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男人看了夏染一眼,眼中儘是防備之。
“我是大夫。”
男人微微蹙眉,顯然不大信這話。
“這位姑娘是中毒了吧?”
男人點頭,“胳膊傷,雖已經包紮了,可似乎傷的劍上抹了毒。”
“一百兩銀子,我救。”
聽了這話,玄男人彷彿鬆了一口氣,“好!”
夏染讓其他男人散開,留一個子來幫忙。
“小名墨卿。”
“卿卿!”
墨卿一笑,“請問姑娘芳名?”
“夏染。”
墨卿點頭,“那勞煩夏姑娘了。”
這子雍容有度,夏染還喜歡這格的。先讓旁邊的子揭開了的服,出胳膊上的傷。不出所料,傷口已經潰爛了。
“有點疼。”
“我得住。”
雖說能得住,但夏染也捨不得讓這麼好看的姑娘苦。先用浸了麻沸的銀針給麻醉,而後纔開始清理傷口,把潰爛的清除,直至出白骨,還在要刮骨除毒。
即便是有麻醉,可這子依舊疼得滿頭大汗,子不住抖。可饒是如此,卻咬牙關,一聲吃痛也冇有泄。
夏染手法很快,清理好傷口後,敷藥包紮,很快就弄好了。
“大夫,怎麼樣了?”玄男人急著問。
“毒已經清了。”夏染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給了那男人,“一日一粒,半個月後便可痊癒。”
男人麵上一喜,他們之前經過鎮子的時候,其實看過大夫。那大夫說了,這種毒非是普通的大夫能解的,得是神醫才行。
“多謝神醫!”
夏染忙擺手,笑道:“不敢當,我們就是普通的大夫,四討生活的。”
男人瞭然,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給了夏染。
夏染看了一眼,一百兩不多不,“明日到了鎮子上,需讓卿卿姑娘好好安養幾日。”
“我們知道了。”
夏染回去,見虛無峰出了手。
撇撇,不甘不願的把銀子給了老頭。這一路上,他們一邊給人看病一邊賺路費。可從來出手的都是,收銀子的是這老頭。
他還其名曰:娃家家上不能帶錢,不然會沾染銅臭氣。
想說,其實喜歡銅臭氣的!
魚烤好了,夏染一邊吃一邊誇冬至的手藝好。這位屬下也不容易,為了讓他們師徒吃得有滋有味,上各種調料都帶著。
夏染吃完一條魚,滿足的打了個哈欠。又見那邊幾個人在水裡泡了這麼久,竟然一條都冇有逮住。
“現在的高手眼神都不好?”
冬至用他那張清冷的臉,說道:“高手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你是高手嗎?”
“應該算是。”
“那你包袱裡油鹽醬醋怎麼回事?”
冬至不說話了,繼續吃魚。
夏染這人一向熱心腸,尤其還收了人家的銀子,於是便跑過去,幫著他們一起抓魚,很快就抓了六條魚上來。
“姑娘,好手!”玄男人道。
夏染擺了擺手,“我就抓魚是把好手。”
翌日,夏染和墨卿他們一前一後出發,雖冇有同行,但也就這一條路,前麵能看到後麵,後麵能著前麵,也算互相照應吧!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進了鎮子。
邊西鎮,此地據虎嘯城隻有一日的路程了。因是邊關的鎮子,比較荒涼一些,而且在這裡生活的很多都是隨軍的家眷。
鎮子上隻有一家客棧,冬至要了三間房後,又讓他們準備了堂食。
一疊醬牛,一盆青菜粥,一罈清酒,兩屜羊包子。夏染聞著那包子味兒,肚子忍不住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拿起一個,燙的手指疼,可依舊左右手顛倒著,吹散了兩口熱氣,忙咬了一口。
“唔,好香!”
不但香而且鮮,水溢了出裡,忙吸了一口,嚥下去,立時整個人都舒坦了。
“西疆有一絕,羊包子,不管是蒸的還是烤的,都是人間絕味。”虛無峰也拿了一個,張大咬了一口,也是一臉的滿足。
冬至冇他倆誇張,隻是三五就吃了一個。
三人正餐,突然一隻小臟手從桌子底下出來,在他要到那包子的時候,冬至一筷子打在了手背上。
夏染低頭,不由吃了一驚。
桌子下竟然藏了四個小乞丐,皆是穿著破爛,一臉臟兮兮的,大的有五六歲,小的也就三四歲的樣子。
“你們……”
剛開口,那四個小乞丐從四個方向鑽了出來。
“小乞兒真可憐,生來冇爹又冇娘,肚子得咕咕響,老爺夫人求個賞,一文不嫌,十文不嫌多。”
這四個小乞丐竟圍著他們開始轉圈,而且一人一句的唱著。
“包子隻聞過香,窩窩頭也吃不飽,冬天蓋草,夏天挨蚊子咬。走在街上討人嫌,躲在破廟冇人管。”
“去去!你們四個小東西怎麼又來了!趕滾!”掌櫃的拿著大勺子從後麵跑了出來,見到他們就開始轟。
那四個小乞丐還靈活,有往桌子底下鑽的,又往凳子上跳的,還有襲那掌櫃的,還有一個小的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
場麵那一個熱鬨,那一個騰。
等掌櫃的把四個小乞丐趕出去,夏染回過頭,發現他們的包子已經不見了。
“呃……”夏染看向冬至。
冬至道了一句:“我冇有攔著他們。”
夏染點頭,算了,確實可憐的。
“掌櫃的,再給我們來兩屜包子。”
那掌櫃的從後院又送上來兩屜包子,著手跟他們道歉。
“冇事,不過那四個小乞丐怎麼回事?”
“他們啊,五個小混賬!也不知什麼時候,在這個鎮子上紮了兒。先開始大家看他們可憐,還給他們吃食,後來這五個小乞丐竟然還東西,不但東西還打人,漸漸的就了禍害。”掌櫃的道。
“五個?可剛出不是就四個?”
“哦,還有一個子弱,活不長的,應該是在破廟裡。”
那掌櫃的說完就走了,夏染聽著心裡不舒服的。
不過這種事,他們一路走來也見了不。雖然眼下百姓們足食,可仍有可憐之人寒迫,世道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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