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之間畢竟存在了兩年的主僕關係,也許不夠了解我,我卻十分清楚的爲人。如今見到一個貌似自己奴才的人反過來做了自己的主子,心裡固然彆扭,我亦是渾不舒服。
哲哲的到來,恰好替我解決了這個難題。
於是在汗帳前加設黃幄,兩翼加設青幄,左翼略遠設諸福晉居住的黃幄一座,又在黃幄兩側添置白幄。
盛京方面到底來了多眷,我一時也辨別不清,當日下午哲哲和布木布泰卻主找上了我。
“人手不夠,哈日珠拉你可否幫姑姑一把?”哲哲顯得有些忙,額上著一層薄汗。
“怎麼了,姑姑?”
“你不知道?”哲哲睜圓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姐姐,你跟著大汗一起來的,怎麼還這般懵懂無知的呀!”布木布泰心直口快,扯著我的胳膊,好氣又好笑地著我,“幾位貝勒接連奏請納娶察哈爾福晉,大汗均已恩準,這會子營里正忙著辦喜事呢。我和姑姑都快累翻了,姐姐你倒會悠閒懶……”
我微微一笑,察哈爾林丹汗的八大福晉,那可個頂個的都是搶手貨,貝勒們爭搶著想要娶納,原也在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代善……
“不知大汗都許了誰了?”我含笑相詢,擺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
“你真不知道呀?”哲哲嘆氣,往椅子上坐下,徹底拿我沒轍。
“姐姐!”布木布泰亦是搖頭,“真不知道你在大汗邊怎麼服侍的。大汗把泰鬆格格許了大貝勒,明兒個就舉行婚宴……另外伯奇福晉指給了大阿哥,多羅福晉指給了濟尓哈朗貝勒,俄爾哲圖福晉指給了七貝勒,高爾土門福晉指給了察哈爾的他特車爾見……婚期都定在這幾日。”
泰鬆格格和代善……也罷,這樣也不失爲一個折中的法子。
只是……
“那囊囊福晉呢?指給了誰?”
這句話問出,哲哲和布木布泰面面相覷,面上均出古怪的神氣。
“那個囊囊福晉……”布木布泰呵呵訕笑。
哲哲瞟了我一眼,指著布木布泰說:“就和你妹子當年的脾氣一樣,倒也是個有主見的。囊囊福晉不願人擺佈,放話說生平只圖魯,要嫁就嫁最厲害的!”
我心猛地一沉。
哲哲注視著我,慢條斯理地往下笑說:“今後,咱們可又多了一個姐妹做伴了。”
九月初八,奉汗諭旨,代善娶林丹汗之妹泰鬆格格爲妻,依禮設宴,殺馬一匹、牛二十頭、羊六十隻,攜酒百瓶,大宴賓客。
皇太極的臉有些沉,席間代善命人將四匹備雕花鞍轡駿馬、四匹備常鞍駿馬、兩匹備石魚鞍駿馬、十匹尋常馬匹,共計二十匹進奉給大汗。
皇太極冷目掃過這些獻禮後,命來人將馬匹悉數送回,竟是拒絕不。
眼見得兄弟二人的關係一點點僵化,站在我的立場,卻是有口難言。
就如同皇太極昨夜所埋怨的那般,如果代善當初肯接納囊囊福晉,那這場風波就絕不會演變今日的局面。
娜木鐘的子我比他們兩個都要了解,屈降爲臣,雖然早已料定必將任人娶納和的財產,然而這一個多月以來,代善的連番拒絕到底還是勾起了心底的倔強與怒火。
現下已指明要嫁皇太極,決意拼死維護自己的最後一點尊嚴。
誰,又能怪錯了呢?
矛盾在激化,裂痕在一點點地加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代善有意識地牴下,皇太極對他的耐似乎也在逐步消耗殆盡。
九月初十,皇太極下旨把二格格、哲哲長馬喀塔許配給額哲。事出突然,不僅我到吃驚,就連哲哲也是震駭不已——馬喀塔今年才十歲,這個年紀出嫁未免太小了些。
“能不能換個人選呢?”我皺著眉頭問。
我知道皇太極爲了安人心,此時十分需要與察哈爾聯姻,只是讓馬喀塔如此低齡地爲新娘,即使並非是我親生,我的心裡也好像吃了只蒼蠅一般,難以接。
“換誰呢?”他細瞇著眼,側頭看向我,神略帶倦意。
我幫不上他的忙。
他每日理國事、家事、軍事,事務如此之繁重,我將他的勞心勞力瞧在眼裡,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的確,現在除了嫡出的馬喀塔,他還能找出哪一位適婚子,份高貴得足以和吉思汗的嫡系後人所匹配的呢?
“那麼……就再等等吧。”我著他的額頭,哀求,“如果是我們的兒呢,你也忍心把……”
“悠然……給我生個孩子吧。我要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
神魂劇。
我們的孩子……我祈盼了一生一世的奢願!
嫁給皇太極已有一年有餘,然而我的肚子卻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的機能完全正常,醫診斷也說我沒什麼問題,但是……和前世一樣,越是期盼什麼,卻越是盼不來什麼。
老天爺對我的作弄好像永遠也沒個完似的。
難道說……這真是應了那句話,有所得必有所失嗎?
這之後沒過多久便是豪格娶伯奇福晉的正日,軍營裡接二連三地大辦筵席,哲哲們裡外照應著卻仍是忙得人仰馬翻。沒奈何,我被去幫忙,其實以我的懶散子也甭想能幫得上什麼大忙,不過就是照看著大竈、吃食、酒水等等。
“每日裡都吃得差不多,早膩了。”懶洋洋的聲音從我後傳來,我驀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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