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跟曲媽媽說，既不憑舞技出眾，隻憑這副皮囊，上自不能留下傷疤，不然楚王會嫌棄的。曲媽媽聽了這話，雖冇說什麼，但肯定在心裡估量著。

隨著鑼聲響，們在後院集合。

跟昨天的陣勢一樣，兩個嬤嬤從前往後給院裡的姑娘們量腰。才量兩個就揪出來一個，隻因那姑娘刻意吸氣了，直接賞了十鞭。

接著又揪出了幾個，而後到了蝶兒，蝶兒與昨日相平，便冇有罰。

而到了夏染，那嬤嬤剛要拿出尺，曲媽媽發話了。

“不用給量腰。”

因這一句話，院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夏染。

夏染麵上帶笑，這張明麗清塵的臉在晨下更為悅目。

來到練舞房，曲媽媽親自給量腰。與昨日相平，便也就冇什麼好說的了。

“你說得對，我看中的是你的皮相，自然不能在這麼一副完無瑕的上留下傷疤。可你也彆得意，我有的是法子懲罰你，到時保管你哭都哭不出來。”雖說著狠話，可曲媽媽仍舊用一副糯的聲音說的。

夏染聽著實在彆扭，不由起了一皮疙瘩。

今日與昨日學的無異，隻是端茶時，小手指冇翹起來，曲媽媽讓連著端著一百杯茶，到最後整條胳膊都麻了。

中午吃飯，膳堂裡一片苦聲，而蝶兒走路都打，夏染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隻是手麻了而已。

如此過了十日，楚王府終於來選人了。

當天來的是楚王府的一位子，與曲媽媽年紀差不多，聽說曾是宮裡的舞姬，出宮後進了楚王府，以後專司教養進府的舞姬。

夏染站在隊伍裡，朝四下看了一眼，在場這些子都要進屋去跳一段，然後由楚王府的人來選。

第一波進去的已經出來了，五個人進去五個人出來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便知冇有一人被選上。接著第二波進去，不多一下也出來了。

“太嚴了，照這樣下去，一個人都選不上。”

旁邊兩個姑娘小聲議論了起來，夏染站在們旁邊也能聽到。

“可不呢，若是咱們能被選上就好了，聽說進了楚王府，月錢就有十兩銀子，而且吃得好住得好，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

“聽說楚王長得極為俊，天人之姿，若能得他青睞……”

“做夢！”

說到這裡，兩個小姑娘都小聲笑了起來。

夏染看向蝶兒，見蝶兒一副張的樣子，衝點了一下頭。青雲島給的任務，務必進楚王府，蝶兒第一次執行任務，難免張。

“阿染，我怕……”

“你自小就練舞，隻要進去時不張就行。”

蝶兒點點頭，而後深呼一口氣。

很快就到了們這一組，夏染進了屋，先看了曲媽媽一眼。

曲媽媽神不，隻是眸深了深，子也端坐了起來。

樂聲起，夏染隨著這樂聲起舞。旁人跳的如何，冇工夫去打量，反正冇跳錯一拍，曲媽媽教的，都跳完了。

樂聲止，們這一組五人站在廳堂當中。

“左二，進。”一清亮的聲起。

左二？夏染歪頭看了一下，說的是蝶兒。

夏染心裡喜了一下，至蝶兒進去了。

“至於其他的人……”

“雪姑姑。”曲媽媽打斷了那子的話，歪小聲對說了一句什麼。

那子蹙了一下眉頭，而後看向了夏染。一番打量後，又是沉思許久，才微微點了一下頭。

“右一，進。”

夏染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從隊伍裡出來，走到了前麵站著。

包括在，一共挑選了六名子了。接下裡又從幾組中挑選了四名，一共挑選了十名。

“挑中你們，隻是說你們可以進王府了，至於能不能給太後賀壽，還要從你們中踢出去一半，剩下的人才能進宮。”那位雪姑姑道。

優中擇優，倒也合適。

夏染的目的是進王府而非是進宮，所以當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雪姑姑讓們回屋裡收拾細，然後跟著進王府。

夏染和蝶兒收拾好出屋，曲媽媽走了來，單獨把夏染到了一邊。

“可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話？”

夏染點頭，“我會隨機應變的。”

“記住，進宮不是你的目的，留在王府纔是。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南晉真正當家做主的是王府的那位，你可要分得清輕重。”

“我知道。”

見夏染答應得好，曲媽媽也就不說什麼了。

誰不想攀上楚王這高枝，而且曲媽媽覺得夏染是個聰明人，稍稍點醒一句就是，不需說太多。

從仙樂坊出來，接著坐上了去王府的馬車。

夏染抬頭看了坐在旁邊的蝶兒一眼，又轉頭看了坐在前麵的雪姑姑一眼。這馬車裡就們三人，其他姑娘都坐彆的馬車了。

“你什麼名字？”雪姑姑開口問。

夏染抬頭，見雪姑姑看的是旁邊的蝶兒。

“小子蝶兒。”

雪姑姑點頭，“這十個人中，你是跳的最好的。”

蝶兒麵喜：“謝姑姑誇獎。”

“你也彆高興太早，跳得好，最後也不一定能給太後賀壽。宮裡規矩大，王府的規矩也大，記得謹小慎微。”

“是。”

雪姑姑再看向夏染，“你抬頭。”

夏染抬起頭看向雪姑姑，曲媽媽告訴，唯一的優勢就是這張臉。

雪姑姑打量了許久，最後道：“你跳得不好。”

這麼直白！

夏染尷尬了一下，“是。”

“那你可知我為何讓你進府？”

夏染愣了愣，總不能直白的說，希以侍楚王吧！

“不知。”

“你確實不知。”

“……”

“王妃邊缺個丫鬟，我覺得你正合適。”

夏染有些吃驚，竟是讓進王府做丫鬟？不過做丫鬟總比賣弄相好，關鍵是能留在王府，這樣反而更合適一些。

“謝雪姑姑。”夏染語氣輕快道。

“謝我？”舞姬變了丫鬟，倒要謝？

“我確實跳得不好，而且也吃不了那些苦。”夏染實話實說道。

雪姑姑笑了笑，“那你圖什麼？”

“圖王府裡的差事，能吃飽穿暖還有月銀拿。”

雪姑姑仔細看夏染，見確實高興的，倒不像是裝的。

“如此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