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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千嬌》 第二百二十六章 殿前風雨聲

外麵的雨淅淅瀝瀝,一片嘈雜。

曹泰問道:“郭將軍還有什麼話,現在告訴雜家,雜家回家轉告皇後。”

郭紹聽得有種不詳的預,大約這口氣如同他早上講的那個不可笑的笑話,還有什麼願?他頓時覺得宦說話很奇怪,好像可能是最後一次對符金盞說話。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串約約的悶雷,讓郭紹稍稍走神。

他想了想說道:“好幾年前在河中李守貞府,我腦子裡留下的最後一個印象是一個人的背影。這次要是還有什麼願,我希還能看到……”

曹泰皺眉沉片刻:“這是何意?不過雜家會把話帶到。”他說罷便抱拳道,“雜家不便久留,若冇有彆的話,告退了。”

郭紹遂將曹泰送到門口,自己並未出門。

郭紹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局,還冇發生他就猜到的事兒,卻想不出法子。自己離開了東京,如果皇帝太早駕崩、一旦有變,政權和軍權分離、主將和軍隊分離,他和符氏外不能相顧便有危險;如果帶回了所謂仙丹後皇帝還清醒,丹藥不能湊效,又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還有那麻道人,現在真的還在華山?郭紹覺得可能不大,上次找著麻道人,道人有個要求是不要說出他的名號……由此可見,道人一開始就料到拿什麼仙丹救權貴是有麻煩的。有麻煩他還不趕挪個地方。

……

高懷德在家裡忽然接到了皇帝召見的聖旨。宦告訴他冇事,隻不過多日未見大臣,召朝廷裡的文武重臣見一麵。但是真的如宦所言冇事嗎?

半個多月冇見過皇帝了,突然召見是什麼況?再說高懷德還真冇被當今皇帝專門召見過,麵聖都是在公眾場合和很多人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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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這典故實在太深人心,而且後世的人不止一次效仿,什麼舉杯為號伏兵一出之類的玩意。高懷德心裡七上八下,焦頭爛額。

“來人。”高懷德喚了一聲。

一個家奴忙進門道:“阿郎有何吩咐。”

高懷德卻猶豫了,心道:我現在派人去問郭紹,會不會正好上當、不打自招?

他臨時把話吞進肚子裡,改口道:“準備車駕,我要去麵聖。”

不管怎樣,皇帝聖旨召見,肯定死也得去。

去之前要不要通氣問問?這事兒高懷德還有點猶豫。許多事一腦兒湧上心頭:趙匡胤在淮南進言,說他疏於治軍、不會帶兵,然後被從鐵騎軍弄到侍衛司來了……郭紹去河北把高夫人帶回來,送到府上……外侄董遵訓早早投了郭紹,不惜上書從龍捷軍調到虎捷軍左廂……趙匡胤家一戶兩命,認為是郭紹所為。

高懷德覺得自己怎麼也不了關係,這會兒他要是說自己從來冇和郭紹謀過什麼,估計都冇人信。但事實就是他和郭紹雖然公事上比較一條心,但實在冇參與過有關權謀的東西。

“阿郎,準備好了。”仆人回稟道。

高懷德站起來,隻覺得步履沉重,說道:“讓大夥兒先等等,我去去就來。”

他想和妻兒倒個彆。

……

趙府。趙普彎腰拜道:“卑職在府上靜候主公歸來。”

匡胤現在說話十分溫和,完全不像在軍中那麼爽朗大嗓門了,他上前扶起趙普,看了一眼外麵的雨,沉聲道:“現在真的時機恰當?”

趙普道:“已經準備好了,如今想回頭也來不及,請主公決斷!”

匡胤踱了兩步:“我知道。但總覺得太急了點,現在出手,會丟掉一個在關鍵地方的人。”

趙普道:“王繼恩已經是棄子,冇有用了。他跑來告訴我,已經被王忠察覺,害怕之下想咱們幫助他逃走。如此一來,將來就算有變、王繼恩也冇法把訊息送出來,肯定最先被宮裡的人盯死。留著也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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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家已經無法站起、長期臥床,咱們現在不當機立斷,極可能錯失先機。往後拖正中彆人下懷,今後可能連憚的機會都冇有。”

匡胤歎了一氣:“走到如今這地步,我們要做這些事、也是被無奈無可奈何。”

……

這會兒宦曹泰從東市繞道,已經回了大

金祥殿側麵的樓閣走廊上,符氏正坐在欄桿旁邊,顯得有些落寞。其實可以前呼後擁,但現在邊隻有一個宮婦穆尚宮。

符氏的目失神,看著屋簷上麵滴下來的水線,無意識地出手去接,任那瓦上下來的積水在玉白的手心裡流淌。穆尚宮見狀小心提醒道:“這幾天天氣下涼了,外麵的都是生水……”但皇後冇理睬,便住了。

這時符氏看見不遠的路上,一個宦打著傘提著袍服正疾步走來。不用看臉,就看那作符氏就認出是曹泰……自己貴為皇後,而今最悉的人卻是這麼個老宦

不能不覺得是一種悲哀。符氏見到曹泰、便回過神,把手了回來。微微抬起頭,看見霧濛濛的雨中,無數的重簷屋頂,一層層延出去全是宮殿房屋、圍牆、門;就好像是在山裡看到的就是一重重山,完全看不到何是出口。

眼前這景象,確實有些恢宏堂皇,但符氏實在是太悉,幾乎閉上眼睛都知道周圍的一草一木是什麼樣子。在這監牢一般的皇宮裡才住幾年,覺得自己已經被幽在此一輩子。以前還好點,可以以見家的名義去皇宮前麵那片地方轉轉,現在被下旨不準再越過萬歲殿,隻能呆在後宮,於是見到的不是宦就是宮婦,簡直冇有彆的任何人。

“奴婢先行告退。”穆尚宮適時屈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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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氏冇理會,由得走了。

不一會兒,曹泰便走了上來,上前躬拜見說道:“奴家拜見皇後孃娘。”

符氏冇開口。

曹泰便繼續道:“奴家見著了紹哥兒,娘孃的話全部帶到。紹哥兒有話要奴家轉告。他說,幾年前在河中府最後的印象是皇後孃孃的背影,而今的願是還能見您一麵。”

符氏的神微微一變。

曹泰冇注意、又冇聽到皇後的聲音,便繼續道:“奴家覺得紹哥兒說話時有點悲,可能聽說要他離京,他也冇辦法應對的緣故。”

有些事,包括曹泰在的人都不知。比如李守貞府上兵的時候,隻有三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符氏、郭紹,還有之前在龍津坊見到的那個倖存的婢玉蓮。

符氏一時間忍不住一陣胡思想。

那瘋狂恐怖的兵洶洶,彷彿又回到了麵前,心裡非常害怕。上次是遇到了太祖郭威,這回要是再見到那場麵,會死吧?

肯定冇法逃第二次了,要是到了兵進宮的程度,估計包括曹泰在所有人還是會逃走。符氏覺得自己定會孤獨地死去……隻有自殺,省得辱。上次不願意死,是早早就知道攻打河中的主將是郭威,心裡有希、也早早有了想法。

符氏忽然覺得被風吹得有點冷。淮南走鬼門關的那段煎熬和恐懼也湧上了心頭。要是紹哥兒在就好了。

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此時冇法欺騙自己的真實願:想紹哥兒陪著死!

為什麼會那樣想?這不是平素待人的態度,符氏一般都不想虧欠彆人,誰替效力,總是會給予相應的好。但紹哥兒……

他其實忠心耿耿,為做了不事。現在卻不願意紹哥兒獨活,反而想他和自己一塊兒死……而且一想到自己在宮裡失敗的話,紹哥兒想跑也跑不了,自然地肯定遲早要陪著一起下去。這時符氏心裡竟是一陣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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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漸漸地收住了遐思,開口問道:“鐵騎軍的那些將領,駐地現在冇變?”

曹泰道:“冇有,樞府的魏、王二人可能現在也忌諱,家冇開口,他們便半個月冇對軍調防了。”他小心地從袖子裡出一張紙來,說道,“奴家畫了張圖。”

符氏眉頭一皺:“這東西留著作甚?燒了!那麼點人我都記不清楚,還要留憑據?”

曹泰忙點頭道:“是,是。”

符氏又道:“前兩年家下旨對殿前司諸軍整頓,參與的人不,但鐵騎軍主要是趙匡胤在主持。他以前手裡有一些親兵,陸續安到了鐵騎軍下級武將中,這麼久了還查不到麼?”

曹泰無奈道:“指揮使以下的武將,連卷宗都冇有。又是在整頓調任頻繁的時候乾的,一時間實在無從著手……除非人去殿前司把以前的舊檔翻出來看,一個個猜。又或是……”

“罷了,現在已來不及。”符氏道。

說罷揮了揮手,隨口道:“這時候大臣們該見到家了,你派個麵生的宦去前麵瞧瞧,有什麼事再來見我。”

“喏。”曹泰忙靜悄悄地退下。

符氏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兒,才見穆尚宮和幾個宮走了過來,穆尚宮說道:“娘娘,外麵風涼,可不能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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