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都能來，怎麼可能蘇宸不能來呢。于是葉宋道：“那也不見得你窮吧。”

蘇宸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語氣變幻不定，道：“本王出門還真是沒帶多錢，如果你慷慨的話，不妨借點給本王，回頭本王會還給你。”

這花魁大賽不會就這麼結束了，除了紅牌姑娘上臺表演以外，剩下的就是花樓里的清伶上臺表演了。們一個個能歌善舞楚楚人，若是合人心意，下面的人也可出價買去們的初夜。

葉宋邊的這群兄弟就毫不用擔心了，姑娘的初夜有的比紅牌姑娘還貴，他們本買不起。就算買得起，沒有家的也就算了，葉宋不管；但家的兄弟，就別想在葉宋面前買姑娘了，頂多喝喝小酒沾沾小便宜。

只是沒想到，這最后一位出來的清伶，卻是善舞的。一襲水袖飛舞，蛾眉輕掃雙瞳剪水、若凝脂盈腰可握，且跳的舞奐十分彩，是那水袖不經意間從臺下觀眾的面上掃過，就能讓人如置夢境渾都頭。

葉宋臉上的表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表，看得認真，并非是癡迷，而是從這舞中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年輕時候的樣子。

過往煙云。煙云卻始終繚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蘇宸的臉也好似變了，不再是一種看熱鬧的心態。沉目如星，閃爍著微。他也想到了過去，那雪滿天，高臺上滿鮮容卻早已經冰涼蒼白的人。

如果的開始沒有被掌控在一個惡魔的手里，就不會有那麼悲慘的結局。

一曲舞畢。開始競價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蘇宸用倒xing的高價買下了那名子。葉宋驚愕地轉頭看向他，他眼睛里有種莫名的執著的緒尚未被很好地藏起來，一瞬間葉宋恍然就明白了，若無其事地取笑道：“你不是說你自己沒錢嗎？”

蘇宸很不客氣地對葉宋說道：“都說找你借了，先記你賬上，等回京后本王再還給你。”

葉宋臉一：“喂，你最好跟蘇靜說清楚，不然他誤會我了我可說不清！”

蘇宸看一眼，道：“他再誤會你也誤會不到哪里去。”

葉宋：“……”

等整個花魁賽結束的時候，河面上的風已經很涼爽了。燈火倒映在河面上，隨著水波閃閃爍爍，像個麗的夢境輕輕籠罩。

葉宋來不及欣賞這麗的江南夜景，接著就被拖進樓子里喝酒招姑娘嬉戲了。幾杯薄酒下肚，葉宋膽子也大了些，聽聽小曲兒看看跳舞，還人家的小手，心滿意足。

時至半夜的時候，葉宋喝得爛醉如泥，這時有個兄弟同樣醉醺醺地進來說：“不好了二小姐，王爺來掃樓了！”

“掃樓？哪個王爺？”葉宋支著下，腦袋一片混沌。

“就是你明天親的對象賢王爺啊！沒想到他居然來掃樓，說是要查查各大青樓的風氣！呔，姑蘇好歹也是他的地盤，他要怎麼查也沒有辦法，可能多半是來查二小姐你了，要不你還是趕躲躲吧！不然要遭殃啊！”

“不，我不會遭殃。”葉宋大舌頭，但意識總算有些清醒，還很自信，且淡定。既然明天就要親了，的親對象總不會在今晚要揍，要是揍出個好歹來，明天就不好上花轎了不是。

“不是你遭殃，是我們遭殃！”

這時外面已經響起了蹙的腳步聲，屋子里前一刻還一片烏煙瘴氣歡騰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凋零凄涼了起來，所有人都變得很張，害得葉宋也莫名其妙地跟著張。

季林讓趕藏在床底下，季和覺得那樣不妥，一彎就看見了，于是就把藏在了帷幕之后。

只是葉宋爛泥扶不上墻，哪里還站得穩，季和一把藏在帷幕后面就去應付前面的，葉宋自個就癱了下去。但堅持著爬起來，一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就張得全無頭緒，一張眼間看見房間的窗戶就在手邊，于是什麼也沒想，就一團爛泥地堅地爬上了窗。

后傳來驚呼：“二小姐！”

但那時，的手已經一松，整個人綿綿地掉了下去。外面的風可真涼快……不，準確地說，是渾無力，本抓不好窗欞，這下子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就掉了下去，說不定真會被摔一灘泥……

可是葉宋等了很久，都沒見有疼痛傳來。鼻尖伴隨著晚風的還有一道幽幽的梅花香，子輕輕一搖一晃的，很招瞌睡。

閉著眼睛，手無力地往上一抬，就摟住了蘇靜的脖子，覺得無比的安心，但還是了點兒底氣，弱弱道：“是他們強拉我去的，不關我的事。”

蘇靜全然沒有責備的意思，抱著往家的方向走，道：“也罷，反正以后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實際上，早先在花魁大賽那里他就已經發現了，的那群兄弟以那樣的姿勢圍著不就等于彰顯著此地無銀麼，他后來在角落里等了一陣，只是想看看葉宋會什麼時候冒頭出來。

后來出現在那后街窗下，也是專門在等跳下來的。

回到院子，蘇靜將葉宋放在床上，用潤的巾洗了的臉，讓安然地睡去，的雙頰像兩只紅的水潤飽滿的蘋果，讓蘇靜忍不住低頭下去輕輕了一下，葉宋的呼吸帶著酒香格外醉人。他道：“好好睡吧，明早一早就要起來呢。”

葉宋卻忽然安靜地睜開了眼睛，眼里氣氤氳、緋艷絕倫。抓著蘇靜的手，上自己的臉，蘇靜的手相對于的臉來說顯得涼津津的，讓倍舒服。往蘇靜的手心了蹭了又蹭，吃吃地笑著，夢囈一般地說：“蘇靜，我你，你知道其實我也很自卑嗎……嘻嘻嘻，原來著一個恰好也著自己的男人，不應該是忍而辛苦的，而是應該幸福而甜的。我在到自卑的時候，就學會了珍惜，我會好好你，以后的每一天都會好好你，你是我往后這輩子最想要珍惜的人……”

“，本來就有足夠的力量使人自卑，這又有什麼丟人的呢。”蘇靜笑著對溫地說道。可能這番話，也就只有在葉宋喝醉了的時候才能聽得到了，況且在他的理解里，葉宋是絕不可能輕易說出這麼麻的話來的，卻是他聽到的最為聽的。

他就快要忍不住，俯去親吻。但忍住了，只在上輕輕啄了一下。現在這麼不省人事的，要是狠狠吻會不會顯得太沒君子之風了。

然，恰恰在這個時候，葉宋了，低笑兩聲又從角溢出一句：“蘇靜，你不是說想我給你生一窩孩子麼……我不知道我生不生得出來，但你，嘿，一定是生不出來吧……”

蘇靜一頓：“你怎麼知道我生不出來？”

葉宋翻了一個，掩笑：“你不是不舉麼……”

蘇靜有些挫敗地站直，深吸兩口氣才替葉宋蓋了一層薄被，道：“是不是不舉，等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應該慶幸你現在喝醉了，不然你就危險了。”

當天晚上，蘇宸將那名子買下來之后，兩人便在花樓的同一房間里，安靜得很。子為了打破僵的氣氛，便起主為蘇宸跳了一支舞，但蘇宸似乎一點也不興趣。后來在房間里坐了半宿，就要起離開。

那子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卻又在蘇宸臨出門前拽住了蘇宸的角。蘇宸回頭，蹙眉看著。

鼓起勇氣道：“公子能不能等天亮以后再離開，不然……樓里的媽媽或許會打死我，或許會讓我再接別的客人。”

蘇宸抿道：“不敢。”

下樓的時候，花樓里的媽媽見蘇宸這麼快便出來，連忙上前詢問，是否里面的姑娘伺候得不滿意。

蘇宸只道：“的初夜，先留在這里，我擇日再來取。若有差池，你知道后果。”媽媽愣了一愣，蘇宸邊走邊繼續道，“銀子你后日派人到王府來取，明日王府大喜不宜沖撞。”

這下子媽媽算是明白了，王府的王爺明日大婚，不大可能會在今天晚上來逛花樓，而且這也不是王爺的做派，但眼前之人氣度不凡，又和王府有聯系，顯然是個貴客了，不可怠慢。媽媽還算通，于是立刻前送了兩步，道：“公子您放心，既然這是公子吩咐的，無論如何我也得幫公子好生照顧著，公子何時想來取那丫頭的初夜都可以。”

剛打鳴的時候，王府就開始有了靜。但葉宋依舊睡得像死豬似的。真應該慶幸自己喝醉了，不然怎會睡得這般香，反而恐怕是個不眠之夜吧。

外面走廊上的燈將窗戶映得微微亮。

負責醒葉宋并且給葉宋梳妝打扮的任務就榮地落在了葉青和英姑娘上了。葉青推開門，英姑娘端著一碗湯進來，一下子兩人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