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兒扭頭看著我，雙眼呈現出黑，沒有通紅，沒有了魔。整個人也變得極其安靜。

    郭心兒想了一會，說道：“我為什麼要恨你。我們兩人從一開始就走在對立的路上。從出生那一刻，我們就不可能走在一起。我是郭家人，你是麻家徒弟，兩家世代仇怨，本就不會有好結果；我追隨風後，你是蚩尤大帝的傳人，更加不可能在一起。我恨，只會恨上蒼，恨這個世界！還恨我自己，讓我遇見你！”

    郭心兒忽然這麼說，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每個人或多或被現實所束縛。要是什麼都要恨，豈不是很痛苦！

    我道：“蚩尤也罷，風後也罷，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人了。麻家也好，郭家也罷，與我們個的人有什麼關系呢！我們為什麼要為他們而活呢！”

    郭心兒沒有回答我。眼睛誠懇地過來，說道：“關哥，有一件事我問你。如果你沒有遇到小蛇。你會不會娶我呢？”

    我愣了一下，心中思索萬千，所有的往事錯在一起，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如果沒有遇到小蛇。我與郭心兒又會如何呢？我心想道：“即便沒有遇到小蛇，我與郭心兒之間，也只是兄妹之，我還是不會娶郭心兒，或許還會遇到別的子，但我這一生，還是會關郭心兒的。”

    我沉默了一會。沒有說出這個答案，怕刺激到了郭心兒。郭心兒生母沈柳早就預言，我與郭心兒之間，八字不合，命格相克，呆在一起，並沒有好。更為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並沒有男之。

    我遲遲沒有說話，郭心兒咬著，說道：“你想這麼久的時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好了，我明白你心中所想。我是個壞孩，你永遠也不會喜歡我的。”

    我道：“我的喜歡，和你說的那種喜歡不一樣。我是喜歡你……只要你不要再鬧下去了，今日你們郭家已經有人喪命，鬧下去這樣對誰都不好的。大郭，能不能聽我一句話，不要再鬧下去，不要再死人了！郭家不為天下第一家，有那麼重要嗎？”

    郭心兒淒然一笑，說道：“我本以為小蛇不嫁你，我會有一些機會。看來，是我郭心兒太單純，太一廂願了，過去的時永遠不會再回來，我也不會再你們的，永遠都不會對你們好。我們之間，早已經了斷了！”

    郭心兒的話就跟夢一樣，完全不像是真的，可事實上，就是真的。

    我歎了一口氣，知道要說服郭心兒，十分困難，說道：“心兒，你聽我的話……”郭心兒從石頭上站了起來，雙腳哐哐作響，已經站了起來，道：“蕭關，你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你。馬上就要子時了，咱們還是各走各路。”

    郭心兒順著山路跑去，機械的聲音在山中響起。一陣山風吹了起來，浮雲散去，月照耀下來，和茶花峒一樣的夜，只是人再也不一樣了。看著郭心兒遠去，我手中的瞌睡蟲收了起來，瞌睡蟲已經對付不了郭心兒了。

    我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今夜子時，此刻百無聊賴，倒有些心中慘淡，與郭心兒相的五年時，不是一場夢，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我不由地長喊了一聲：“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郭心兒，你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啊？若你死了，豈不是要讓我蕭關愧疚一生，眾生無法原諒自己！”

    “蕭關？”暗傳來一個聲音。我當即道：“什麼人！出來！”暗林中聲音發出，一個綠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我持著黑木杖快速奔跑，追了上去。

    影子在前面轉，數次轉彎，速度很快，幸而月明亮，並不是那麼黑暗，從撐著石頭，從這塊石頭跳另外一塊石頭上，腳步穩穩站住。我追在了後面，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卻不見綠影在哪裡。

    忽然，一雙大手忽然從綠林子出來。我連忙轉，抬腳踢過去，手中的黑木杖也準備砸過去。

    那影子道：“蕭關，是我！有人跟著我，我要把他們都甩掉！”

    夜下，是一個高大的影子。

    看到影子，我不由想了起來，笑道：“你怎麼來這裡啊？”眼前高大魁梧的影子正是綠水怪，三年不見，它的變化並不大，眼珠依舊大大，一綠與旁邊葉子幾乎一樣，在林子裡面很難被發現。

    我的黑木杖差點就打到了綠水怪，幸而一眼就認出了它。綠水怪咳嗽了兩聲，說：“恭喜蟲王，劫後重生，手也比以前厲害了，差點被你打到了。”介上扛。

    我笑道：“這是在陸地上，要是在水中，我都不到你的皮。”綠水怪聽我誇它，很高興地說道：“這倒是實話！”

    我問道：“綠水怪，你怎麼來這裡啊？”

    綠水怪說：“我早就來了，前兩天我就看到你在崖底下行走。我來這裡，是找天將的！”

    我在崖底收服九，準備上來龍家，見到山崖上有個帶的怪爬，本以為是神農架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綠水怪。

    我忙問道：“我在大雪山見到了天將，他說過要來找蕭棋之子蕭林的。我又見到了蕭林，卻沒有天將的影子。”

    綠水怪道：“嗯，希天將能夠好好地活著。”綠水怪臉忽然變了，低聲道：“那人跟上來了。”我掃了一些四周，問道：“有人嗎？”

    只聽到林子裡面，嗡嗡地傳來一片靜。綠水怪手將我一拉，就跳到一邊去了。我邊的一棵大樹被劈倒在地上了，旁邊的藤條也了牽連，草叢中的蟲子也被嚇走了，鳥群也飛跑了。

    空氣之中傳來了一淡淡的氣，我心想不好，奇男來了。我腦袋快速轉，郭心兒邀我相見，目的並不是很簡單，已經暗中相邀了奇男，兩人的相談沒有達到的要求，奇男就會追上來，將我斬殺的。

    一棵大樹被劈倒，足以證明奇男的實力，綠水怪表也不太穩重。

    我道：“綠大叔，來的是扶桑第一僵，咱們要當心一點。”

    奇男已經出現，手中提著魔刀，裡面哈著氣，他昨晚被龍家大陣困住，力和氣並沒有完全支，休息了一個白天之後，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我們之間相距了十米距離。

    奇男邊站著黑影，笑道：“蕭關，郭門主真是癡子，只是你太不解風了，實在是太可惜了。”黑影站在月下，本就看不清楚，我覺那一雙眼睛，令人不寒而栗，貪婪而惡毒。

    我的猜想沒有錯，郭心兒已經徹底變了，把我留下來，獨自面對奇男。

    我深吸了一口氣，喊道：“中國有句古話，做，強扭瓜的不甜。我與郭門主緣分已盡，已經形同陌路，這事你休要在議論。你賀茂家也算有名氣的家族，竟然甘心郭家人驅使，真是可惜，可笑，可歎。我告訴你，賀茂魚、帶來的兩只飛僵就是被我弄殘的。”

    黑影怒火沖天，喊道：“奇男，我們不要殺了蕭棋，還要殺了蕭關，今天你放開手腳打！”奇男張開，裡面兩只蟲子流，上黑的氣更加旺盛，手中魔刀在夜中閃著寒。

    我心想道：“蕭關啊蕭關，你今日殺不死奇男，你就死在了這裡。自古狹路相逢勇者勝，管他大爺，大不了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