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說出這話之後，四周散落的族人，齊齊下跪，似有所。

    龍家唯一的龍魂花，原來在小蛇的上。我終於明白過來，之前偶爾在小蛇上聞到，一淡淡的香味，原來是花香。

    龍帝回頭對這麻湘說道：“你知道我龍家的機，回不去茶花峒，留在這裡等你慢慢死去。讓歲月折磨你，我不會再看你了。”

    龍帝的頭抬得很高，本就沒有看麻湘。麻湘淚如雨下，子執拗，既然龍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必要出言挽留。

    一日夫妻百日恩，得到的竟然是陌路相待，人冷暖，何必多言。

    麻湘喊道：“蕭關，早點離開這裡。郭輕雲雖然死了，龍家依舊沒有希，依舊是黑暗的。”

    龍帝不再和我說話。

    我咬咬牙關，原本要像龍帝說一聲對不起。卻發現一切已經沒有用，或許多年前，龍帝見到年輕的郭輕雲，就深種的蠱蟲，誤導了他的行和判斷。

    我歎了一口氣，對著龍帝喊道：“您老人家保重！”從江城到故鄉小鎮，而後到華山絕頂，我和龍帝結不錯的友誼。今時今日，似乎一切都被黑煞紅花人葬送了。

    方才細小的雪粒慢慢地變大了，鵝一樣的大雪飄零，地面轉瞬就變白。

    蕭天真拍拍我的肩膀，安地說：“蕭關，沒事。不能怪你，紅花人深知人心，三言兩語就蠱了麻湘。你的心智還是太弱了，也被他利用了！”

    我眼角淚流下來，說道：“天真人。我是不是太弱了，一點用都沒有，就跟沒有用的小卒一樣，你說過毒步天下，我想我一輩子都做不到。”

    蕭天真說道：“傻孩子，別想那麼多。既然這裡不能留下來，咱們就走吧。沒有龍魂花，我也不會讓你死吧。某些人不知好歹，咱們留下來也沒有用。”

    蕭天真一語雙關，言語對上了龍帝，反正到了這個地步。蕭天真對龍家也不冒，人都得罪了，話也放開地說了。

    龍小奈說：“明天再走，我們還要商議。”

    蕭天真看了一眼我。我怕蕭天真生出禍端，說道：“麻金和麻銀，還在他們手上的！”

    次日一早，門口的積雪落得更深，寒風更加凜冽，似乎在一夜之間，世界就變白了。

    麻金和麻銀送了過來。麻金和麻銀見我沒有事，十分欣喜。

    龍家家家戶戶縞素，戶戶掛起白布，郭輕雲離世，要隆重下葬。

    龍小奈來送我們離開龍家山穀，經過昨夜激烈的辯駁，龍家決定放我們出穀，不加為難，原因有二，一是因為苗疆十三峒；二是因為顧忌白袍。

    龍小奈三十出頭，黑服上紮著一束白線，龍家舉家為二夫人郭輕雲戴孝。陪同龍小奈一起，還有四個壯漢，戴著鬥笠，踩著積雪護送我們出山穀。

    龍小奈將一把黑傘遞給我，眼珠轉，似乎些。

    從龍家山穀出來，順著沿途的怪石走了出來，到一山窪的地方。龍小奈一拍了服上的黑包，一只金鼠輕快地溜出來，只用了一瞬間，四個壯漢暈厥在地上。麻金和麻銀也暈厥在地上……

    “這……”我有些不之所錯。

    龍小奈說道：“蕭關，到一邊去說。”蕭天真角微微一笑，說：“我就知道有詭計。”

    龍小奈說：“可不是詭計。”

    三人移幾步，確定荒山野嶺再也沒有其餘人，方才說話。

    我問道：“龍姨，你有什麼事要我帶給黑大叔嗎？”我以為龍小奈要話帶給黑大叔白月明。

    龍小奈臉上飛上紅霞，說道：“我和他說好，黑煞瓦解後，他就會娶我。”

    我心中一酸，那一天真的回來嗎，黑大叔可以活到那天嗎！黑煞如此兇猛，那一天真的會來臨嗎？還是黑大叔騙了龍小奈，等自己慢慢死去……

    蕭天真笑道：“說吧。紅臉的男人沒那麼笨的，小丫頭，快說吧。”

    龍小奈說：“龍帝大人所為，是有苦衷。郭輕雲經營龍家十幾年，龍家一多半人都忠誠與，昨天發生這種事的時候，龍家尚有一半的族人在外辦事。一旦聽到風聲，回來後，必定興起一場大風暴。”

    蕭天真聽出龍小奈話裡面的意思，說：“嗯。龍帝即使有心清理門戶，郭輕雲也不能死在他手上，只能讓蕭關來完最後的補刀！”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龍小奈和蕭天真。

    龍小奈點頭說道：“蕭關，龍帝說對不起你。他當然知道你的底細，你能不能解開大金蠶蠱，他自然清楚。那時候你眼睛通紅，早已出賣了自己！”

    “他是故意讓我補刀的！”我忽然明白過來。

    回想起昨天的形，的確是破綻很多。

    龍帝自己都不出大金蠶，如何會相信十六歲的我。原來一切都是不得已，順勢而為。借我的手殺死郭輕雲，而後慢慢清理龍家部。

    龍小奈說：“龍帝大人，他……有些事也是不由己，他這樣做是為難你，但這件事事永遠不能說出去，知道這事，只有我、龍帝大人、蕭關你、還有蕭大人！”

    聽了這話，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

    紅花人以為自己的詭計得逞，卻不知道龍帝已經在暗中翻盤。

    蕭天真沉思了片刻，歎道：“蕭關，我想龍帝本來還想瞞著你，可又怕你不了，才讓龍姑娘告訴你，我想他是著你，也是著小蛇。”

    我眼中一熱，淚水奔流而下，說道：“好，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以為我犯下大過錯，原來是這樣。”

    龍小奈和蕭天真對視，相視而笑。

    我又問：“那小蛇，小蛇被紅花人抓走了，如何營救。紅花人原本不知道小蛇有龍魂花的……為何龍帝要宣布出來？”

    龍小奈道：“是要保護小蛇，也是保護你。”

    “保護我？”

    龍小奈說：“紅花人要得龍魂花，也要抓你，可只能帶走一人。宣告小蛇有花，他只能就近舍遠，先帶走小蛇。而小蛇有花，他自然不能讓小蛇死。理完族事，我們有辦法找到小蛇！”

    話雖然繞口，但我聽明白了，只是可憐了小蛇，還有忍折磨。

    龍小奈見我不信：“族中的黑龍可以聞出龍魂花香，雖千裡而可及。”

    我握拳頭，說：“去救小蛇的時候，記得通知我。”

    “好！”

    蕭天真贊道：“我說過，紅臉的男人都不笨。眼下看來，龍小子的聰明勁和我差不多了！”

    這蕭天真，贊了龍帝，也誇了自己。

    龍小奈抿笑了一笑，搖頭有些無語。

    過了幾秒鐘。龍小奈說：“龍帝希你們暗中幫忙找到龍將和龍兵，龍將這一脈，之所以遠離龍家核心，是出於保護他們的目的，才放逐貴州。若他們不能安全回來，像龍玉這樣的人就會伺機而。”

    不能安全回來，就是死了的意思。可千萬不能死。

    蕭天真說：“我們可以幫忙，只是車船路費，總不能讓蕭關天天吃饅頭吧。”

    龍小奈又是抿一笑，說道：“自然沒問題。最後說三件小事，第一，小僵留在龍家，日後必會和你再相遇；第二，龍傲和鬼都會得到妥善理；第三，還你一只大的金蠶，就當賠償小僵吃的那一只。”

    龍小奈取了黑瓶子，遞給我，裡面就是大金蠶。

    我問：“龍姨，若黑煞十年都沒有瓦解，你會等黑大叔十年嗎？”

    龍小奈愣了一下，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他。”

    山間白雪紛飛，已是深冬。可深冬一過，春天就回來，神農架深將會開遍百花，眾人的希之花也會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