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蘭花香氣，霎時之間，心澎湃。思緒萬千，我從華山絕頂下來，因師父歸天，心極度絕。此時，小蛇隨蕭棋一起來找我，隨我一起終南山南夢溪，大雪紛飛，毫無怨言，便在那時，我發現了自己對小蛇的愫。

    聞到這花香，我才發現大雪山三年清修，本沒有用。忘不掉的東西終究忘不掉，一味地躲避。是沒有用的。

    不好，毒人和九來這裡，保不齊要害小蛇，我冷不丁一哆嗦，收住思緒，繞著大屋轉，尋找進的口子。

    兩個黑勁裝漢子走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問道：“龍行虎步。”我忙說道：“飛天在天。”

    勁裝漢子又道：“你是什麼人，屬於哪一支？”

    龍家部為了方便管理，分四支，每一支都有不同稱號，我哪裡知道這麼多呢，我心中著急。外面沒有毒人蹤影，應該已經進去了，小蛇很可能有危險，我不由地看著建築裡面。異常焦急，反問道：“你是哪一只龍的？”

    “你不是龍家人！”漢子道。

    我先發制人，手中出黑木杖。兩下去，徹底地解決了疑問，將兩人打昏在地上。

    兩個大漢被拖到一邊，過不了一回就會被發現的，我並不能逗留太長的時間，必須要抓了！

    終於繞著院牆，找到了突破口，翻牆進去。

    落在古的青石板上，我的心田一震，差點沒有站穩。宅子裡面。散發著巨強迫氣息。我黑木杖撐在地上，方才站穩了腳步，沒有摔倒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晃腦袋，緩了幾秒鐘，才明白過來。這巨大迫氣息，應該是某些怪蟲產生的。這森嚴重地裡面，其實不需要人來防守，那些蟲子就已經足夠嚇人了。

    四周的房屋布，轉來轉去，而且似乎暗合陣法，好在風中有蘭花的香氣，循著香氣可以找到了小蛇的閨房。

    沿途果然有些厲害的蟲子看守，毒蛤蟆、毒蛇等毒蟲藏在石頭中，突襲而出，都被黑木杖給打掉了。

    我聞著花香到了院子的西邊。有一個獨立圓形門，蘭花香氣正是從裡面傳來的。蘭花品種不一樣，花期也不一樣，有一些恰好在這個時節開花。

    到了圓形拱門前，我右腳抬起，卻沒有落下，好像沒有勇氣進去看。我告訴自己，也罷確定小蛇沒事，馬上去找毒人他們了。我取出黑布蒙住臉，只出一雙眼睛，這才落下右腳，從花盆中快步走過。

    一個聲音問道：“小姐，夜深人靜了，你為何還不睡覺嗎？”是一個丫頭的聲音，應該是服飾小蛇的僕人。我快步閃到屋簷下，窗戶沒有關，出一隙，正好可以看到裡面。

    小蛇坐在菱花銅鏡前，一束秀發別在一邊。“青纓絡結齊眉，可可年華十五時；窺面已知儂未嫁，鬢邊猶見發雙垂”，我只能過菱花銅鏡，依稀看到小蛇的模樣，比之前消瘦多了。銅鏡反效果比不上玻璃鏡子，看得零零碎碎的。饒是這樣，我也看呆了。

    “不睡覺只是神不好一些，又不會死掉。”小蛇說道。聲音十分沙啞。我心中張，小蛇像是生病了，而且還不輕。

    我要不要推門進去，我心中猶疑，會不會當我是夜半的鬼魂，我心中遲疑，從未像今日這般畏首畏尾，不敢下決定。

    丫頭又說道：“小姐，你別千萬別難過，這幾日來了不賓客，我看了一下，有不英年才俊，謝家的公子舉止得，五周正；蟲家的爺英俊風流，沉著穩重，古家的年道士劍眉虎目，不過這個就算了，畢竟了一只手，以後抱孩子都不好抱。還有幾個，像是南邊來的幾個遊俠一類，倒也看起來賞心悅目。小姐，這麼多人中選出一個如意郎君，還是十分容易的。到時候我給你參考參考！”

    我不由地低下頭，那麼多人都比我要好，對於小蛇來說，我已經死了，何必再進去叨擾呢。不管我現在是否活著，對來說，我只是一只鬼。

    我又想，三年前的不辭而別，今日回來，會不會原諒我呢，哈哈，蕭關，你太自了。本就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早已經忘記你了，蕭關，別自作多了吧！

    我不知道此刻的心境如何。

    一只手伏在牆面上，心中思緒萬千，卻沒有叩門進去，連呼吸也憋著一口氣，生怕驚擾到了。

    我忽然明白謝靈玉，是否也會看著蕭棋，不願意去打擾蕭棋的生活，就像此刻我不願去打擾小蛇睡。

    世間上的，或悲傷或歡樂，選擇悲傷還是選擇歡樂，只有你自己知道。這種遠遠地的守並不太好。

    在窗前的瞬間，我的自卑再一次將我徹底擊敗，毫不留將我擊敗，我不敢正面面對小蛇，只靠過菱花銅鏡，看看的樣子。

    忽然，小蛇地歎道：“這裡馬上就要冬天了，可這裡的風景卻比不上貴州的風景，那邊……”

    丫頭有些埋怨地說道：“小姐，你又在想貴州了。那邊是老門主流放的地方，人生地不的。挨人欺負，人白臉，有什麼好懷念的！”

    小蛇道：“你懂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

    丫頭道：“我又不是傻子，怎麼不懂！你一年去一次終南山采蘭花，帶回來天天去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都三年了，看著蘭花又不能怎麼樣……你想著貴州，因為你在那裡第一次遇到……他……”

    “說什麼鬼話。”小蛇沙啞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個聲調，將梳妝臺前紅盒子摔在地上，十分生氣。小蛇一向包容，丫頭也一向口無遮攔，這個舉，把那小丫頭嚇了一跳，站在一旁，不敢說話，踱著小步，跑過去單膝跪在地上，將盒子撿了起來。

    小蛇說：“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以後再嚼舌頭，我把用紅線起來。就跟郭輕雲住鬼一樣。”

    我心想，原來丫頭做綠，倒是個很古典的名字，《詩經》裡就有以“綠”為題的詩句。

    綠點頭說：“小姐，你可千萬不能住我的。這不能說話是小事，不能吃飯那就是大事了，那要死人的。”

    小蛇不由地笑了，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好了，你去看看屋外蘭花吧。”

    綠收拾了地下的盒子，嘟著，很是不高興，卻不敢拂逆小姐的意思，踱步往外面走，走到門口，將門拉開，開門聲“吱呀”地一聲響，我才徹底地反應過來，連忙往圓形拱門跑去。

    綠看到影子閃，道：“什麼人？”

    綠雖是丫鬟，但絕對不是一般的丫鬟，沒有退讓，兩個跟鬥，到了我的跟前。團邊肝才。

    我臉上蒙著黑布，倒也不怕綠發現了，笑道：“久聞龍家小姐貌若天仙，來了龍家數日，都未能一睹芳容，著實心，這才進來看看。沒有想到被綠大俠給發現了。”

    綠人如其名，一綠裳，材消瘦，立在風中，倒有一江湖兒的風采。

    綠喝道：“好你個登徒子，找打。”小蛇依舊坐在菱花銅鏡前，喊道：“綠，家裡人都睡了，打一頓趕跑算了，別鬧太大的靜。”

    我先發制人，一掌打出，力量並不大，不想傷了小蛇的丫鬟，只想將避開。忽然，從窗戶隙，閃出一條黑的影子，落在地上，快速朝我爬來。

    我打出的手掌急忙收住，左右兩腳後撤，連著打翻了兩個花盤，裡面都養著蘭花。

    小蛇聞到花盆打翻的聲音，道：“小青蛇，別讓他走了，咬中，我一會再給解藥！”我心中一驚，小青蛇可是紅，怎麼變了黑！

    小青蛇溜得很快，我忙出去黑木杖，敲在地上，不能殺了小青蛇，只能將它擋住。

    “是這裡了！”一個悉的聲音耳朵響起，來的是毒人。

    毒人腳步很快，從圓形拱門進來，手就去扣綠，手中鹿皮手套已經是取了下來。

    這是一雙毒手，掐住綠，那可不得了。我喊道：“丫頭，小心了。”

    我黑木杖敲開了小青蛇，腳上用力，速度加快，一把拉開了綠，迎面一腳踢向了毒人。毒人左手放在口，擋住我飛來的一腳。

    綠驚了一聲，看到了毒人的手，知道了我救了，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小青蛇卻沒料到況變化，在我分來救綠踢開毒人之際，一口咬在了我的左邊小肚上。

    這一口劇毒飛快地散開，我心中一驚，腦門嚇出了一頭冷汗。之前小僵救下被毒蛇咬了的小金鼠，其實咬小金鼠的不是別的毒蛇，正是變黑了的小青蛇。

    “哈哈，沒錯，這院子裡有蟲，有蟲！”毒人低著聲音，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