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商策暗地帶兵前往蘇城。”虞子蘇從青狐手中接過信件的同時，弒殺的消息也送達至夜修冥手中。

“咱們從未掩飾行蹤，東陵商策得知我們回了蘇城，從富行至蘇城也不是不可能。”夜修冥了手，將累著的夜小寶睡得舒坦一些。

“薌城易守難攻，不如從蘇城反擊麽？”虞子蘇瞇起杏眸冷笑，“若是蘇城並無火藥，我倒是會擔心，現在麽……”

東陵大軍之中，東陵商策一黑袍沉坐在椅子上，啞聲道：“東阿呢？”

“東阿公子前往蘇城探路去了。”東威小心翼翼地回答。

自從薌城戰敗之後，元帝便越發森森的，渾散發的沉與不善，連他們這些常年隨侍側的人都覺得分外不習慣，更何況是其餘將士。

“陛下，東流來信。”東歸進來之前，見東威並無異樣，才大著膽子稟報道。

這數月折騰下來，因為東陵商策越發詭譎古怪的子，反倒是使得東威與東歸兩個人關係緩和不。

東流乃是東陵與飛的界，離楚國的百泯很近。飛國被東陵退至天明城之後，飛國便出兵東流，哪知道東陵商策早有準備，就等著自己送上門去，一下子將飛國軍隊殺的殺降的降。

念及此，東陵商策心底鬱結的一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是對飛國的恨意，也是對景國的恨意，他不深不淺的冷笑一聲，眼珠子泛上紅，聲音比之前更加低啞幾分，“拿過來給孤。”

信件上並無廢話，詳細說了一下如何守住東流，並且將東流遙遙相對的飛國城池華洲拿下的事。

“好！”東陵商策啞著嗓子勾冷笑了笑，“傳令下去，屠城。”

“陛下！”

東威和東歸皆是詫異地向東陵商策，眼中帶著分明的震驚和害怕，可見東陵商策這一道命令下達，把兩個人皆是嚇了一跳。

屠城啊，就連東威和東歸兩個人都明白，如果東陵商策想要得民心而天下，那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怎麽？孤的命令也不聽了？”東陵商策冷笑一聲，一掌揮出，直接打在剛剛出聲的東威上，半瞇的眸子盡是不滿之意，上的黑袍迎夜風鼓起，周似乎裹了一層黑霧。

東威一口噴在地上，想要勸阻東陵商策，可是卻說不出話來。變了，他們的主子是真的變了，不近人、冷漠厲，一點也找不到當初溫潤如玉的樣子。

又或者，這才是他本的樣子？

東陵商策上的氣勢太過於煞強勢，首當其衝的東威和東歸兩個人跪在地上子都在發抖，兩個人甚至懷疑東陵商策會因為他們剛剛的不敬，直接要了他們二人的命。

畢竟這陣子東陵商策一個不順心就要見，一個不如意就要見命，取人命這種事如同家常便飯一般隨意頻繁。

就在東歸和東威以為這一次是真的沒命了的時候，東阿終於從外麵趕回來。

他敷滿白麵的臉出一抹疑，殷紅的像是吸了人一般鮮亮麗，翹著蘭花指笑道：“喲，東威和東歸又是怎麽惹著您了？”

東阿絕大多數時候是不怕東陵商策的，畢竟他與東陵商策的關係說是主仆，卻又有點像是朋友。

再加上他是真的對東陵商策忠心耿耿，尤其是薌城一戰，梅閣眾人，隻有他一個後來前來尋東陵商策，所以東陵商策對他也會多多容忍幾分。

東陵商策聞言冷笑道：“孤的命令都不聽，都有出息了……”

“屬下不敢！”

“屬下不敢！”

東威和東歸兩個人心中一凜，急忙道。

“那還不滾去傳令！”就這麽短短一會兒的時間，東陵商策測測的臉就已經是十分地不耐煩。

“東阿公子，你勸勸陛下吧，陛下下令屠殺華洲。”東威緩了一口氣，強撐著對東阿道，知道東陵商策已經被仇怨蒙住了眼睛，本沒有思考太多，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壞事，他心中擔憂無比。

“屠城？”東阿也是驚了一跳，“陛下，這隻怕不妥當……”

“啪！”

“不妥當？”東陵商策隨手將被子摔在地上，沉沉的角微微上翹，卻帶著一份莫名的詭異和森，“有什麽不妥當！”

說是反問，更像是在發泄！

東阿看著心中一凜，越發小心地勸道：“陛下若是下令屠城，隻怕對日後聖明有礙，不如……”

“閉！你知道什麽！”東陵商策冷冷打斷東阿，“不給飛一點點教訓，當真以為孤好說話不！”

東陵商策低垂著目，周的氣勢越發冷，可是他卻恍然未覺，“飛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東陵國威，殺！”

東阿渾一震，差點沒能控製住氣翻湧，明白東陵商策的意思，衝擔心的東威和東歸兩人搖了搖頭，跪地對東陵商策道：“主子恕罪，屬下這就去。”

說罷，東阿就飛快退下，連帶著還帶上了東威和東歸。

不過片刻，屋子裏就傳來一陣乒乓叮咚的聲音。

屋子外麵站著的三人俱是麵一沉。

東威捂著口費勁地道：“東阿公子為什麽要應下這件事，要是這事真的傳出去，隻怕陛下的名聲就毀了……”

他們為下屬，就是要為主子著想。

一旁的東至沉默著沒有說話。

東阿抹去邊的，甜膩的嗓音從嚨裏冒出來，“飛國先是由天明進攻竹，再是攻打方古和東流，顯然未將東陵放在眼裏，陛下此舉雖然不妥當，但也不無不可。隻是……”

“陛下的心……”東阿皺了皺眉，對東威東歸二人沉聲吩咐道：“你們在這裏好好守著，沒有急事就別去打擾陛下，我回一趟梅閣。”隨即腳尖一點，沒有了蹤跡。

“他這是什麽意思？”東威沒想到東阿這個時候居然還護著他和東至，不解地向東至。

東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隻怕是替主子安咱們兩個。”

東威麵變了變，有些結道：“咱們又沒有想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