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唬了一跳,忙道:“沒有!你別講!我只是出發前敲昏了一名小兵,頂了他的名額罷了……”
多爾袞冷冷一笑,我知道他斷然不會輕信。他和濟爾哈朗同皇太極恩寵重用,然而兩人卻時有政見不合,竟像是兩冤家對頭一般,逮到機會便要彈劾打擊對方的氣勢。
倒黴我一個不要,若是因此連累了濟爾哈朗,那可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我了脣,口乾舌燥。下脣被他咬破了皮,鹹鹹的,略帶了點腥味。
“過來!”他走到坐騎旁邊,命令我。
我心不甘不願的磨蹭過去,他揹著在馬鞍旁一陣索後,突然轉朝我丟過來一件東西。我環臂抱住,卻是一隻牛皮水囊。
天氣乾燥炎熱,時下供水艱難,尤比糧食短缺現象更爲嚴重。自打進察哈爾境以來,因缺水中暑之人數不勝數,夜裡趕路時,常常有人昏倒路邊而不被人知曉,直等天亮各旗清點人數纔會察覺。
我嘆了口氣,拔下塞子,仰頭灌了兩口。正喝得暢快,忽然腰上一,多爾袞摟住了我,輕聲說:“真不明白你搞什麼名堂,乾的混在西征隊伍裡,把好好的皮曬得都了皮……自古子皆,無論老,都極爲珍視自己的容貌,爲何偏偏你就特立獨行?”
我嘿嘿一笑,腰肢扭了下,掙開他的狼爪:“貝勒爺說笑了。”
“我不說笑!”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我只認認真真的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所爲何來?又想從中得到些什麼?”
他一連串的問題口問出,我不愣住,茫然無語。
我是誰?我所爲何來?我想得到些什麼?
答案清楚明白,但是面對他,我卻無從答起,也無力回答。只得虛弱的笑說:“貝勒爺想什麼便是什麼吧。我什麼都不想,只想混口飯吃……”
他一皺眉:“那好!混飯吃是吧?那你把這鑲藍旗的褂子了!”
我心裡猛地一,驚問:“你想做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兩三秒鐘,突然出一聲長笑,攬臂牢牢抱了我,也不管天熱汗溼得膩味:“以後這口飯,爺賞你吃就是了!”
我這才聽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棄鑲藍旗,改鑲白旗,而我卻完全想歪了。耳子不由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尷尬的回道:“謝爺賞飯!”
看來濟爾哈朗那裡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若還想安安穩穩的跟著大部隊前進,只怕以後真的就得跟著多爾袞混了。
其實只要多爾袞不去一味刨問底,追究我的份來歷,無論是跟濟爾哈朗混,還是跟他混,我都無所謂。不過……我若是突然之間失蹤不見,濟爾哈朗會否替我這個還算菲淺的奴才擔心,會否以爲我中暑掉隊,而派人四找尋?
唉,無奈的嘆口氣。管不了那許多了,爲今之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總之,無論在那個旗混,找尋一切機會接近皇太極纔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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