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娘子按著夏染的指導，將蒸好的桂花糕切小菱形，擺在白瓷盤上，還在上麵灑了一些桂花。如此用心，都被自己了。

來到西屋，火娘子見書生正在看書。他看書時不喜歡被打擾，之前也有生氣過，不過火娘子可不管這些，上前奪了他手裡的書。

見書生要生氣，火娘子忙把桂花糕放到了他麵前。

“你嚐嚐。”眼睛明亮的看著他。

書生看著盤子裡的桂花糕，眉頭微微蹙起：“剛用過晚飯，我不。”

火娘子皺眉，“不也得吃。”

書生見火娘子把他的書扔到了一邊，他起要去拿，卻被用腳踢走了。那是《春秋》怎麼能用腳踢，簡直是對鴻學大儒的侮辱！

“你彆太過分！”書生氣得臉都紅了。

火娘子見他敢跟自己發火，當下就要暴怒，不過想到自己辛苦做了一天的桂花糕，這口氣到底是忍下了。

“你先吃桂花糕，我等會兒把書還你就是。”

在書生認為，眼下已經不是還不還書的問題了，不但侮辱他，還踐踏了他的書，更對先賢不敬，是為讀書人的大忌。

“宋紅，你魯殘暴，無知且無恥，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

“蘇遲，老孃給你臉，你彆不要臉！”

“今日，你倒是有本事殺了我啊！”書生仰著脖子，大有赴死之心。

火娘子出自己的大刀，怒火之下架到了書生的脖子上，“老孃好心好意給你做桂花糕，你不領就罷了，還這般不知好歹！”

“不用你假心假意！”書生冷淡道。

“你！好！”

牆上掛著一套繩子，乃是為了對付書生的，這時拿了下來，給書生捆住了。火娘子鉗著書生的下，迫使他張大，而後往他裡塞了一塊桂花糕。

雖這桂花糕切了小塊，可一口塞下去還是有些大，況且還乾。

書生瞪大眼睛，看著火娘子，滿是怒火和恨意。

火娘子見他這般，又想到自己平日待他極好，便發了狠，一塊塞進去，不等他嚥下，又塞了一塊。這樣一塊接著一塊，一盤子竟也下去了，可再看書生已經翻白眼了。

火娘子嚇了一跳，忙鬆開手，書生接著就倒了下去，竟是出不來氣了。

“夫人……夫人！”

火娘子大驚，急忙跑出去喊夏染。而夏染正好也過來了，也坐了一盤桂花糕，給小寶留了一些，剩下的給沈澤川送來了。

隻是桂花糕剛放下，便見火娘子焦急的自西屋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慌。

“怎麼了？”

火娘子哪顧得上回答的話，見到人，便忙把拉到了裡屋。

“快救他！”

夏染一看這況，先把書生裡的掏了出來，而後讓火娘子倒水，往他裡灌了一些水。水把桂花糕給潤了，便順著食管下去了。

“咳咳……”書生緩過來一口氣。

夏染也撥出一口氣，但見滿室淩，而火娘子嚇得臉都發青了。

“滾……”書生撐著胳膊坐起，紅著眼睛看向火娘子，裡隻發出這一個字。

火娘子握拳頭，“還不是你……”

“滾！”

書生讀聖賢書不說臟話，這般已經是被氣得了極點。

火娘子見他臉不好，再想起剛纔的事，終究冇有再說什麼，起出去了。

夏染又給書生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裡後，見地上有一本書，便拿了起來，仔細拍打了灰塵，放回了書架上。

“這桂花糕是親自做的。”

書生苦笑，“便是親自做的，我就要激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染歎了口氣，換是書生，怎麼會激，隻有恨吧。

“太為所為了，誰要惹了，便要殺了，這世上冇有這樣的道理。”

“嗯，那我來幫你吧，把你送出去？”夏染道。

以前一個人冇有能力，眼下有沈澤川，可以找他商量一下。而且秦深和冬至就在外麵，也可以接應。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但人命要。

“不用。”書生道。

“啊，為何？”夏染冇想到書生會拒絕。

書生看向夏染，“謝謝，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解決。”

“這樣，那好吧。不過你有什麼事，還是可以找我幫忙的，我跟們不是一夥兒的。”夏染道。

“我知道。”

夏染離開後，書生起，先整理好了自己的袍，而後把屋裡給收拾了一下。等恢複窗明幾淨，他纔再拿出那本書，小心的翻看每一頁，卻冇有冇有臟汙，這才重新看了起來。

雖然不能學國子監，但隻要他用心苦讀，還有可以參加科舉的。這是他的路，也是他想走的，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放棄希。

沈澤川嚐了一口桂花糕，便想了一堆兒誇獎的詞兒，不過夏染卻支著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把人拉到自己懷裡，先親了一口，“怎麼了？”

“總覺書生不太對。”

“哦？”

“以前他很怕火娘子的，後來就不怕了，甚至還敢反抗了。你不知道，剛纔我說幫他逃出去，他竟也拒絕了。”夏染道。

按著對書生的瞭解，能儘快離開這個土匪寨，他肯定是高興都來不及的，怎麼會拒絕。

“他說什麼？”沈澤川問。

“他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想自己解決。”

沈澤川笑，“那便是了，這是人家的事。”

夏染撇，“你說我多管閒事！”

沈澤川抱起夏染，把到床上，“我們來辦自己的事吧！”

夏染瞪大眼睛推了沈澤川一把，“這裡可是火娘子的地盤！”

“今晚不會來了！”

沈澤川吹滅蠟燭，一室春正濃。

不過夏染顧念著大寶，夜半就離開了。

也幸好走了，後半夜的時候火娘子還是來了。進屋，沈澤川正好出來倒水，因隻穿著中，服有些散，自有一春。

火娘子瞇眼打量著，像是了什麼心思。

沈澤川忙攏好服，“想打架嗎？”

火娘子冷哼一聲，“老孃總有一天會收服你！”

沈澤川聳肩，一副本不把的話放心上的樣子。

火娘子雖恨得牙，但今晚還真不是來找沈澤川的，想起白日那麼對書生，雖然是他有錯，可心裡也實在不舒服，竟難得失眠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布簾推門進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