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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千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圓滿

昔日叱吒風雲的大場麵已經遠去,千軍萬馬已不在眼前。最後的時裡,帝王的跟前隻有一個人。

符金盞的臉上忽然一紅,愧地低下頭,不再解釋編造“馬伕”的事的原因。沉默了片刻才歎道:“家是英雄也好,明君也罷,起初還我敬仰,可這麼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那些風與我又有多大的關係?”

怨氣重新浮上了貌的臉,冷冷道:“要是家不那樣對我,現在何至於此。”

就在這時,忽然聞得“咳咳”幾聲,忙抬頭看時,隻見柴榮吐出一口來,出來的手也垂下去了。符金盞忙上前察看,隻見他的氣息甚微,眼睛也閉上了。

“來人!”符金盞忙喚了一聲。

先是宦曹泰帶著一些子走進來,符金盞又醫來看。

醫一陣忙活,其中一個老頭跪伏在地:“微臣鬥膽進言,是該讓家立詔的時候了!”

符金盞臉上微微變道:“剛纔家還和我說話!看起來好得多了。”

醫道:“皇後不聞‘迴返照’麼?久病虛弱之人,忽然無藥清醒,便是垂危之跡象!”

符金盞道:“除了家,我冇有服侍過重病之人。”

……

金祥殿外,一座城門的虎捷軍臨時駐紮的軍營裡,郭紹正在拿著一張乾餅大嚼。

這時一個親兵走了進來,在他旁邊小聲道:“卑職剛剛在樞院得知,殿前都檢點張永德獨一人到樞院來。”

郭紹聞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轉頭看外麵,又是一個豔天。下了好一陣雨,這天晴起來便人神清氣爽。

現在大部分事都很順利。有了殿前都檢點張永德的支援,樞院就可以從容調防,將鐵騎軍進行分割間。接下來,從中樞到軍武將,誰還會反對皇後執政?也許有人不滿,但隻是一些冇有實力的小角,翻不起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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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覺得總算可以輕鬆一下了。雖然心頭掛念著皇後的事還有點不痛快……但考慮到今後周朝很長一段時間的格局,皇後將起到核心的作用,郭紹當下便拋開了一些個人的不快。

還有更多的人依賴他才能安全地活下去,他有責任,不能完全隻顧個人緒。

不料就在這時,忽然見曹泰急匆匆地進了軍營,目視屋子裡的親兵。親兵知趣地抱拳道:“卑職告退。”

曹泰上前來小聲說道:“家病危,皇後雜家來告知郭將軍一聲。”

皇帝不是一直都病危麼?郭紹見曹泰這副樣子,便問:“到什麼地步了?”

曹泰道:“醫說是迴返照,時辰不多……但皇後不敢讓家輕易見大臣,萬一出了差錯怎生了得?”

郭紹頓時張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大臣們要稍緩召見,我也不能進去,得避嫌……”他又問道,“家見了皇後有何願,是否有詔?”

曹泰小聲道:“家現在完全就不信皇後,能在皇後麵前下什麼詔……不過來之前,雜家聽皇後說,家想見四皇子(柴宗訓)。”

郭紹隨口道:“那皇後應該讓家見見,一個小孩子不懂大事。”

曹泰道:“家和皇後積怨已深,郭將軍恐怕不知道。昨天之前,皇後還陷危境,現在的氣還冇消。”

郭紹沉片刻,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曹公公去一趟開封府,把開封府左廳推黃炳廉到宮裡來。”

黃炳廉何許人,便是郭紹被趙三謀刺時查案的推,當時是王樸找的人。郭紹在那件事中,覺得此人在斷案驗方麵十分專業,又不是皇城部的員,過來讓他參與隻有好冇有壞……因為皇帝本來就是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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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泰卻問道:“開封府左廳?這風頭上,雜家以什麼名義傳他,雜家還冇向皇後請旨。”

郭紹道:“以皇後的名義下懿旨,事後向皇後稟報,就說是我的主意。”

……皇帝寢宮外麵,符金盞就等著柴榮嚥氣了,然後纔好趕著召見大臣“麵聖”。著手腕上的淤青,實在放心不下來,隻要家還有一口氣,誰知道他會怎樣?說不定他是裝的,想嘗試翻盤呢?

南征北戰家很厲害,天下幾乎冇有對手。但在宮廷裡用心計謀,他似乎還不是符金盞的對手。反正現在符金盞對他連一點信任都冇有了,也不會給他任何一點機會。

符金盞默默地坐了許久,忽然有種很奇怪的頓悟,覺得自己和家夫婦那麼多年,到了最後竟然好像陌生人一般!

以前長期於冷暴力之下,還有害怕擔憂、怨氣;但現在,當看到了柴榮的絕無力、後悔的最後境,忽然之間到的委屈都懶得計較了。符金盞發現自己對柴榮的恨意其實並冇有那麼深,他隻要死了,就能放下……畢竟要去恨一個死者很不容易。

但冷漠,也許比恨更加悲哀?

今天看到柴榮那副樣子、被告知他真的要死去,一早上的心境因此逐漸開始變化。

微微放下怨恨重新回顧往事。當年太祖願意收為義、併力主聯姻,可能確實有欣賞臨危不懼的心思;但家娶,就完全是為了聯姻……那時太祖剛登基稱帝,作為太祖養子的家娶符彥卿的兒、李守貞的兒媳,聯姻就能最直接地化解與符家的矛盾,並且能進行拉攏。對於家來說,還是聽從養父的孝順。

而在符金盞看來,的改嫁,可以讓符家從(後)漢朝太平地過渡到周朝;同時個人也能擺被迫自殺、出家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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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政治上的相互需要、相互妥協、相互利用的關係。難怪忽然之間符金盞覺得自己不恨了,本冇有多真正的、有的隻是利弊考慮,又如何真正恨得起來?積怨隻能讓疏離、失和無奈。

考慮了許久,符金盞覺得自己應該避免虧欠了彆人、以後到有丁點疚……這是子,更願意放下、輕鬆,而不想有什麼心裡負擔;也經常能做到這一點,哪怕天大的事也總是能說服自己。一直都是這樣。

柴榮幾天前的做法,是要把陷於死地;然後郭紹兵變支援、是必要做的事,這樣的事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符金盞回頭見穆尚宮正默默地侍立,便道:“你快去把四皇子抱過來。”

想通了之後,符金盞等柴宗訓過來,便穆尚宮抱著一路去皇帝寢宮。小孩兒似乎很喜歡符金盞,見到便道:“母後抱。”

符金盞好言道:“母後冇睡好力氣不夠,讓穆尚宮抱你,我們帶你去見父皇。”

實在不喜歡小孩子,覺得很煩、更不喜歡抱孩兒,倒不是因為對柴宗訓有多大的見。

三人進了寢宮,符金盞問一個子:“家怎樣了?”

那人答道:“暫且還冇大事。”

符金盞上前去,喚道:“家,宗訓來了。”

家頓時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但小孩子見他的模樣,很害怕,反而回頭摟著穆尚宮想躲……家常年南征北戰,不僅不怎麼管後宮,連自己的兒子也陪得很。宗訓實在和他不怎麼親近,也不懂事。

但此時皇帝卻對這個小孩子的眼神額外不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續一般。

符金盞淡淡地說道:“家要見大臣,為了安全,臣妾恕不能從命;但您要見皇子,臣妾卻不能刻薄。不是因為我原諒你,而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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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榮艱難地開口道:“讓他……宗訓,繼位!”

符金盞道:“臣妾等會遵照家的詔。”

柴榮點了點頭,微微閉上了眼睛。

符金盞見狀,說道:“穆尚宮,你帶遵訓留在這裡多陪家一會兒。”說罷轉離開了這暗的寢宮。

走出來,隻見,符金盞臉上的神漸漸平靜。不管走過來的路多麼坎坷,但現在的結果卻是比較圓滿的。

冇有傷心,也冇有疚。家重病無藥可醫,並冇有不讓醫給他看病抓藥、也冇有虧待他,一切都是命。能做到的都做了,也把宗訓帶到了他跟前,力所能及之下冇有留憾。

符金盞頓時抬頭看著天空輕輕撥出一口氣。放開彆人,也放開了自己;原諒彆人,也原諒自己。

……

及至中午,樞院、政事堂以及武將郭紹一併接到了懿旨,他們即刻進宮麵聖。

郭紹在宮門的軍營,等了一會兒,見王樸、魏仁溥、王溥、李穀、範質等一眾人來了,跟著王樸的還有開封府左廳推黃炳廉,郭紹這才與他們一道從金祥殿的甬道進去。

楊士良帶著眾人徑直到寢宮,隻見皇後帶著柴宗訓跪在榻前,外的醫、侍也跪伏在地。

曹泰在地上說道:“家今早下了詔,下旨傳位四皇子。皇後趕派人召見大臣,卻也晚了一步。”

頓時屋子裡一眾人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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