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靜靜看著夏染，夏染也靜靜看著他。

答案很明顯，不在他心裡，而他不在手心手背上。

“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東宮，殿下答應我帶走小寶。”夏染道。

“不可能！”太子眸子一冷。

“是從我上掉下來的，殿下的這句不可能未免太霸道了。”

“夏染！”

夏染皺眉，“殿下有太子妃，還有那麼多姬妾，讓們給您生啊，可我隻有小寶。”

“你以為你能離開東宮？”

“萬不得已的時候，殿下又能說的準兒？”

太子靜坐了許久，而後纔開口道：“好。”

“我需要一個憑證！”夏染忙道。

“你有。”

“啊？”

太子看向夏染，“我失憶了，但你不是已經想起來了。”

夏染眨眨眼，有什麼憑證？仔細思索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什麼，這東西竟然給忘了。

他的腰牌啊！

當時他給了一塊，憑這腰牌甚至可以指揮西疆的數十萬大軍！

“曹妃說了什麼？”太子又問。

夏染這次乾笑了一聲，“……跳了一個舞。”

“什麼？”

“反正讓我記住，若不是瘋了傻了，一定暗藏什麼資訊，對吧？”

太子點頭，“你跳一遍。”

夏染磨蹭了一會兒才起，整理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不擅長跳舞……”

“本殿下也冇有欣賞你舞姿的心。”

如此甚好！

夏染給自己打了個氣，先回想了一下曹妃跳的舞步，而後開始比劃了起來，踮腳、旋轉、揮袖、起跳，每個作，都儘量做標準一些。

一曲舞完，長出了一口氣，再看太子，他正低頭眼睛。

“殿下，可有想法？”

太子抬頭，臉都青了，“曹妃善舞，可你跳的是什麼？”

“舞啊……”

“跳大神吧！”

夏染被噎了一下，“當時曹妃跳的好看的，我僵了一些，但儘量做到作準確了，您挑著乾貨看，不重要的就彆在意了。”

這句話安了太子，又跳了一遍，這一次比上次作流利多了。

“可還好？”歪頭問。

太子閉上眼睛，“你先睡吧，本殿下需要靜靜。”

“哦。”

夏染坐回床上，見太子在盤打坐，莫不是跳的太糟糕，他需要默唸佛經才能不起殺之心？

睡了一天，夏染哪還睡得著。翻箱倒櫃半天，還真找到那塊腰牌了，一張烏木金腰牌，正麵一個宣字，後麵是蟒的圖騰。

夏染捧在手裡，心痛得難。當初他給這塊腰牌時是絕對的信任和寵，即便後來發生西疆軍異之事，他也毫冇有懷疑。

可如今再捧到手裡，隻有一種春風依舊，故人不識的淒涼。

夏染看向沈澤川，他依舊在打坐，皎皎清輝過窗子灑在他如玉的麵容上。夏染心中一，起悄來到他前。

矮看著這張臉，從眉眼到鼻子，最後落到上。彷彿了蠱一般，探過去，一點一點靠近。

將要時，太子睜開了眼。那眸子是平靜的，隻是微微帶了一困。

夏染微微仰頭看著他，眼中帶著深深的眷，聲道：“如果能回到五年前，我絕不會跳下去。”

太子深深看了夏染一眼，而後側過頭，“真有如果的話，本殿下在遇到你之初，便該殺了你。”

夏染苦笑，起退後兩步，“你果然不是他！”

太子眸子一冷，看向夏染，“所以不要產生什麼妄念！”

妄念嗎？

夏染點頭，回不去的過去，卻還拋不下，這就是妄念嗎？可即便他能想起過去，還是那個的沈澤川，他們之間也已再難回頭了。

太子從矮塌上下來，冷冷的看了夏染一眼，而後轉朝外麵走去。出了清月宮，太子往自己寢宮而去，其間不知何時一個黑人跟在了後麵。

“殿下，激您賜了白綾，不過有一句話。”

“說。”

“娘娘仙逝前對說，若有機會告訴的兩個孩子，遠離皇位，不要報仇。”

太子頓下腳步，“隻這一句話？”

“是。”

太子沉下一口氣繼續往寢宮走，那黑人不聲的消失了。等回到寢宮，不想期竟然在，而且還坐在院裡悠哉的喝著茶。

“你怎麼來了？”太子在期對麵坐下。

“下午就來了。”

“有事？”

期拍了拍桌子上的藥箱，“太後讓臣下來給您看病。”

太子眉頭一皺，又見期笑得狡詐，沉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期稍稍斂了一點笑意，道：“太後不知從哪兒聽了什麼話，說您……腎虛，力不能行，所以太子妃和幾位姬妾的肚子纔沒有靜，特命臣下來給您診治一下。”

太子臉一黑，這個夏染，居然他！

“您手吧，臣下給您診脈。”

太子瞪了期一眼，“你就冇彆的正經事？”

期聳肩，“在太後眼裡，這便是天大的事，如果您不配合，太醫院的太醫們會番來東宮給您醫治，倒不如做做樣子，也省得您……把臉丟出去。”

“哼！”

期笑，“臣會開個方子，滋養補腎的，喝喝也無妨。還有太子妃那兒，也要喝，畢竟這是兩口子的事，一個人補也冇用。”

“那就給夏染也開一副。”

期一愣，隨即笑出了聲，“這夏側妃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悉舞蹈嗎？”太子突然問。

“這自然……”

“聽說你府上養著一個舞姬？”

期咳咳了一聲，“買來逗樂的，殿下怎麼知道？”

“平日裡儒雅端方的太醫和某位世家紈絝為這位舞姬大打出手，全京城誰不知道？”

“您到底想說什麼？”期歎了口氣道。

太子讓小廝拿來紙筆，腦子裡想著夏染跳舞的作，而後一一畫到了紙上。

“這是子在跳舞？”怎麼一點都冇有！

“觀其形，可覺有點眼？”太子問。

期仔細看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不如臣拿回去讓家裡那位看看？”

“曹妃死了。”太子道。

期一驚，隨即瞭然，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曹妃一定知道什麼，可無論皇上如何問，就是不說，最後被關進了戒驕院。

死了，這便是唯一的線索。太子想告訴他，這線索極為重要，非是知知底的人，絕不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