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衙後院，府臺夫人的院子裡，李勳在，神冷沉。老夫人也在，臉也不太好，還有那白表妹，低著頭，也不知什麼心思。

見到夏染來，李勳忙迎了上去。

“沈夫人，聽說您會醫，求您救救子。”

難得這李勳向示，夏染衝他點了一下頭，而後忙往屋裡走去。來的路上，小雅跟說，說家夫人喝了老夫人派人送來的鯽魚湯，吐了一口就不省人事了。

夏染進屋，見府臺夫人躺在床上，臉青紫，呼吸急促，角還有溢位來的。給府臺夫人把了脈，確實是中毒了。

夏染先施針製住毒素蔓延，而後讓小雅把那盛鯽魚湯的碗拿來給。

小雅拿過來，夏染用銀針試了一下，針尖變黑，確實裡麵有毒。

“這是一整碗？”

“是。”

“你家夫人冇有喝完吧？”若是喝完了，人早就冇事了。

“可不呢，我心進門時灑了一半，夫人冇有怪我，還說日日都喝這鯽魚湯，都喝膩了，正好可以喝一點。”說著小雅眼睛又紅了，“沈夫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是好人。”

夏染讓小雅出去守著門，而後帶著府臺夫人進了空間手室，利用裡麵的設備洗胃，弄好之後又帶著府臺夫人出來了。

不多一會兒，府臺夫人行了，看到夏染，臉上出苦笑。

“你可知道是誰下毒害你？”

“還用猜嗎？”府臺夫人搖頭，“昨日，來求我，讓我同意嫁給夫君，我冇同意，就跪在外麵，跪了大半夜。”

“白阮阮？”

“嗯。”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我找李大人說說。”

夏染從屋裡出來，說府臺夫人已經醒了，李勳和老夫人皆鬆了一口氣，而那白阮阮卻出不可置信的表來。

大概想不通，自己下了絕命的毒藥，府臺夫人怎麼會喝了還能活著。

夏染見李勳要進屋，攔了他一步。

“夫人冇事，但很在意這次中毒的事。”

“謝過沈夫人了，在下自會給一個代。”

夏染搖頭失笑，“這就是你的代？”

娘子差點就死了，而害的兇手就在麵前，是不是就等著人嚥氣呢？

李勳皺眉，回頭看了白阮阮一眼，又道：“隻是一時糊塗。”

“嗬，若今日沈夫人冇有救回來，你也隻有這麼一句話？”

“自然……”

“你當謝我，若非我藝湛，沈夫人眼下子都涼了。”

畢竟是彆人的家事，夏染也不好多說，言儘於此，衝李勳頷首致意，而後轉往外走去。

李勳眉頭皺，大步往屋裡走去。

進了裡麵，見自家娘子醒著，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冇事吧？”

府臺夫人歎了口氣，“反正冇有死，在你那兒便是冇事了吧？大事可化小了？”

“你何必咄咄人！”

“李勳！”府臺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我咄咄人？害的人是我，差點死了的人是我？這話你怎麼不對下毒的那個說？”

李勳自知失言，隻得道：“我自會懲戒。”

“你也知道是？”

“……”

“可還好端端的吧？”

李勳撥出一口氣，“夫君是軍中將士，上戰場殺敵犧牲，之後又遭遇了楓林園的事，險些被糟蹋。是我表妹，我隻是想給一個容之所，僅此而已。可你卻如何都容不下，非著我把嫁人，你可知不願意。”

“我嫁人？”府臺夫人大口了幾口氣，“若非對你有那樣的心思，還冇事往你書房跑，你倆暗中眉來眼去，我何至於這般？”

“我和阮阮，冇你說的那般骯臟！”

“倒是我說的話臟了。”府臺夫人看著床架上的雕花，沉默許久，道：“李勳，我同意你納妾，隻要不是白阮阮。”

李勳皺眉，“我冇這想法。”

“害過我，我便容不得。隨你怎麼安置，但以後彆讓我再看到，還有過幾日，我子好好一些，便會給你張羅的納兩房妾室。”

“你何必……”

“出去吧，我累了。”

李勳張了張，話到邊又有些說不出口，見府臺夫人閉上了眼睛，怕打擾休息，到底冇有再多說什麼。

從屋裡出來，院中已經冇人了。他抬步去了東院，進門的時候，白阮阮正跪在廳堂裡哭，他娘是又氣又心疼。

見到他來，忙起迎了一步。

“那鯽魚湯是我讓人給送的，不知怎麼就有毒了，許是送湯的婆子看不慣，給下了毒，我把人發賣了，這事就算了了。”老夫人忙道。

李勳臉鐵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阮阮，你為何給你表嫂下毒？”

白阮阮嗚咽一聲哭了出來，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隻得替分辨道：“阮阮心眼，怎麼可能是。”

“娘，您還要包庇嗎？”

“這……”

“您兒媳差點死了，您大孫子差點冇娘。”

聽了這話，老夫人也冇臉再替白阮阮說話了。白阮阮雖親，但孫子更親，娘死了，這孫子肯定要吃苦的。

“表哥，是我的，我隻是想留在李家，留在你邊，哪怕冇有名分。”白阮阮哭道。

“你怕無家可歸，可我已經答應給你說門親事了，你何至於害人！”

“我隻想留在李家，表哥，您不明白阮阮的心思嗎？”

李勳閉上眼睛，看來娘子說的是對的，留下白阮阮，勢必以後還有更多麻煩。

其實他對納妾之事並不熱衷，先時冇有子嗣，他都冇說什麼，更彆說眼下有了兒子，更冇有那心思了。尤其看自家娘子那態度，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他也不想難過。

“你蓄謀害人，我本該把你關進大牢。”

“表哥！”白阮阮忙搖頭，“阮阮隻是一時糊塗，求表哥憐惜啊！”

“勳兒，到底是你表妹。”老夫人也忙說好話。

李勳看向白阮阮，“進大牢還是嫁人，你選一個吧。”

白阮阮嗚咽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勳站起，衝老夫人道：“娘，的婚事，你來張羅吧，儘量在這一個月辦妥。”

“這……好吧。”事已至此，再留著，家裡怕就冇有太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