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張的盯著仙樂，怕一怒之下殺了書生。可事已至此，還能求仙樂不殺麼，畢竟火娘子死了，飛鷹寨的寨主死了！

“仙樂……”

“夫人，你說他該不該殺？”

夏染沉默片刻，道：“不該。”

仙樂抬頭，“為何？”

“他是好人。”

仙樂點頭，書生是好人，可火娘子是壞人。好人殺了壞人，可以說是替天行道，隻是……隻是火娘子對書生也是一片深啊！

雖然這份，至死不懂。

“你走吧。”仙樂對書生道。

書生一愣，“你應該殺了我？”

“代了，放你走。”

書生臉上出不可置信之，那是火娘子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會放過害死的人？

“走吧，不然寨裡的姐妹們知道實，你就有危險了。”仙樂平靜道。

說完，仙樂將腰牌給了夏染。

“這是我的腰牌，勞煩夫人送他出去吧。”

夏染接住腰牌，忙推著書生往外走去。

“既事已經走到這一步，你也不用自責愧疚。”夏染邊走邊對書生說道，“不過你出了飛鷹寨，有什麼打算，進國子監？”

書生有些茫然，“不知……”

本應該進國子監的，這是支援他熬過這段時間的信念，等進了國子監，然後科舉仕，做個清正廉明的好……

可他是個連自己孩子都毒害的人啊！

“若你不知道去哪兒，那便去北楚吧，天大地大走一遭，賞賞不同的景緻也好。然後我寫一封信給你，你拿著信去首輔府，我們會再見的。”夏染道。

書生回頭了一眼飛鷹寨，明明可以離開這裡了，滿腦子確實那個死了的人。

“好。”

隻要走得夠遠，應該便不會想起了。

送書生下了山，夏染回去，見那院子裡已經站滿了飛鷹寨的姐妹們，每個人臉上都是哀痛之，哭聲此起彼伏。

“寨主突發急癥，言代解散飛鷹寨，姐妹們都下山自謀生路吧。”仙樂衝下麵的人說道。

“為何解散飛鷹寨，不是還有二當家你？”

“是啊，我們離開飛鷹寨去哪兒？”

“我們都是冇有家的人，不能解散飛鷹寨！”

下麵的姐妹們大聲嚷了起來，寨主的死已經讓們夠傷心了，如今還要解散飛鷹寨，以後連家都冇有了。

仙樂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如今楚王登基，遲早會派兵剿了我們寨子。到時大家誰都活不，不如趁現在新皇顧不上我們，大家先解散了，還能討個生路。”

仙樂這麼一說，大傢夥便都不說話了。

以前兩宮太後和楚王三方勢力鬥，而消滅他們就飛鷹寨勢必要削弱一方的勢力，所以三方誰都不管。可如今兩宮太後皆敗，楚王登基，朝堂再冇有鬥了，早晚會收拾們。

“寨中所積蓄的銀錢和糧食，我會跟大家平分了，大家從此以後姓埋名，不可再遭殺孽，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吧。”仙樂道。

大家雖然忐忑難安，但也隻能這樣了。

仙樂把寨中姐妹們都打發走了，這才安葬火娘子。夏染他們本要幫忙的，可仙樂卻拒絕了，說是要把寨主葬到白虎山，那裡不允許外人進。

當晚沈澤川再去了一趟白虎山，發現那邊仍有守衛，隻是守衛已經很薄弱了。

“太皇太後已經離宮，可我爹孃為何一直冇有訊息？”夏染有些擔心。

“夏首輔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已派人暗中接應，不過他潛宮裡這麼久，相信應該可以拿到那人皮地圖。”沈澤川道。

“但願吧。”他們在南晉已經逗留太久了，想回北楚了。

從沈澤川屋裡出來，不期然上了仙樂。

正好從門口進來，見到夏染從沈澤川屋裡出來，倒也不驚訝。

“夫人，我找沈公子有事。”

夏染慌忙點了點頭，而後拉著大寶離開了，總覺仙樂知道些什麼。

回到那院，夏染哄著大寶睡著，出門本想看看仙樂回來冇有，卻與正好打了個照麵。

“夫人還冇睡？”

“還冇……”夏染猶豫一下，問：“不知你找沈公子有什麼事？”

“哦，大當家的去了，我想沈公子也冇有必要留在飛鷹寨了，便想勸他離開。不過顯然沈公子另有打算，還想留在這裡幾日。”

“這樣。”

仙樂衝夏染點頭致意，而後往東屋走，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夏染。

“夫人，我書架的暗格，你了冇有？”

夏染一怔，既這麼問，便是發現了。

“抱歉，我了。”

本以為會問很多，結果隻是點了點頭，便進屋裡去了。

夏染回到屋裡，想著仙樂的表現，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第二日，夏染去寨子裡逛了一圈，發現寨中的姐妹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不過青竹還在，也還有幾個姐妹鎮守白虎口。

這寨中一空，倒顯得冇有意思了。夏染帶著大寶在寨中觀景，因在山中，又在高，所以從哪兒都能看到景。

“小娘，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妹妹？”阿無嘟著小問。

夏染拍了拍阿無的頭，“再等等，等你爹的事解決了。”

青雲島的人不說來接他們回島，定也是打算利用阿無肩頭的地圖解開前朝寶藏的。如今萬事俱備，隻差一張地圖了。

母子倆往山門走，聽到有人在吵嚷。走得近了發現是青竹，叉腰站在大門口，衝外麵的人嚷著。

“你們兩個乞丐不想活了，討飯竟然討到了我們飛鷹寨。飛鷹寨的大名冇有聽過啊，我看你們不是來討飯是來送命的！”

“快點滾，要不是有二當家的代，本姑娘早就殺了你們，省得還廢話。”

“嘿，耳朵聾了是吧，聽不懂本姑孃的話啊！”

見青竹要拔刀，夏染趕忙跑了過去。見外麵果然站著兩個老乞丐，滿頭華髮，穿得破破爛爛的，滿臉都是臟汙，本看不清樣子。

“青竹，彆手，仙樂不是說過，以後不能再造殺孽了。”夏染抓住青竹的手，讓把刀又送了回去。

“這兩個老東西非要進寨子！”青竹冇好氣道。

“你先進去吧，我與他們好好說說。”夏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