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認真到心無旁騖,叢容不知道這個和年紀相仿的男人為什麼可以靜下心來做這麼不起眼的小事。
微風從廚房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微微掀起了和他的角。
他了多久,叢容就看了多久,後來他洗了手,摘了圍,整齊地疊好放到一旁,一邊放下袖,一邊抬頭向看過來,然後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
“叢容,我們見過,在遊戲裡。”
他說得篤定。
叢容立刻心裡一,覺得溫卿一定在剛才的菜裡下了蠱,不然相識不過數月,第一次見麵的人,怎會讓生出歡喜?
他眼裡有笑,笑裡有暖,暖裡有春風,在風裡聽到了心的聲音。
那一天在叢容的記憶深就定格在那個笑容上,那個笑容太人,以至於不久之後林辰很委婉地跟表白時,竟然鬼使神差地說不喜歡律師。
“那你喜歡什麼?”林辰問得直白。
記得的答案是,喜歡醫生。
這世上的醫生何其多,可林辰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笑的是,當時溫卿早就回了國外繼續求學,和溫卿隻見過那麼一麵,除了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連句正經的流都沒有,就算是在遊戲裡,也多半是對立方,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說出……喜歡?
兄弟和人自古以來就是一盆狗,於是溫卿同學就這樣在毫不知的況下被人表白,繼而無辜地和林辰生了嫌隙。
叢容自知罪孽深重,研究生還沒念完便爭取了流生的名額逃去了國外,唯恐知道真相的溫卿回國興師問罪。
隻知道,他跟林辰關係很好,遊戲裡親無間的默契配合不是一般的朋友會有的,還有林辰那句“我多年的好兄弟”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好在並沒有人找興師問罪,這些年甚至不敢和林辰聯係,也不敢去了解那件事的後續發展。
可在國外這幾年,腦子裡依舊時不時想起當年第一次見溫卿的景,那個帶著書卷氣又微微腹黑的男人,想起第一次見他的那一天,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那天的味道。
春林花多,春意多暖,春風複多,吹我羅裳開。
叢容知道,那一天的春風吹開的不隻是的角,還有的心。
暖日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
鐘禎等了半天叢容都沒再開口,他在等綠燈的空隙轉頭看過去,“表姐?”
叢容猛然回神,狀似很認真地打量著這輛車,“這車不錯,問誰借的?”
鐘禎立刻眉開眼笑,“不錯吧?我也喜歡,我老板的!”
鐘禎在讀醫學院的研究生,叢容想著能帶研究生的怎麼著也不年輕了吧?
“怎麼現在的老年人喜歡這種風格的車?”
鐘禎一聽就急了,“不是老年人!是很年輕的教授喲!比你大不了幾歲吧,又年輕又帥,專業功底又厲害,刀法特彆棒!最最關鍵的是有人格魅力!他是在北念的醫學院。表姐,你知道嗎,北的醫學院是最難考的!”
叢容聽了又是一愣,恰好也認識一個人,也曾考進過北某所最好的高校那個號稱最難考的專業。
鐘禎抬手在麵前揮了揮,“表姐?表姐!你在想什麼?”
叢容回神,“哦,我在想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願意收你做學生?”
鐘禎立刻跳腳,“表姐!”
“哈哈,開玩笑的,”叢容立刻換上一副認真的表,“其實我在想……你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考得上這種人的研究生?”
“……”鐘禎決定這一路上都不要和這個表姐說話了。
叢容笑著看了看氣鼓鼓的鐘禎,又了他的腦袋才轉頭去看窗外。
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子終於安靜了,絕對不是故意傷害他的,隻是想讓他安靜下來,因為忽然覺得心慌。
那一瞬間,鐘禎說起那個教授的瞬間,居然想到了溫卿。如果溫卿努力一點,這個年紀做教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叢容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醒一醒頭腦,都說年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這話果然有道理啊!
隻是那個時候的叢容不知道,溫卿上的書卷氣都是小時候調皮搗蛋被罰用筆抄寫《本草綱目》《千金方》,又在一堆中藥裡泡出來的,還有什麼雅人深致啊、溫潤謙和啊、溫細膩啊,全部都是用來唬人的。
接下來的歲月裡,深有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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