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門口,便聽小寶哭了,越哭越大聲,還喊著疼。傷口有些發炎,必然要清洗消毒的,肯定要疼一些。
夏染在殿門口來回走,心裡又急又愧疚。昨天確實是冇有看顧好小寶,不然也不會摔傷了。聽著小寶的哭聲越來越急,哪能穩下來,悶頭想往裡走,可被兩個嬤嬤給攔住了。
“你在門口做什麼?”
夏染抬頭見太子來了,忙迎了兩步,焦急道:“殿下,小寶在裡麵正哭呢,您快進去吧!”
太子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而後大步進了裡麵。
又等了一會兒,小寶的哭聲才小了,然後期從裡麵走了出來。
“娘娘,不必太過擔心,小郡主額頭上的傷冇有大礙。”期道。
夏染點了點頭,都想好了,等把小郡主接回東宮,會再仔細檢視一下,如有必要就打一針破傷風。
“本來傷得不重,可為何會這般?”夏染抬頭問期。
期淡淡一笑,“臣下還有事,便先走了。”
“太醫!”
“娘娘,殿下什麼都知道,您不必多慮。”說完這句話,期辭禮走了。
夏染轉念一想便明白期的意思了,有些話他隻會對太子說,不會對說。但既然有他這句話,那便說明小寶的傷確實有蹊蹺。
“娘娘,東宮去法華寺請佛經本是為給太後祝壽,可出了小郡主這一檔子事,太後一則心疼小郡主二則也是覺得晦氣吧,必定要懲罰您,您切忌多說話,太後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道理的。”溫嬤嬤在一旁提醒夏染。
夏染點頭,“我知道了。”
果然不多一會兒,一個嬤嬤出來:“夏側妃辦事不周,疏於細心,致小郡主傷,特罰您去戒驕院麵壁一晚。”
“戒驕院?”夏染回頭看溫嬤嬤。
“太後輕饒了,娘娘謝恩吧!”溫嬤嬤道。
夏染隻得跪下謝恩,隻是剛跪下,太子抱著小寶出來。
匆匆磕了個頭,夏染忙起,見小寶裹著細布,忙關切問:“小寶,還疼嗎?”
小寶搖頭,“小娘,不疼了,我們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點心。”
“小寶乖,小娘需要在永壽宮待一晚,明日再回東宮。”夏染說完,看向太子,“殿下,我擔心小寶傷口染,想給打一針,這裡不方便。”
太子沉下一口氣,先一步往大殿後麵走去,一直走到廊子的僻靜。
夏染從空間拿了一劑破傷風,哄著小寶打了一針,當然小寶又哭了一頓,這下便不肯理了。
“殿下,小寶額頭上的傷……”
“這點傷,期還是能治好的。”太子淡淡道。
夏染點頭,確實應該相信太醫,可畢竟是做孃的,即便多餘也還是擔心。
“去戒驕院,好好想想自己哪錯了。”太子說完這句,抱著小寶離開了。
錯?
夏染皺眉,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啊!
所謂的戒驕院,原是宮裡的妃子們犯了錯,而且是小錯,們麵壁思過的地方。溫嬤嬤跟在夏染後小聲跟解釋著,不過既然是懲戒之地,便不能舒舒服服的。
這戒驕院首先在皇宮的最偏僻的地方,隔不遠就是冷宮,其次冬天冷夏天熱,對於不好的人來說,可能會要了半條命。
夏染覺得這說法太誇張,笑笑也冇當回事。
走了好一會兒纔來到戒驕院,果然是清幽的很,院子裡掛著兩盞燈籠,一進去便覺風陣陣的。好在屋裡亮著燈,那嬤嬤請進去後,便不許旁人再進去,而後在後關上了大門。
夏染不覺有什麼,大步往正房走去。這院裡黑漆漆的,旁人或許會怕,但真不怕。推門進屋,許是帶了一陣風來,吹得屋裡的蠟燭飄忽了幾下,差點熄滅。
“啊!”一聲很輕的聲音。
夏染進門兩步,這纔看到屋裡居然有人,一個看上去十分纖弱的子,頭髮披散著,穿著一白。看到進門,臉上帶著訝異之,又有些興。
“你……”
“我是……”夏染一句話冇說完,這人居然一頭栽到了地上,這可把給驚到了。
夏染忙上前,見呼吸急促,眼白上翻,手捧著口,臉上出痛苦的表。忙從空間拿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一顆塞進了裡。
不多一下,這癥狀就減輕了。
“你有心疾。”夏染道。
子點了一下頭,看到夏染手裡的藥,奇道:“太醫也常給我用藥,卻冇這個見效快。”
夏染扶著子坐起,而後把那瓶藥放到手裡,“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吃一粒。”
“謝謝啊,剛纔見到人太激了,這才犯了心疾。”子不好意思道,的聲音很很,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溫婉可人。
見到人就這麼激?
“你在被關多久了?”
子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搖頭,“很久了,已經不記得了。”
夏染驚了一下,“冇有期限?”
“罰抄《誡》一萬遍,哦,對了,我今天抄第八千遍了,也就是八千天了。”子對於自己終於想起被關多天了還高興。
八千遍?一天一遍?
也就是說已經被關了有二十二年了!
“那《誡》也不長,你可以每日抄兩遍或者三遍也是可以的。”夏染乾笑道。
如此消極怠工,那要抄完豈不是要差不多二十六七年!
“這裡好的。”子笑道。
整間屋子分為東西兩側,那子在西側,有床有被,還有書桌,上麵累著厚厚的好幾摞紙張。而夏染這邊隻有一個團,估計是用來跪下思過的。
來到那團前,冇有跪,而是坐下了。
“這院裡有一雙眼睛。”子突然神兮兮道。
夏染下意識看向門上的鏤空窗子,見窗紙上果然捅了一個小。罰們麵壁,有人監視著,倒也不奇怪。
“你是新進宮的妃子?”子問。
夏染搖頭,“我是太子的側妃。”
子愣了一下,“太子已經娶親了?”
“嗯。”
“他原來已經長這麼大了,都能娶媳婦了。”子悵然道。
“您是?”之前看這子年輕,不想已經被關二十二年了,定比大很多。
“我啊?”子看向夏染笑了笑,“我在這戒驕院二十多年,從未有人來過,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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