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走后,站在馴然邊的平志勇卻一直著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目。
陳立強拍了一下平志勇的腦袋,說:“阿勇,你出息了啊,那麼盯著人家看。”
平志勇嘖了一聲,說:“你懂什麼。”
陳立強一把勾住平志勇的脖頸,問他:“你小子話里有話,有什麼貓膩啊。”
平志勇也不反抗,小聲地對陳立強說:“你沒看到馴哥對3班的阮映態度很不一樣嗎?”
陳立強頓了一下,視線著前面馴然的后背,企圖找到什麼蛛馬跡。
其實是有些不同,覺兩個人好像認識很久了似的。之前陳立強也沒見過馴然跟那個孩子是這麼說話的。
平志勇又小聲地對陳立強說:“我之前就發現了,每次我們提到阮映,馴哥整個人就不太一樣。今天早上更夸張,我說了句阮映是小胖的神,馴哥就不讓說。”
“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
馴然就走在前面,所以平志勇說話不敢太大聲。可距離那麼近,馴然又不是聾子,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怪就怪在,馴然沒有打斷平志勇和陳立強的竊竊私語,反而放任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還是最后,馴然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說夠了沒有?不嫌累?”
原本陳立強還半信半疑的,可見馴然這態度,心里也頓時明了,他朝平志勇試了試眼,兩個人一起樂。
可真是千年的鐵樹開了花。
之前陳立強還老是自作主張要給馴然介紹朋友,人家這是已經有看上的姑娘了啊!
另外一邊。
走出去大老遠的向凝安也時不時地側頭看一眼。
阮映問賊兮兮的在看什麼。
向凝安說:“你和馴然怎麼覺關系變好了很多。”
“有嗎?”阮映不以為意,“大概是他老在我家蹭飯,一來二去的就了。”
向凝安點點頭:“你有沒有覺得馴然看起來很不一樣?”
阮映還用食指輕輕點著自己發紅的鼻尖,問:“怎麼不一樣?”
“他看起來一壞壞的樣子,有時候又好像很正派。這張臉真的太有欺騙了。”
阮映想到昨晚馴然在家里面對爺爺時那副乖乖牌的樣子,下意識笑了笑。
別看馴然在學校里一副唯我獨尊不好招惹的樣子,可在爺爺的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昨天晚上給馴然舀了一碗丸子湯,里面又是蔥花又是姜,馴然一臉為難,卻也著頭皮吃了下去。
阮映知道馴然不喜歡吃蔥和姜,也故意不跟說,就看著馴然吃。最后馴然吃了一顆丸就把那碗湯放在一邊,再也沒有過。
阮映就是覺得馴然這副見人說人話的模樣很搞笑。后來趁著爺爺不在的時候,阮映故意給他夾丸子,就見他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向凝安連忙問阮映:“你笑什麼?”
“笑還不行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是因為馴然笑,還是因為別的?”
阮映把話題扯開:“就是想笑,我看見你還想笑呢!”
向凝安又把話題扯回來:“聽說馴然以前在初中的時候績很好,就是高中的時候不認真學習,一落千丈。”
“哦。”阮映也不太在意。
向凝安說:“范萍好像很喜歡馴然,你發現了嗎?”
阮映搖搖頭。
其實想象不出來一直埋頭學習的范萍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這次期末績出來之前,阮映一直覺得范萍是那種很好說話善解人意的孩子,更別提會有什麼惡意。可自從范萍給發過那個怪氣的微笑之后,阮映就覺得怪怪的。
七月中旬的補課日子乏味寡淡,午后的教室里學生們一個個都像是蔫兒了的綠葉,有些無打采。
可越是這樣的日子,越容易發酵出一些不一樣的氣息。
這兩天,關于馴然對待阮映與眾不同的這個話不脛而走。
很快,4班幾個和馴然關系好的男孩子都在私底下討論起了阮映。
午后的4班,三三兩兩的男生坐在最后一排,頭頂的風扇慢悠悠地轉。
陳立強拍拍小胖的肩膀:“你快別拿阮映當神了,小心馴哥找你麻煩。”
小胖是個胖胖的男孩子,經常和平志勇一起玩。幾個人經常會坐在一起開玩笑,什麼話都說,但就是不說學習。
這會兒,平志勇也跟著勸小胖:“要不,你把目標對準余鶯,余鶯也不差。”
小胖輕哼一聲:“余鶯喜歡薛浩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平志勇不忘落井下石:“那你瞧著,阮映會看得上你嗎?”
一句話,得小胖啞口無言,“滾滾滾滾滾。”
陳立強嘻嘻哈哈的,“小胖,別傷心啊,讓馴哥搶走你的神這件事不丟臉。”
又有人打趣:“就是就是,那是小胖你的榮幸。”
“哈哈哈哈。”
“小胖,來笑一個。”
后排說話的靜大,連帶著還笑哈哈的,坐在前面幾拍的好學生忍不住轉過頭來說:“你們能不能聲音輕一點啊?打擾到別人了。”
平志勇連忙抬起頭說:“好好好,我們出去,不打擾你們。”
其實他們幾個人雖然靜大,但不算吵鬧。男孩子們調皮,他們自己不學習,但也總是比較尊重學習的學生。
不多時,一幫男生一哄而散,直接往場而去。
那幫人走后,坐在前面桌的陳洲不由問薛浩言:“他們說的阮映是3班的那個?”
薛浩言點點頭,“應該是。”
陳洲笑了笑:“沒想到這個阮映還搶手的。”
“怎麼?你對也有意思?”
“那倒是還好,不過是長得漂亮的。你說,是咱們班的余鶯漂亮呢,還是阮映漂亮?”
“余鶯吧。”薛浩言回答。
陳洲點點頭:“不過余鶯這人大小姐脾氣,生慣養的。聽3班的人說,阮映的爸爸很早就已經意外去世了,一直跟著爺爺生活。”
“是嗎?”薛浩言不以為意,“一般這種孩子多很缺吧。”
陳洲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下午第二節 課后,向凝安突然小聲地對阮映說:“薛浩言要加你微信。”
阮映不相信:“你別騙我。”
“騙你是小狗。”
向凝安把聊天記錄給阮映看,還真的是薛浩言主提出要阮映的微信的。
學校里其實是不允許帶手機,但因為是暑假的補課,管理上也沒有那麼嚴格。所以大部分的學生都帶了手機來,包括阮映。
阮映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向凝安當著阮映的面把的微信名片推送給薛浩言。
果然,沒有多久薛浩言就加阮映了。
薛浩言的微信名是一個字:薛。
頭像是一個卡通。
阮映看著薛浩言發來的加好友請求:我是薛浩言。
的手有些微微的涼意,指尖也有些抖。
阮映想過很多種可以和薛浩言為微信朋友的可能,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一種。是薛浩言主加。
一旁的向凝安見阮映扭扭的,直接幫點擊了通過好友驗證,阮映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很快,列表里就彈出了和薛浩言的對話框,現實的是通過好友請求驗證。
時間,下午3:30.
阮映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現在就漂浮在棉花糖上,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
更不真實的是,薛浩言主給發來了第一條消息,是一個表包,上面寫著:【還請多多關照】。
向凝安看著阮映的手機屏幕,連忙在一旁出主意:“你快回復!”
“我回什麼啊!”阮映更加不知所措。
“回什麼都可以,總之要回復!”
“好!”
于是阮映壯著膽子,也回了一個表包。
消息剛發送出去,上課的鈴聲就敲響,阮映依依不舍地看著手機屏幕,期待著薛浩言會再發消息過來,但最終還是選擇把手機放進了屜里。
臨近放學的時候,阮映放在屜里的手機微微震了一下。
是特地設置的震,因為不想錯過薛浩言的消息。
老師在講臺上講試卷,阮映地把手機拿出來,低頭看了下。屏幕上亮起提示:【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不夸張地說,當下阮映的心跳都了一拍。
這幾乎是高中兩年以來阮映第一次在課堂上拿手機出來,做賊心虛,迫不及待。
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于是劃開手機屏幕,點開微信。
然而,讓阮映失的是,并不是薛浩言給發的消息。
X..:【放學等我。】
阮映看著這個黑乎乎的頭像,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給發消息的是馴然,這是兩個人加微信以來他第一次主給發消息。
阮映誒沒有回復馴然,將手機鎖屏,放回了屜。
下午放學時間在五點,明天是周六。
晚自習還沒有開始,走讀的學生可以直接回家。
阮映和向凝安都是走讀的,兩個人放學的時候經常結伴而行。向凝安所住的小區就在學校對面,步行幾分鐘就能到。阮映則要稍微遠一些。
和向凝安分別之后,阮映獨自一人繼續往家走。走著走著,總覺背后有人跟著,一個轉,見到馴然就站在自己后不遠。
馴然沒有在意阮映臉上驚訝的神,自顧自地往前走。等走到邊的時候倒是淡淡道了聲:“讓你等我,你跑什麼?”
阮映擰著眉:“放學那麼多同學,被人看到多不好。”
馴然垂眸看著,“你心虛什麼?”
“我才沒有心虛。”
阮映說完莫名開始心虛,不再理會后的馴然。
不多時,放在口袋里的手機振。
是薛浩言。
薛:【你和馴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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