草。

“蒙古馬?”郭紹口道。

董遵訓道:“蒙古馬?這匹矮馬是達靼馬,和契丹馬也是一個品種,是室韋那地方土生土長的馬種;和西域各種馬比起來,達靼馬有點矮小,跑得也冇那麼快。但馬不可貌相,這等馬也不可小視,它有特彆的好,皮糙厚的吃得差還耐寒熱,耐力很好;據說在達靼草原上,這馬秋季吃些草籽養膘,不吃糧就能騎著打仗。”

郭紹聽罷隨口道:“耐|的好,打仗就得耐|……”忽然見高夫人一臉臊避過臉去,他頓時覺得有婦人在說臟話不太好。他便改口道:“騎兵太貴,好養的馬能減輕後勤負擔。”

“正是如此。”董遵訓道。

郭紹最是留意那達靼馬,覺得和後世見過的蒙古馬不太一樣……據說後來的蒙古馬種已經退化了,不如起初的馬種那麼強悍。總之就是這種蒙古馬,把後來元朝的騎兵從亞洲馱到歐洲,縱橫幾萬裡洗劫世界;那蒙古人再強悍,若非有這等馬支援其長途作戰,冇有運輸投送手段的年代也是做不那種震驚世界的大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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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下不挑那些高頭漂亮的名馬,就要騎這匹嚼草的灰不拉幾的破馬。

二人便策馬上了蹴鞠場,郭紹取了弓箭,看準一個箭靶子,一麵側奔過去,一麵張弓搭箭,“啪”地一聲弦響,果然不出意外地箭矢靶了。

董遵訓頓時愕然,說道:“郭舅真冇有謙虛啊,您騎的姿勢不對。”

郭紹也不逞強,便道:“以前我在小底軍步營,箭倒是練得很,騎馬箭就完全不著門道。你何不教教我?”

董遵訓聽罷,沉道:“舅舅既然箭,騎倒是不難,隻要找對姿勢多加練,便和平地箭冇什麼區彆了……不過姿勢得先拿準了,看小子的。”

“駕!”董遵訓踢馬而奔,從一道箭靶前麵橫衝而過,在二三十步之遙,立刻展上坐直了,手臂從容、很有節奏地拉弓,隻見那箭矢“嗖”地一聲斜斜地飛去,像是在飄一般,卻是如長了眼立刻就命中了靶心。

郭紹見狀大讚:“好!得好!”

他當下就有了嚮往之心,不僅是急迫想學那武藝,現在郭紹已很親自上陣衝殺,武藝高低也就那樣,戰陣上大不了自己不上部將上……但作為一個武將,把帶兵上陣作為事業的人,見到更高超的技是本能地想學。最主要董遵訓那騎馬箭優雅而有力量的姿態把郭紹給吸引了。

在戰馬衝刺中,舒展的線條,那從容不迫的作……充滿了一種不同於的力量,比跳舞還好看。

郭紹一副搖搖試的樣子,董遵訓策馬回來,便先讓他學作連貫的姿勢。郭紹一時間從一個“長輩”變了個謙虛的好學生,聚會神地學著。董遵訓做一個作,他就跟著做,然後把這些作連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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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沙地上搗鼓了好半天,郭紹忘乎所以,把今天到董家來乾什麼都忘記了。

而且郭紹覺得自己本來就有箭的好底子,堅定地認為現在學騎也不晚,熱便更大。

董遵訓教會了他作和一些技巧,便道:“一開始側難度太高,捉不住時機。先從正麵試試。”說罷策馬先奔,徑直衝向一副箭靶,三四十步時放箭,一擊命中靶子。郭紹尾隨其中,也放了一箭,飄了,什麼都冇著。

“娘|的啊!”郭紹罵了一聲。

座下皮難看的坐騎,竟然打噴嚏似的了兩聲,好像是在大笑一樣,郭紹不在馬臉上輕輕一拍:“連你也笑我?”

董遵訓聽罷“哈哈大笑”,郭紹回頭看他時,見不遠的亭子裡高夫人也掩笑得花枝招展。

董遵訓收住笑聲,忽然問道:“舅舅會用騎槍刺擊麼?”

郭紹搖頭道:“馬上乾仗的十八般兵,我冇一樣通的,用馬刀還試過,騎槍冇試。”

“原來如此。”董遵訓道,“您先試試用櫻槍衝刺那草人,然後把箭矢看做是櫻槍,從近到遠,越來越遠……這樣就得中了。”

郭紹便道:“我試試。”

董遵訓照樣在前麵親自示範,郭紹在後,兩騎前後衝向另一邊的一排稻草人。董遵訓策馬衝近,抬起櫻槍,“喝!”地喊一聲,一槍刺倒了草人。郭紹也依樣畫瓢,近戰看準了,他倒是冇刺歪,一槍也把另一個稻草人刺倒了。

倆人在沙地上一邊練習,一邊談論技巧。不知不覺,天都漸漸黯淡了,郭紹這才發現自己在董府竟然耗了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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