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君山離開，夏染也正好把地上的碎片撿完了，端著托盤也出來了。可不傻，便是冇撿乾淨，也要趕出來纔是。

那楚王臉沉，指不定要發火，可不想被無辜牽連。

走到書房外，那沈君山竟從廊子上下來了，朝著這邊走了來。

他認識？

不過在經過的時候，這人並冇有停下，依舊往外走。

夏染正覺自己想多了，便聽空氣中飄來一句：“夫人。”

他是青雲島的人！

夏染抬頭看去，那人已經朝府門外去了。這時候突然想起來，賀蘭曾對說過，的夫君是大理寺卿，可不就是眼前這位。

深呼一口氣，把碎片倒掉後，依舊往書房那邊走。心裡卻不平靜，這青雲島的勢力竟然這麼大，把人都安到朝廷部了。

堂堂大理寺卿啊！

不過看這人有些眼，不知又是怎麼回事。

夏染回到書房門前，那白城讓再去取茶點來。夏染想起那個被茶壺砸了頭的丫鬟，心裡就有點慼慼。

端著茶點進屋，夏染見楚王坐在羅漢床上，正把玩著手裡的小瓷瓶。

輕聲上前將點心放到條案上，又放下一茶杯，執起茶壺正要往裡倒茶，那空茶杯卻被楚王拿走了。

“你知本王為何用茶壺砸了那丫鬟？”

夏染搖頭，“不知。”

“茶水撒到外麵了。”楚王用冷的聲音道。

夏染抿了抿，便是如此也不至於砸人吧，那可是燒的滾燙的茶水，好在端來一路涼了一些，不然整張臉就被毀了。

想起楚王妃，夏染撥出一口氣，楚王似乎很喜歡毀彆人的臉。

“你在想什麼？”

“奴婢應該不會撒到外麵。”夏染小聲道。

楚王輕笑一聲，又把那茶杯放到了條案上，“如果撒了呢？”

“……”

夏染心想，本來應該撒不了，但要是下賭注的話，那撒不撒不得由楚王說了算。畢竟人家是主子，是丫鬟，而且論手也吃虧。

“不就一杯茶。”夏染道。

楚王瞇眼，“你覺得本王小題大做了？苛待下人？不可理喻？”

“王爺，茶涼了。”夏染頗有些無奈道。

楚王被噎了一下，也不知是夏染的語氣，還是今兒他的反常，還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鬨。

見楚王冇再說什麼，夏染終於穩穩倒了一杯茶。

“這瓷瓶是一種毒，名曰清風，滴一滴在這茶水中。喝了這茶，人便如沐清風一般，整個人覺很輕，很舒服自在，五個時辰後便會在這極致的清爽中死去。這是本王新研製出來的，你覺得怎麼樣？”

適合暗殺。

夏染手僵了一下，莫非楚王剛纔要給沈君山下毒？

因為那丫鬟手抖，致使楚王冇有功？又或者引起了沈君山的防備？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丫鬟被砸的一點也不冤。

“王爺，這毒高明，可用來殺人卻一點都不高明。”

“哦？”

“人中毒而亡，隻要仵作檢，便能檢查出來。而試問這南晉，誰最擅用毒，豈不明明白白。奴婢說句不好聽的，隻要朝中有人中毒了，不管是不是您，旁人都要懷疑，您卻還給自己找麻煩。”夏染低著頭道。

楚王嗬了一聲，“你說得對。”

夏染鬆了一口氣，不過楚王真有這麼蠢？

“隻是讓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敢拿本王怎樣？”楚王譏笑道。

夏染默，原不是蠢而是狂。

“那您為何又冇有下毒？”夏染有些不解。

即便那丫鬟把茶水撒出來了，可若是楚王仍要下毒，總還有其他法子，畢竟人就在他書房裡，便是老虎獅子，也隻是困罷了。

“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

楚王抬眸看向夏染，眉頭微微一挑，“你想知道？”

夏染已經有點恨自己快了，聽楚王這麼問，忙搖了搖頭，“奴婢不想。”

楚王冷哼一聲，自後的架子上拿出一本醫書看，“你把司徒家的況告訴王妃了？”

“是。”

楚王繼續看書，冇有再說什麼。

夏染看著楚王，有種覺，這人似乎並不難相啊。

“殿下，聽說您醫毒雙絕，那您師從何人啊？”夏染試探問。

楚王抬眸，冷冷睨了夏染一眼，而後繼續低頭看書。

夏染抿，王爺這是嫌話多了。不過這絕好的機會，實在有點不捨得放下。

“那個……”夏染想了想，道：“王爺，您有冇有遇到什麼疑難雜癥，就是您治不好的病？”

容駿抬頭，眸冷凝，“你想說什麼？”

“奴婢想說，大家可以一起討論一下啊，畢竟奴婢的醫也還不錯。”夏染隻得這樣誇獎自己，不然在楚王心裡，本不配跟他說話。

對於夏染這句自誇，容駿還真來了點興趣。

“有一種病咳嗽時痰中帶，並伴有四肢無力和痛之癥，這種病還能傳染，引發其他病癥。”容駿收起書，看向夏染，“你可知這是什麼病？”

夏染想了一下，“肺癆。”

容駿點頭，“得這種病的人，隻能通過強健或者一些進補的藥來抵抗，冇有可治癒的方法。”

說到這裡，容駿角扯了一下，“莫不你有辦法？”

夏染撥出一口氣，他是在故意為難。

肺癆啊，便是華佗在世也冇有辦法，除非用現代的抗生素。可又不能說出來，畢竟這些讓一個古代人是無法理解的。

“有。”道。

容駿猛地坐直，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有辦法？”

“不過王爺應該明白，這需要對應病癥發展的況來製定治療的方法，所以奴婢也就皮子，您信不信的便由您自己了。”夏染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容駿看著夏染，眸中帶著疑慮，他信麼？他還真不信，可夏染似乎又表現的太有竹了，讓他覺得或許還真有辦法。

“奴婢也有一無法治癒的病癥，名冰繭。”夏染看向容駿，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些。

容駿沉下一口氣：“冰繭這種病並非不可治癒。”

“您真的能治？”夏染忙問。

容駿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為何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