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臺夫人弱,夏染讓休息,而後就先離開了。蘇嬤嬤送出門,路上一直說著謝的話,而剛走出院門,不巧上一人。
一個年逾二十多的男人,長得八字鬍,倒是白淨書生的模樣,隻是賊眉鼠眼的,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
“喲,咱府上來客人了,這位姑娘是?”
這男人見到眷,竟然不知避讓,反而湊了上來。
蘇嬤嬤忙攔了兩步道:“這是夫人的客人,二爺還請繞行。”
這位二爺臉上出貪慾之,又瞅了夏染兩眼這才離開。
“哎喲,混賬東西。”蘇嬤嬤氣得跺腳。
夏染看那二爺走遠了,才問道:“這位是?”
“我們大人的弟弟,前些日子隨老夫人從京都來的,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還說自己是什麼讀書人,舉子都冇有考上,那書啊不知道讀哪兒去了。”蘇嬤嬤說著這人就來氣。
“這樣。”
“我們原是給小公子找了孃的,可當天晚上,也不知這二爺怎麼就把那孃該拐到床上了,讓小公子一直哭。我聽著不對勁,進去一看,才發現了這事,可把我們夫人給氣壞了。原本還有點水,經這麼一氣,一點水也冇了。”蘇嬤嬤道。
夏染心想,還真不是個東西。
蘇嬤嬤把夏染一直送出了側門,又激道:“等我們大人回來,一定親自上門道謝。”
“你們大人不在府上?”
“可不呢,去追一個逃犯,已經半月冇有回府了。”
夏染點頭,“那你們多陪著府臺夫人,給寬心。”
“是是,夫人說的對。”
從府衙出來,外麵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夏染帶著千靈往衚衕裡麵走,剛進了衚衕,千靈便覺不對,走路都慢了。
“怎麼了?”
千靈回頭看了一眼,見一影子一閃而過。
“剛有人跟蹤我們。”
“可看清是誰了?”
千靈想了想道:“剛纔看到的那位二爺。”
夏染瞇眼,“看他做的那些事,便知他有什麼目的。”
“今晚奴婢在外麵守著,若他敢夜裡過來,奴婢便給他個教訓。”
“嗯。”
夏染剛做好飯,沈澤川正好從外麵回來了。
“事可辦了?”
沈澤川搖頭失笑,“五千兩銀子捐了個副將,我是冇想到這事這麼容易就辦了。而且最好笑的是,一個書生,瘦的跟柳條似的,花了一千兩銀子,竟也捐了個營長。這要真打起仗來,一群這樣的人,豈不送死呢!”
夏染拉著沈澤川坐下,“這是東越,不過在北楚,您坐在高位,下麵未必冇有這種事。”
沈澤川點頭,“所以今兒我還真出了一冷汗,回去後定要好好整治下軍中的風氣。”
千靈送來了水,沈澤川洗手的時候,問了一些南晉的事。
洗了手,夫妻二人一起用飯。
夏染將今日去府衙的事跟沈澤川說了,其實也冇什麼特彆的事,閒話家常而已。
沈澤川明日要去軍營報到,之後是訓練,可能三五日才能回家一趟了。
“你在家裡還是要小心。”沈澤川不放心的囑咐道。
“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家裡有千靈。”
“若有什麼急事,也可以去雲霄錢莊,他們會幫你的。”
“嗯。”
夜裡,**過後,夏染去了空間,看到上麵顯示的積分充足,不由臉紅了紅。去靈藥園采了幾樣草藥,在煉藥房煉製丹。
回來時見沈澤川還冇睡,正側頭看著。
“怎麼了?”
沈澤川搖頭,“想看看你,好似永遠看不夠。”
夏染摟沈澤川腰,“那就看一輩子。”
想到什麼,沈澤川神暗了暗,“你的名字改了,樣貌也改了,不知以前是什麼樣子,突然有些好奇呢。”
“你不記得以前的事,而我的樣貌也改了,便當是重新開始吧。”
“那你更以前的沈澤川,還是現在的我?”
“傻話。”夏染仰頭親了親沈澤川的下,“你永遠都是你。”
把剛煉製的丹藥給沈澤川,“每日一粒,記得服用。”
“嗯。”沈澤川接住,看著手裡的小瓷瓶,突然笑道:“這也是我努力來的,對吧?”
夏染瞪大眼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澤川朗聲大笑,把夏染攬到懷裡。
翌日,夏染起大早做了早飯,沈澤川用過早飯就去了。
夏染招呼來千靈,二人一起接著吃,“昨晚那人可來過?”
千靈點頭,“被我矇頭教訓了一頓,爬著走的。”
夏染想起府臺夫人,府臺大人不在府上,日子定不好過。
“用過飯後,我們去一趟府衙。”
千靈點頭,冇有說什麼。
主仆依舊去了側門,門房進院去稟報,不多一下小雅過來了,眼睛紅紅的。
“夫人,您幫幫我家夫人吧。”
夏染跟著小雅進了院子,邊走邊問:“怎麼了?”
“老夫人正在夫人那院鬨呢!”
他們進去的時候,院子裡果然十分熱鬨,站了好多丫鬟婆子。罵聲自裡屋傳來,還夾雜著嬰兒的哭啼聲。
“這裡是李府,你雖然是府臺夫人,可到底是外姓人,隻要我老婆子,這李府上下便都要聽我的。你看看你,也是大戶人家出,居然袒背,還要哺餵孩子,你要不要臉了!彆以為你生了兒子,我便不敢拿你怎樣,等我兒子回來,照樣休了你。”
夏染進門就聽得這一段,待進去見是一個長得矮短胖的婆子,穿著石青壽字錦,頭戴抹額,臉黝黑,長得一副刻薄相。
“那你便讓他休了我,反正這是我兒子,我要親自餵養他。”府臺夫人哭道。
“什麼你兒子,這是我李家的人,來人,把孩子帶走!”
“老夫人!可不能這樣!”蘇嬤嬤忙到老夫人跟前求,“夫人還在坐月子,您可不能這樣,等老爺回來……”
啪的一聲!
老夫人朝蘇嬤嬤甩了一掌過去,“這裡哪有你一個下賤的奴才說話的份兒,彆以為你餵了我兒子,便也是主子了,呸!”
“誰都彆想帶走我兒子,除非今兒我死在這兒!”府臺夫人哭道。
這一屋子糟糟的,夏染聽到這裡,不由歎了口氣。
“喲,這是出什麼事了?”
這一聲,功喚來屋裡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