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可以吃，話不能說。

等第二場考試前一日通過檢查進貢院后，小柳終于明白何為不作不死了。要知道，秋闈三場考試每次開考前一日都要重新號，到哪里算哪里，且因著號舍數量眾多，至今還沒有出現過同一個考生重復進同一個號舍考試的例子。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小柳到了跟前次截然不同的號舍，相同的卻是隔壁都是糞號。

號舍都是坐北朝南排建造的，每一排皆有五十余間，東面的算作頭，西面的則做尾，而每一排號舍的最末尾一間則為糞號。

這糞號比普通號舍大一倍有余，然而就算如此，那空間也仍是小得可以，偏外頭并無門板，只有一塊薄薄的麻布擋著，莫說有考生進去出來都會散味，就算沒人進到里頭，這微風吹過，里頭的味道就立馬隨風飄，直沖小柳的鼻尖。

小柳：……

一想到前次那生死的經歷，小柳進號舍后，顧不得歸整東西就先頹廢的趴在了書案上，滿臉的悲憤絕。

背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不開玩笑，挨著糞號的號舍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這要是天氣寒冷也就罷了，就算有味兒好歹也能捱一捱。可這會兒正是秋老虎當道啊！完全不給他活路啊！！

悲傷不已的小柳足足半刻鐘后才勉強緩過勁兒來，趕掏出從孟秀才那頭坑來的清涼膏、清涼油等等，先不管不顧的在周遭噴一遍，再直接往人中抹了好多，這才長出一口氣，深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第一場考試時，他是真的險些就死在了考場里。旁的考生埋怨那場突如其來的雷雨攪了心神，他卻覺得那場雷雨救了自己的命。如瀑布一般的傾盆大雨愣是住了糞號的味道，若非如此，這會兒家里頭怕是已經在給他準備后事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