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半張臉被火燙過，有些猙獰。麻布雖然很舊，卻正好將他異樣的骨骼和神態現出來。個子很高，卻很瘦。一看就是形單影只的人，那目掃過，我的心中一。

    為什麼這樣的眼和江城見到的鬼王不一樣，眼前這人的眼神更加絕，更加殺氣騰騰。

    這幾乎是一雙絕的眼睛。江城所見的鬼王，養了不蘭花，清的花房裡，倒像是一個花匠，本就不是鬼王。

    “你就是鬼王嗎？”我大聲問道。

    那人沒有看到我，看了地上的師父麻烈雲，反手一掌打在了左手的臉上，左手的臉當即就被打腫了，罵道：“誰讓你槍的！”

    左手嚇得面無，不敢說話，唯唯諾諾地說道：“我錯了。”

    那人揮手掌打向左手之際，他的服隨風搖擺。我得以看見此人腰間，掛著一個葫蘆。應該就是茅鷹的封鬼葫蘆，我心中微微一驚，難道茅鷹被眼前這人害死，奪了他的封鬼葫蘆的。

    不對，龍帝做過合理的推測，茅鷹不可能是黑煞的人殺的。茅鷹換了個名字，投靠黑煞，或許這封鬼葫蘆，就被眼前這人收用了。

    那人再看了一眼左手，左手已經嚇得跪在地上，腦袋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那人飛起了一腳，直接踢在左手上。左手原本跪在地上，挨了一腳，立馬就開始滾到一邊。

    那人追了上來，又是一腳，罵道：“大蠱王蟲絕對不是黃壇子裡的東西，你殺死了麻烈雲，我怎麼變一只出來呢？壞我大事！”

    左手如同死狗一般，默默地忍著。

    “蕭關，殺了他給你師父報仇！”那人聲音說道。那人竟然將左手踢給了我。

    我帶了七把刀在上，左手就在我面前三米，我沖過去，就可以用刀穿左手的膛。

    左手聽了這話，心如死灰，知道生死已經不由自己控制，就半斜拉著子躺在地上，不再彈，說道：“您既然要我死了，我也沒有想再活下去。蕭關，你師父是我開槍擊中，你過來殺了我。”

    人群中失去了自由的黑大叔，大聲喊道：“蕭關，不要上了這半臉人的當，你是幹幹淨淨的人，不應該沾上殺人的罪業。”

    我站在中間，心中好笑，我還是幹幹淨淨的人嗎，那個茅曦道之死，就和我有著關系。

    我回頭看了一眼黑大叔，搖搖頭道：“黑大叔，多謝你了。”隨即扭頭往前面走去，背後的黑大叔一直在喊，說了很多話。

    眼前的半臉人笑道：“我們這些人，都應該關在最黑的監獄裡面，殺戮的罪業，永生也洗不幹淨，或者直接關在了無間地獄之中，永生不得回。”

    這聲音幾乎就從地獄中發出來一樣。倒在地上的龍帝撐起了子，說道：“蕭關，恨是一座迷宮，寬容是走出迷宮的鑰匙。”

    我搖搖頭說道：“我才十幾歲，本不知道什麼是寬容，我只知道我的悲傷是這只死狗帶來的。”龍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紅的臉龐上開始長出了黑斑。

    我走到了左手的旁邊，取出了兩把短刀，左手一把，右手一把。左手面無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

    我彎下了子，抬頭看了一下半臉人，問道：“殺了你的人，你會不會怪我！”

    半臉人說道：“麻先生是貴賓，命寶貴，殺他十回我都不怪你，你師父臨終前可曾告訴你蠱王蟲，你告訴我就是了！”

    我大概明白，半臉人迫切知道蠱王蟲到底在哪，至於左手是死是活，本不重要。在半臉人心目中，一個忠誠的手下，遠不及一只蠱王蟲。

    我點點頭，刀尖已經抵在了左手的心口，過刀尖，還能到左手的心跳聲。

    我彎下子，左腳和右腳已經在蓄力。忽然，雙積蓄下來的力量，子如同離弦的弓箭一樣飛了出去。目標就是眼前不遠的半臉人，這個來自地獄的人。

    “你是不是鬼王？”子一，我大聲質問道。

    這個距離是我最佳的發點。即便是龍帝，極有可能擋不住這一攻擊。質問還沒有說完，我已經到了半臉人面前。半臉人沒有彈，角微微翹起，似乎在笑。

    我握著的兩把尖刀已經刺開半臉人的服，卻沒有再刺進去。我覺到雙刀刺在一塊堅的殼上面，半臉人穩如泰山地站著。

    兩把刀無法前進，順著服打，兩把刀握不住了，我整個人差點撞在半臉人的上。

    半臉人冷笑一聲：“小子，你是找死嗎？”他的手很快，尤其是右手，就跟風一樣，當我覺到的時候，已經吹了過來。

    我的左手被他一扣，手腕反扣，稍一用力，都會發痛，兩個短刀“當”“當”，落在地上。只是一個回合，半臉人就將我制服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鬼王？”我強忍著痛楚，依舊大聲地質問。半臉人扣著我的手，正在試探我的，眼睛忽然咪了起來，快速地掃過我的子，從那完好的半張臉上，依稀可以辨別細微的變化，一難以掩飾的歡愉占據半張臉。

    “你師父麻烈雲養了大蠱王蟲，這蟲子就在你？”半臉人有些激地問道。

    “沒錯！”我幹脆地說道。

    龍帝慌張地驚道：“蕭關，一山不容二虎。你的先天之蟲本來霸道，又來了一條大蠱王蟲，兩蟲相鬥。長則一個月，短則數十天，你就會經脈寸斷而死的，這兩只蟲子將是你的陪葬！”

    龍帝這話說出來後，半臉人臉上原本一喜悅之，瞬間就被霾占據了，愣了很久，原本絕的眼睛，似乎變紅，似乎有淚水在，慘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麻烈雲布了這麼一個局，把我也坑了。黑煞苦心積慮收集了那麼多蟲子，麻烈雲啊……麻烈雲啊啊。你果然比我厲害，用先天蟲對付蠱王蟲，黑煞計劃敗了，你徒弟也死了。”

    半臉人停頓一下，大聲喊道：“我不得不佩服你，麻烈雲。”這話是對幾米外師父的說的。邊上，小僵正守著。

    我心中想道，他們可能不知道，師父已經告訴過我解救的辦法，就是用秦嶺九蘭和龍魂花，他們不了解師父，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

    “你到底是不是鬼王，告訴我？”我不屈不撓地問道。“你都要死了，馬上就可以去地府見你師父。我是不是鬼王，重要嗎？”半臉人有些走神地說道。

    “你到底是不是鬼王，告訴我？”我第四次大聲問道。

    半臉人看著我，說道：“蠱王蟲都沒了，我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我就是鬼王。五年前，就是我抓走了你師父，他五年時間都在這裡養蠱蟲。”

    師父說過，我之前見過的鬼王都是假的，真正的鬼王，有一半臉是毀掉了的。

    我恨得牙的，冷聲說道：“我只扣我一只手，我卻還有刀。”我的腰間還有三把刀。

    還可以自由活的右手，又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刀，斜著從半臉人的右邊腰間刺了進去。這一次短刀再一次打，也沒有刺進去。半臉人的右邊腰間，竟然也無法刺穿，還是堅的外殼。

    半臉鬼王松開了手，一把將刀地握住，重重一拳將我打飛了。我退了五步，才得以踉踉蹌蹌地站住了。半臉鬼王握刀的人，正在滴。

    兩次近距離的刺殺都宣告失敗，此人不僅僅面孔猙獰，而且上好像跟烏一樣布滿了殼，本沒有辦法刺殺。

    “麻烈雲負責大蠱王蟲的飼養，而我是負責收集各種蠱靈，養一只厲害的蠱靈。他竟然將大蠱王蟲，放你，利用先天蟲殺死。計劃已經壞了。到今日，我必殺你，才可泄我心頭之恨！”半臉鬼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