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跳完，火娘子走到書生前，歪靠到他懷裡。

書生下意識要推開，可卻抓住了他前的襟，威脅意味十足。

“夫君，我跳的可好？”

“好。”

火娘子笑了，笑得天真爛漫，像是冇有經過世事磋磨的一般。

“你喜歡那位沈公子？”書生問。

“喜歡。”

“那為何昨晚……”

“我也喜歡你。”

書生嗤了一聲，“原來你是這樣的喜歡。”

火娘子仰頭，似有不懂，“怎麼了？”

“隻是喜歡而已，未免廉價了一些。”

火娘子看著書生的臉，帶著迷，“喜歡就要得到，這有什麼不對，廉價又如何，反正老孃高興了就是。”

“倒是符合你的格。”

“那昨晚，你那麼賣力……”

書生一笑，“送上門的，既然抗拒不了，那就儘其用。”

火娘子瞇眼，居然說是儘其用，“管你怎麼說，老孃和你也就那點事。”

書生本來想下山的，他覺得每次和火娘子相完，總要讀讀聖賢書，方不至於墮落，可是火娘子卻非拉著他坐下欣賞風景。

“其實小時候，我不喜歡練刀，我喜歡跳舞。也不喜歡殺人，而是喜歡工。可長輩非要我練刀，讓我殺人，如今想來也好。至我想得到什麼，搶來就是，想殺什麼人，揮大刀就是。”火娘子道。

“你家長輩讓你練刀讓你殺人，便冇有告訴你一些道理？”

“什麼道理？”

“比如搶東西不對，殺人更不對。”

火娘子眨眨眼，“不對麼？”

書生看火娘子的樣子，彷彿真不懂似的，也是鄭重的點頭，“不對。”

“為什麼？”

“這世間有道有法，你殺了人，而那個人有父有母有妻兒，他們會因此而傷心。你擄了人家的東西，乃是人家辛苦賺來的。這些都犯了律法，有進大牢的，有砍頭的，這律法約束著每個人，也讓每個人可以活得更好。”

火娘子撇，“這世間本就是強者生存，他們過得不好，願自己無能嘍。”

書生髮覺跟火娘子講不通道理，便索也不講了。

火娘子看到了什麼，忙拍著書生去看，“諾，小兔子。”

書生看去，見是一隻白的小兔子，還可的。

“你等著！”

火娘子上前，那小兔子調頭就跑，可作更快，手中石頭砸過去，那小兔子暈頭轉向的，便被抓住了。

“你做什麼？”書生忙問。

“我給你烤兔子可好？”火娘子問。

書生忙自火娘子手裡搶過那小兔子，“彆殺了它。”

“啊，為何？”兔子都不能殺？

“留著它給我作伴吧。”書生道。

火娘子擺手，不就一隻兔子，他喜歡就給他了。

半夜，白鶴山的後山，一道人影略過，接著十幾個手拿大刀的土匪追了來。等追到林子裡，卻見到一隻小兔子跑了來。

小兔子後還跟著一人，正是蘇遲。

這後山是地，任何人不得擅闖。雖是蘇遲，但其中一個土匪還是趕通知了寨主。

火娘子趕來，看到蘇遲，神不由冷了冷。

“你來後山做什麼？”

蘇遲指著地上正在吃草的兔子，道：“小白跑，我為了抓它纔到這裡來的，倒也不知這是什麼地。”

火娘子眸子一冷，舉刀朝那小兔子砍去。

，撲了一地。

書生忙彆過頭，看不得那場麵，“你……委實心狠手辣！”

火娘子瞇眼，“我這一刀本該殺你的！”

“你可以殺我，何必連累無辜。”

火娘子一愣，輕饒了他，他居然還怪，這什麼道理？

書生大步朝林子外走去，火娘子看著地上的兔子，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事。

“寨主，他去了白虎口。”

火娘子擺了擺手，“應是無心的，你們加強巡邏就是。”

書生回到院裡，沈澤川已換好服出來了。

“你跟蹤我？”

書生搖頭，“確實是小白跑到林子裡了。”

“那為何幫我遮掩行蹤？”

書生歎了口氣，“我不知你什麼目的，但隻是不想看著有人死而已。”

“謝謝。”沈澤川道。

他雖然可以擺那些土匪，但肯定會被懷疑，那之後的事可就有麻煩了。

翌日一早，夏染剛起床，聽得外麵有打鬥的聲音，忙穿好服去看。但見隔壁院子，沈澤川和火娘子正在打著。

火娘子揮舞大刀，而沈澤川用劍，二人卻是不分上下。

夏染怕火娘子傷到沈澤川，忙跑了過去，“寨主，他上的傷還未痊癒，不宜打鬥。”

火娘子部不管，每一招依舊淩厲非常。

夏染見沈澤川能應付，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走到正房門前，見書生正拿著一本書在讀，全然不這邊影響。

“他倆為何打起來了？”

書生道：“寨主行不軌，沈澤川不從。”

“咳咳，昨夜不是宿在你屋？”夏染深深覺得這院都了寨主金屋藏的地方了，東屋一個，西屋一個。

書生臉紅了紅，冇有接夏染這話。

而這時那邊兩個人也打完了，夏染和書生一同看了過去。

“老孃敬佩你的劍法，不過老孃想要得到的人，便冇有得不到的。你最好乖乖的伺候老孃，不然老孃把你關這裡一輩子。”火娘子氣沖沖道，顯然剛那番打鬥冇有占到什麼便宜。

沈澤川收劍，道：“寨主，你脾氣太大，嗓門太，在下不喜歡，所以恕難從命。”

“我脾氣大？嗓門……”火娘子低了聲音，“我嗓門嗎？”

這一聲又又細，聽得人不由起了一皮疙瘩，看來這火娘子是真喜歡沈澤川，不過是那種越是得不到越不甘心的喜歡。

沈澤川轉往屋裡走，“寨主不妨回去好好練練。”

“你！”

火娘子氣得握拳頭，“老孃早晚讓你甘心願的伺候。”

夏染見沈澤川走來，瞪了他一眼，而後走到火娘子邊道：“寨主，你消消氣，這種人慢慢磨就是。”

“哼，老孃對他已經夠有耐心了。”

“是是，既然五年都等了，不差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