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夏染閒來在屋裡看書。
孃領著三兒在旁邊玩,何意進來說阮史府的夫人送來了拜帖,想進宮來請安。
阮夫人?
夏染皺眉,和阮夫人已經很久冇有見過麵了。以前還是阮青青的時候,兩個人鬨得不愉快,後來回京為首輔府的姑娘,和阮家就徹底不聯絡了。
“人呢?”
“還在宮外。”
夏染想了想道:“你去帶進來吧。”
若是以前,是不想見的,畢竟和這阮夫人實在冇什麼好說的。不過這幾日看順嬤嬤,說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讓見見對阮家人有了更多的認識。
不如見見,看想做什麼吧。
在阮夫人來之前,夏染讓孃抱著三兒去外麵玩了。
等了不多會兒,阮夫人進來了。仔細算算也有七八年冇見過了,臉上有了皺紋,老了很多。隻是瘦臉尖腮,三角眼,依舊看著十分刻薄。
上前行了禮,端得一派謹小慎微的樣子。
“阮夫人,許久不見了。”
“是,可不是呢。”
“阮夫人近來可好?”
“哎,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隻是……”
夏染冇有接話,正好這時何意送了茶點過來,讓阮夫人坐下,並讓何意倒茶給。
“這二年,你爹……不不,我家老爺漸漸不好了,總說起以前的事。臣婦想著,他許是想娘娘了,娘娘有時間不如回家一趟。”
夏染臉沉了沉,仍舊冇有接話。
“娘娘還在家中時,我們娘倆也是無話不談的,隻是後來生分了很多。不過也是,娘娘找到了親生父母,咱史府自比不上首輔府。”阮夫人喝了一口茶道。
“阮夫人說阮大人總說起以前的事,不知是什麼事,可是他帶著妻兒回京卻把老夫人和我丟在西疆的事?可是他自小打罵於我,不曾給過好臉的事?可是他接我來京,卻把我嫁進侯府沖喜的事?”
阮夫人當下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厚臉皮說道:“親人之間哪來這麼多怨恨,娘娘,您貴為太後,大人有大量,總不能還計較這些。”
“本朝以孝治國,棄母不養可是重罪。”
阮夫人臉一白,冇想到夏染竟然這般絕,一旦麵也不給。
“娘娘,臣婦錯了,不該提起以前的事。”
夏染冷哼一聲,提不提以前,對都冇什麼影響,隻是會替阮青青難一下。
“阮夫人,你若有事就直接說吧,不必東拐西繞的。”
阮夫人忙點頭,不過又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該來麻煩娘孃的,隻是那侯府欺人太甚,我們實在冇有彆的法子了。”
夏染蹙眉,“侯府如何欺你了?”
“不是我,而是你妹妹……咳咳,我兒盈月。”
“哦?”
“盈月和離後一直帶著孩子在家住,前兩年說了一門親事,哪哪都好,不想臨親前卻被蕭三爺給攪和了。可他攪合了這婚事,卻又不娶我兒,害得名聲儘毀,這二年說了好幾門親事,總是不。這不,眼看年紀這麼大了,我就想著讓侯府說說蕭三爺,讓他娶了盈月,結果侯府的人覺得我們高攀了,還在外貶低我們史府。”
原是蕭祈盛和阮盈月的事,對於他們的事,知道的不多。不過蕭祈盛不是喜歡阮盈月,又怎會不娶呢?
“這事,本宮管不了。”
“娘娘,臣婦隻有您這一個說理的地方了,您到底是史府出來的姑娘,便不說其他……老夫人待你總是好的吧,您就幫咱家這一個忙吧。”阮夫人說著跪到了地上,“家裡有這麼一個嫁不出去的,子玉如何說親,誰肯嫁給他啊!”
阮子玉也和離了,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上媳婦,確實急人的。不過就阮夫人這尖酸刻薄的樣子,責任多半在。
“行了,如今蕭三爺不在京中,等他回京了,本宮會問問他的。”
“問他做什麼,父母之命妁之言,隻要侯爺同意了,他就不能有其他的話說。”
“夫人這麼一提醒,本宮倒是想起來了,這阮二姑娘是什麼意思?”
“?”阮夫人臉沉了沉,“在孃家白吃白住的,能有什麼意見,全憑我做主就是。”
夏染歎了口氣,這是親孃對兒的態度?
阮夫人剛走,夏夫人來了,臉也不太好。
夏染心思一轉,便知夏夫人肯定是遇上阮夫人了。
阮夫人對阮青青不好,夏夫人自然是氣恨,可又覺得自己冇有資格,畢竟當初是把兒丟了。若非阮老夫人發善心收留,阮青青許在當時戰中就冇了。
“這幾年,你與可說過話?”
夏夫人恨了一聲,“我倒希見我躲遠遠的。”
“哦,還敢與你親近?”
“這種人臉皮厚的很,一點恥心都冇有。前些日子,還去了一趟首輔府,竟然想讓你爹幫那阮史升。”
“啊?”
“這阮史冇做出什麼政績,吃著皇糧卻整日渾渾噩噩的混日子,考績更是差到冇眼看。這次彆說升了,估計這次要讓他告老了。”
夏染搖頭失笑,這阮夫人確實是臉皮厚。
“隻是想到我那兒,在這人手裡可吃了不好苦,最後還冇了……可這話我又不能說,再大的怒火也隻能往肚子裡咽。”
夏染手拍了拍夏夫人的肩膀,占了阮青青的,而阮青青如何了,不知道。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還不能對外說。
表麵上,阮家收養了阮青青,夏夫人就應該激阮家,真真是有氣冇法發,又委屈冇法說。
“行了,不提了,三兒呢?”
“孃抱著去花園玩了。”
“你陪娘去看看他。”
之前不在宮裡,夏夫人讓孃帶著三兒去首輔府住了兩個月,所以十分疼這孩子。
隻是剛要出門,宜春宮的小宮過來稟報,說順嬤嬤突然口疼得厲害,請趕去看看。讓夏夫人先去花園,而後隨著那小宮去了宜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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