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虞子蘇這些日子太溫和,讓這些人都忘記了,是景國的皇後,冷冷淡淡的聲音一出,兩名婦人嚇得一下子就鬆開了手。
虞子蘇看著這兩個人怔愣在原地的樣子,好氣又好笑,冷聲道:“你們不想把火化了,到時候引起疫癥,用你們兩家人來為其餘人償命嗎?”
“不!”其中一名夫人猛地抬頭向虞子蘇,卻虞子蘇眸子裏薄涼如斯的冷意,腦海中仿佛被什麽擊打了一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虞子蘇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收拾一下回去吧,良這邊還不安全。”
虞子蘇往前走了兩步,便能看見大坑裏男老,各各樣的,有的模糊,有的斷手斷腳,微微歎了一口氣,對邊的兵道:“再有不從的,直接押往洲關押!”
“是!”兵立刻抱拳應聲道。
虞子蘇沒有去看地上嚇得麵如死灰的兩個婦人,轉過離開。
“娘娘,這樣,會不會太嚴重了一點?”走出一段路後,戚遊才斟酌著開口道。
“戚大人,過兩天前來良認領的人會更多,如果現在就不能把規矩定下來,那日後起來怎麽辦?”
出乎戚遊預料的,虞子蘇並沒有發火,隻是說話的聲音淡淡的,仿佛漠不關心,卻又讓人不敢忽視和輕瞧。
戚遊思量了片刻虞子蘇的話,才拱手道:“是下想差了。”
“本宮和修齊下午會去一趟福州縣,可能明日才回來,良這邊,你看著點……”
“是,下明白。”戚遊應下來,卻忍不住抬頭向虞子蘇的背影,纖瘦,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走一般,卻又無比堅定,讓任由衷敬佩。
景國大曆五十六年一月下旬,鋪滿蘇城各,白雪消融。
六天六夜,這一場仗接連打了六天六夜,直到今日,終於初初可見分曉。
蘇城、符築和胡鷂接二連三的捷報傳至夜修冥,東陵大軍一退再退,原本的幾十萬大軍,現在已經四散零落,總共不足十萬人。
東陵商策被梅閣中人掩護著從另外的方向逃離,不知所蹤,夜修冥和端平帝兩人便一邊驅逐東陵大軍,一邊尋找東陵商策的下落。
倒不是想要殺了東陵商策,畢竟殺了一個東陵商策,東陵國暫無可接任帝王之位,而飛和景國都沒有想要稱霸天下的野心,那就十分麻煩。
夜修冥和端平帝一直在找東陵商策的原因,主要在於,東陵商策手中,還有四傀儡。那個東西,留不得。
“陛下!發現東陵元帝蹤跡!在胡鷂城西麵!”一名不起眼的人影突然落在屋子裏,跪在地上。
夜修冥不顧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起桌子上的劍就往外麵大步走。
然而剛剛走出去不遠,就又聽見一人稟報:“陛下!富急報!”
“呈上來!”夜修冥麵一沉,冷聲道,當初派人斬斷東陵大軍的後路,他自己反倒是忽略了富那邊的況。
信件上並無累贅,直接說了富危急的事。
東陵國水清大將軍,率領三十萬大軍圍攻富,富因為兵力絕大多數都在蘇城這邊,所以有了不敵的趨勢。
夜修冥冷聲一笑,看來東陵商策也是早有準備,幸好蘇兒早就提醒過他,富不可輕忽大意。
當即書信一封,並且將一枚兵符放信封之中,給青魍道:“你親自跑一趟,將信件予任老將軍。”
“是!”青魍點頭,接過信件就沒了影。
夜修冥手上的傷口,勾起一抹冷肆的笑意,翻上馬,往胡鷂城而去。
“陛下!鬼道雖然也要兵馬駐守,可是比起城中來,肯定要安全一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景國怎麽可能想得到咱們會從鬼道那邊離開。”
因為一路被追殺,東阿也沒有撲上白,臉皮有些焦黃,手上和肩膀上跡和泥混一塊,有的是的傷,有的是被凍傷的。
他向東陵商策,卻見東陵商策低垂著頭,反倒是東歸衝自己挑眉。
東阿心中一跳,生怕東陵商策不管不顧就聽了東阿的,一下子就忘記了東陵商策最不耐煩別人對他指手畫腳這件事,又道:“閣主!城中現在定然到都是追兵,咱們還是從……噗!”
東阿捂著心口接連後退三步才停下來,差一點就掉山崖下。
“閣……主……”東阿不可置信地向東陵商策,卻見東陵商策本就沒有看他一眼,反而渾上下盡是冷意。
東陵商策沉道:“孤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東阿,看來孤給你的權力太多了,讓你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了。”
“閣……主……”東阿隻覺得心中發寒。
東歸跪下道:“陛下息怒!東阿大人定然也是擔心閣主,其實雖然城中也十分危險,但是比起早就被景國發現了的鬼道來說,城中至還有許多人作為掩護,咱們可以易容混在人群當中。”
東歸頓了頓,接著道:“而且胡鷂城城還有部分咱們的人可以幫忙,到時候混出去也容易一些。”
東歸說完,鄭佹沉聲道:“陛下!末將覺得東歸大人說得有理,末將同意往城走!”
“末將也同意!”其餘幾個將領相繼道。
東陵商策邊雖然隻有三十來個人,可是除了東阿東歸之外,還有五六名將領。
山野之中的鳥鳴聲喳喳著,仿佛景國戰鼓作響,吵得東陵商策隻覺得頭疼。
他鷙地掃過眾人,低緩道:“下山。”
說罷,率先往山下而去。
東歸施施然站起,拂去膝蓋上的枯草泥土渣滓,對站在原地一不的東阿笑道:“你怎麽就不信呢?他已經變了。”
東阿一把抹去邊的黑,抬起頭向東歸,苦笑一聲道:“東歸,那是主子。”
東歸嘲諷笑了笑,隨即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追隨東陵商策的地方而去,“或許是吧。”
東阿一個人站了片刻,才勉強運起輕功追趕上前麵的眾人,向來的臉上帶著堅定之,不管東陵商策如何對他,都不能改變他是主子的事實,對他有著知遇之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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