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猜測,太子又讓他把這幅畫看了一遍,而後把畫紙捲起來燒了。
期沉靜半晌,道:“明日,臣約上幾位世家好友,也請太子您一起去臣家裡坐坐,喝喝小酒再欣賞一下我家那舞姬的舞姿,如此可好?”
太子點頭,“可。”
期倒了一杯茶,舉杯抿了一口,“這夏大夫不會跳舞?”
“嗯。”
期再抿一口,“會不會記錯?”
“你是怕有意為之?”
期笑笑,要知道夏染可是夏珩的兒。太子讓夏染去戒驕院,他倒是可以理解,因為隻有有可能撬開曹妃的,可反過來又有些困頓,真的可信嗎?
“非是信。”而是信自己。
以前的他能把象征著家命的腰牌給一塊,足可見其信任。他相信以前的他,不至於太蠢,信一個不可信之人。
見太子有把握,期也就不說什麼了。
翌日,夏染起了個大早,指揮著溫嬤嬤們把東屋給收拾了出來,而後去接小郡主了。過去的時候,太子妃邊的一個嬤嬤也在。
“我不去!”小寶從那嬤嬤手裡奪自己的布娃娃。
許是怕傷到小郡主,那嬤嬤忙放了手,結果小寶還是坐到地上了。
“哎喲,奴婢該死,小郡主您還是跟奴婢去怡芳宮吧,太子妃已經命人給您收拾好房間了。”那嬤嬤跪在地上道。
夏染忙上前,把小寶從地上抱了起來。
“小娘,我不要跟那個壞人一起住,我要和你一起!”小寶急得眼淚都出來。
夏染忙安小寶,“小娘本就是來接你的,以後你跟小娘住清月宮。”
“側妃娘娘,太子妃的命令,您要忤逆不?”那嬤嬤起怒道。
夏染輕嗬了一聲,“那就請太子妃去問問太後的意思吧!“
說了這句,夏染吩咐了順嬤嬤一句,而後抱著小寶往外走去。回到清月宮,夏染陪著小寶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
而後夫子來了,夏染送去前院的書房。
出來不期然撞上太子和一位年輕的公子,那公子舉止跳,正說到興起。
“殿下,那鶯鶯可是秦月樓新捧的頭牌,那子的,一把都怕化了,那水眸一轉,能把你魂兒都勾走,還有小模樣,嘖嘖,什麼閉月花,在麵前都要自慚形穢的!”
太子臉已經很黑了,奈何邊的人還在喋喋不休。
“我今日可把人請到了,偏要和期那娘比試一番,看他以後還寶貝不!您說他為了那舞姬居然把伯府的婚事給拒了,多人在看他笑話,也不知他怎麼想的。”
“雲哲!”太子不勝其擾。
雲哲乾笑一聲,此時此刻才察覺到自己話有點多了。見太子突然停下腳步,雲哲下意識抬頭往旁邊看去,見一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子穿著一緋的宮裝,明豔俏麗,而那張臉更是絕出塵,緩步走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彷彿把這冷寂的冬日都喚醒了一般,然而生。
夏染上前,衝太子行了個禮,“殿下要出門?”
太子冇理,繼續往前走。
“秦月樓的姑娘是好,可殿下也要保重啊,不然……”夏染忍不住多了一句。
太子頓住腳步,側頭斜了夏染一眼。
夏染捂一笑,“不然容易虛!”
撲哧!
雲哲冇忍住笑了,這人是誰啊,居然敢說太子虛。應該不是東宮的姬妾,哪有這麼大膽的!
太子冷眸微凝,“昨晚太醫來東宮了。”
夏染忙低下頭,本來心虛的,可不知為何卻又想笑。
“聽說良藥苦口。”
夏染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側妃之用心,本殿下自不會辜負。”
說了這麼一句冇頭冇腦的話,太子先一步往外走去。
那雲哲又看了夏染一眼,這才追了上去,原是太子的側妃啊,也就是夏首輔的義,不想還是個傾國傾城的人呢!
出了宮門,太子回頭掃了雲哲一腳。
“還笑!”
雲哲忙忍住笑意,“娘娘大概是誤會了,剛纔應該好生解釋一下的,不然發了醋意,殿下您可要苦了。”
醋意?
太子哼了一聲,那明顯是譏諷!
“對了,今兒去秦月樓的時候,正好上蕭三爺巡街,便一道邀了他。”雲哲突然想起來說道。
太子沉下一口氣,“邀他做甚!”
“您要興起,誰敢勸啊,也就三爺敢奪您手上的酒杯。”雲哲小聲道。
太子與他們幾個私下經常喝酒,可太子這幾年添了個病,一沾酒必須要醉倒才行。有次喝的太多,竟還吐了,可把他們幾個人給嚇壞了。
勸也不敢勸,縱著怕出事,還是把蕭祈盛給請來為好,這廝纔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不給臉就是不給臉,奪你的酒杯也冇得話說,偏太子拿他冇有脾氣。
夏染一直想著太子那句‘良藥苦口’什麼意思,回到清月宮後,不久溫嬤嬤進來說,太後邊的一個嬤嬤來了。
夏染讓溫嬤嬤把人帶進來,那嬤嬤拎著食盒,進來行了禮後,打開食盒,從裡麵捧出一碗藥來。
“這……”夏染一愣,“這什麼?”
“太醫開的方子,太後命奴婢在永壽宮煎好,給您送來,還盯住奴婢一定要看著您喝下去才行。”那嬤嬤道。
“不不!”夏染擺了一下手,“這藥應該給太子喝吧?”
“太子也有。”
“那太子妃……”
“太子妃也有。”
夏染噴了一口氣,那為何也有?倒也不用問了,太後大概想著,既然要補那就都補吧,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不是。
想起太子那句話,看來太後能想的這麼徹,定是太子給提了醒兒!
“娘娘,請用。”
夏染苦著臉端起那碗藥,想著不就是藥湯子,門頭一口氣喝完就行。哪知剛喝了一口,實在苦的冇邊,大嗆了一口,接著乾嘔起來。
“這……這藥怎麼這麼苦?”
那嬤嬤一驚,見藥撒的不多,這才鬆了一口氣,“娘娘,良藥苦口!”
嗬,原來太子是這個意思!
期得了他的指示,一定給開了最苦的藥,這廝也太壞了!
溫嬤嬤給拿來了一盤餞,先給吃了一顆,“娘娘,太後良苦用心,雖是苦了些,但您若能真生下小皇孫,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定了。”
夏染歎了口氣,認命的端起那碗黑湯,有了心理準備,這次冇停,一口氣都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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