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怪雙手一拜，說道：“蕭關，江湖悠遠。我看就不用說再相見了，反正也不會再見面了。”

    三個月如此之短，而世界如此之大，的確是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我心中不由地想道。

    我怔了一怔，抬頭看著綠水怪，他站在月下，綠的發泛著銀。我艱難地開口問道：“綠大叔，求你一件事可好？”

    “直說無妨，”綠水怪眼珠子誠懇地看著我，“我就要走了，要是太難的事。我怕是幫不了你。”

    我想了一會說：“當今世上，只有您還知道我活著，希您可以替我保守這個。即便你見到了天真人，也不要告訴我還活著的消息。我蕭關一生，想來也只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蒙太多人的恩：白月明、麻倫、老古、龍帝、蕭棋、天真人、小蛇等等。我不願他們再為我心了，你……水怪大叔，你可以答應我嗎？”

    綠水怪沉默了很久，我焦急地等著他的答案。

    他想了許久，說道：“我答應你。其實你不用求我，或許三個月之我未必可以見到天真人。三個月後再見他，你已經死了，也無需幫你瞞。小僵可以在你邊照顧你。我帶著風後趕回風陵，然後要回故鄉昆侖了。”

    綠水怪說完之後，還是離開了，在石頭之中跳，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野中，寂靜的山野裡，只剩下我和小僵，還有眼前的新墳。

    我和他之間並沒有太深厚的，只是他走後，沒有人可以和我說話，會讓我更加地寂寞。月在這時更加荒涼，照在整個山崖上面，顯得格外地蒼白。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僵。它正坐在懸崖邊上的石頭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翕，偶爾說出一些簡單的字詞：“故鄉……家……媽媽……”

    我沒有搭理小僵，而是跪在鬼王墳前，手著墓碑。

    “蕭山，這個名字……倒也平凡得很。”我自言自語地說。

    黑煞鬼王，擁有一個很平凡的名字，卻擁有了不平凡的人生。他是蕭棋的複制人，在黑煞之中居要位，最後毅然覺醒過來，沖這一點，就是一個十分了不得人。

    我走到了陳青雪墳前，將墓碑一些，說道：“小騙子。謝你救下了小蛇。不過你臨終前說喜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你太喜歡騙人了，我怕這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謊言，不敢相信。你要是活過來的話，或許就可以告訴我真假了。”

    我苦笑了一聲，陳青雪死在我的懷中。沒有了一氣息，又如何能夠活過來。

    我道：“不過我也快了，到時候咱們地府相見吧。”

    我又移步走到折冰銳的墳前。

    我沒有想到，蕭棋竟然把折冰銳的也帶了出來，而且也埋在這裡。可能在蕭棋看來，人死了，不管生前如何，終究是要埋在墳墓裡面，所以不忍心將他棄在黑煞建築裡面。

    好在折冰銳一死，我和他之間的仇怨也不複存在了。

    我笑了兩聲，又不由地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時之間也不願意去弄清楚，弄明白。

    我靠在石頭邊上休息了一晚，到了天亮後。古家道士開始撤退，他們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了。

    整個黑煞建築死氣騰騰，在的照耀下，不斷地又氣飛快地散開，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變一個址了！

    我確定他們完全走了之後，才從山崖上面下來。臨走前，在鬼王墳墓面前磕頭，畢竟是我的生父親，最後又醒悟了過來，我沒有一點點理由怨恨他。

    下到了黑煞建築上面，我四查看了，並沒有多收獲。縱諷引才。

    蕭棋和天真人他們已經離開了，並沒有命之憂。

    我心想：“黑煞建築完全被炸毀，他們自然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匆忙之間離開。不好也好，我正好不能他們見面，就這樣吧。”

    在一塊巨石上面，倒發現古家道士留下了一些字跡：古家覆滅黑煞於此。

    我不由地破口罵道：“在廢墟上面殺了些蠱蟲，斬殺了一條變好的黑蛇，就說自己覆滅了黑煞，太無恥了。小爺我今天就不答應你們……”

    我找了石頭，將上面的字跡徹底磨掉了，就石頭丟在地上，在石頭邊上發現了一些黑的，應該是黑煞員留下來的服。我上的服已經磨破了，我挑選兩件穿上，換上了黑之後，決定離開黑煞老巢，走出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廢墟，心中卻無半點歡喜。

    小僵在林間等著我，相比昨天，他的眼睛變得憂鬱起來，紅的臉蛋也淡了不。看來，這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僅改變了我，也改變了小僵。

    啟程之後，我和小僵為了避免與其他人相遇，走了一條完全陌生的道路。穿越林，斬斷荊棘。

    小僵在林間跳躍，抓住了一些野兔。而我削尖一木，在另外一木上鑽，弄了幹苔蘚，鑽木取火，將野兔洗幹淨之後，烤之後，填飽了肚子。

    到了天黑之後，毒子出現，站在我的肩膀，道：“蕭關，早跟你說過不要那麼拼，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看著毒子，道：“我不後悔，你不用勸我！”毒子跳上了石頭，問道：“你知道你師父現在在哪裡嗎？如果不知道……何不乘著最後三個月，找一線生還的機會……”

    我點點頭：“在龍家山穀，夜先生告訴過我，我師父的骨埋在大雪山之上。”毒子怔了一怔，問道：“大雪山，那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呢？”

    我搖搖頭說：“在很遠的西邊。”

    我手指了指西邊，大雪山的確在千裡之外，要走過去是不可能的。

    夜寂寥，白天漫長。

    我在林裡面穿行了兩天兩夜後，到了一個藏地邊上的一個小縣城。我問清楚了，大雪山在遙遠的藏西北阿裡地區。

    我走川藏路進拉薩，而後在拉薩轉車，一路顛簸，走走停停。

    到了拉薩之後，最可怕的事發生了，我變得無分文，幾乎困頓致死。

    毒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忘記了，在你的黑包裡面有寶石，可以換錢的。”這寶石是從黑水潭綠水怪藏的那個石裡取出來。

    我連忙將黑袋子拿出來一看，本就沒有寶石。

    毒子搖搖頭說：“不可能，應該不會掉的，我放在黑包裡面的位置。”我看著四眼蟾蜍，見它鼓，手拍打了幾下後背，四眼蟾蜍才將幾顆寶石吐了出來。

    經過一些波折，我將寶石貓給了地來的閩粵一帶的商人，有了足夠的資金後，下面的路程也安逸了不，至於不會飽寒迫，無安，用這筆錢買了一輛綠皮卡，準備了充足的飲用水、幹糧和，這才從拉薩出發。

    開車走了數天之後，才到達了大雪山。

    進藏地後，空氣漸漸稀薄，我的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九寒氣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我卻不能停下來，必須找到師父的墳墓。

    若不能在他墳前燒一炷香，我心中不安，死也不瞑目。

    大雪山上有一座寺廟，做科迦寺，在曆史上苯教的重要寺廟，山上到走著紅喇嘛。這個季節，已經是夏季了，天氣難得變暖，鄉民和四周聞名而來的遊人倒有不。

    有一些建築，年代久遠，頗曆史。

    我沒有馬上去大雪山，小僵不是一般的小孩，冒然帶上山，會給我帶來很大的不便，畢竟藏地神聖未知，肯定有不對付僵。

    在山下的一個藏民家中，休息了半天。到了天漸漸昏暗之後，我順著山路往上面走，太落下之後，氣溫下降得很快，寒風吹來，我不由地裹了。

    很快就到了寺廟外面。

    我將黑木杖背在後，讓小僵在室外等我。

    寺廟的大門已經關閉了，我敲了很長時間的門，才有一個老喇嘛開門。我表達了我的來意，在老喇嘛的引領下，在大雪山上，一個四十歲的喇嘛招待了我。

    “上師，我來這裡，是找苗人麻烈雲的墳墓，他是我的養父，請上師告知。”我說明了來意。虔誠地跪在地上，雙手合十。

    上師的臉上，並沒有多驚訝，笑著說：“世上的事都是有安排，你終究還是來了，年人”

    我聽不懂話裡面的意思，一時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小僵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