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葉府的那些人，葉敬寧忽然沉默了……的所作所為，不了要連累他們。

「我告訴你一個關於陛下的，你是否能饒過他們？」

「？你先說說看。」

「上元節的時候，我帶著婢去賞燈。看到陛下和一名蒙麵的白子，談笑風生，兩個人稔的模樣，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背影看，那子姿窈窕，便是我看來，也不艷羨。」

「白蒙麵子？」能讓葉敬寧艷羨，定然是很好的了。

「雖然看不到的模樣，但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人，足以配得上陛下俊容的子。而你，哼~也不過是一個皇後，他的心不會留在你上。」

「……你怎麼知道？」葉清晏問道，神仍然淡定無波。

「男人永遠是喜新厭舊的，就說歐純，娶我的時候，山盟海誓，說是會一生一世對我好，寵我，護我。但是打仗回來後，就了龍，噁心死了。陛下也是男人，當然也會喜新厭舊，況且你還生過孩子了，要材沒材，要模樣也沒模樣，憑什麼勾住他的心。他遲早是別人的，還有歷來能以太子之尊登上帝位的有幾個。便是陛下不也是庶皇子奪權的嗎？你也別太得意，太放心了。」

葉清晏看著的臉，此刻也就臉能看了，「為什麼現在告訴本宮這件事？從前怎麼不說。」

「因為我等著看你失寵的樣子，可惜我等不到了。」葉敬寧不無自嘲的冷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滾吧。」

葉敬寧的靈魂自葉清晏的念力領域消失了。

葉清晏又看了眼棺材的葉敬寧，「雖然你不想見到我，我卻想見你一麵，跟你道個別，人的一生能真正好好的和一個人道別的機會並不多……葉敬寧，一路走好。」

言罷，抬步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念力也收了去。

葉敬寧的靈魂從棺材中又坐起來，神複雜的看著葉清晏一步步的走了。

等到葉清晏出了院子，葉敬寧的旁，忽然出現了一扇漆黑的門。

門緩緩開啟，裡麵發出一巨大的吸力。

葉敬寧看著那道門，知道自己離開這個世的時候到了，又環顧了空的四周，最後閉上了眼睛，任由那吸力把自己吸走了。

葉清晏似到了什麼，忙放出了念力，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又陪了一會兒葉氏後，葉清晏便回了宮。

路上，思考著葉敬寧說話，上元節蕭長綦和白蒙麵子津津樂道……靜琳卻沒有跟提起過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靜琳是蕭長綦的人，當然是護著的主子了。

可是……即便真的有那麼個人，他隻是和說說話，又能去質疑追究什麼？

每個人都不可能把自己剖開了，剝了，把一切都坦誠給另一個人。

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何勉強別人。

何況葉敬寧的話又有幾分真，不信也罷。

葉清晏回到宮裡，就把這件事丟一邊去了，不再去想。

葉敬寧死後的第七天，歐府送風大葬，葬了歐一族的陵墓中。不管生前犯了什麼錯，人死如燈滅，萬事休矣。

……

送走葉敬寧後，葉清晏開始忙了起來，忙的一品香膏生意。年節的時候，最是賣貨，要的人也多。

春雨也幫著葉清晏忙活。雖然現在不是宮了，挽起了髮髻了正兒八經的三品誥命貴夫人，但是依然把自己當宮一樣，為葉清晏盡心儘力。不能進宮伺候，就去香膏作坊幫忙做大管事，而香膏作坊之前的大管事則去了晉城，接手秋蟬子留下的香膏店。

秋蟬子要回水雲觀了，短時間不能再管一品香膏店，不過他答應了等忙完了道觀裡的事，會再回來的。

葉清晏抱著一個微微燙手的手爐，坐在香草山頂的六角亭子裡。周圍是香草的芬芳，便是冬天，它們也傲寒生長著。

如果天氣太冷的話，這些香草就會蓋上厚厚的草蓆子，護著它們，不讓它們凍，就算葉子會凍蔫兒了，但活著，等來年天一暖和，又是一片綠油油的香草。

不過今年是個暖冬，到現在都不太冷，所以這些香草長得也好。

春雨提著一個用棉墊子包著的籃子，上了山來，「夫人，這裡怪冷的，您怎麼在這兒啊？」

葉清晏回道：「看看景。正好看到你坐陳令的馬過來。」

「嗯，他去練兵的校場，正好路過這裡，奴婢就坐他的馬一起過來了。」

「嗬嗬，好。」

「本來奴婢想乘馬車的，誰知道車軸壞了，他正好去校場，就順道的事兒。夫人，奴婢熬了你喜歡的老鴨湯，還放了你喜歡吃的湯料。」

「太好了，還是你心啊。」葉清晏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手爐。

喝著湯，葉清晏渾都暖洋洋的，湯裡有喜歡吃的花生，燉的香濃口，盛了一個餵給春雨。

春雨忙擺擺手，「奴婢在家吃過了，娘娘吃吧。」

「嗯。樂兒還好吧？」

「好的，現在條了，高了不。還有，越來越像陳令，坊間更多了說是他私生子的傳聞。」

「你自己清楚怎麼回事就行。」

「奴婢省的，對了娘娘，您在這邊已經七天了吧，不回宮裡嗎？」

「要貨的人多。特別是一些商戶，催得厲害，隻能先忙這邊。宮裡那邊，後天再說吧。反正也沒什麼事，還有莊修儀幫忙理宮務，做的也不錯。」

「娘娘還是小心些，別讓後宮的那些妃嬪，趁機上位了。」春雨提醒葉清晏，「奴婢聽夫君說，今日早朝的時候，陛下賞了工部尚書王大人，而王大人的兒也在後宮，正是王常在。」

王常在？葉清晏想著後宮的妃嬪，好像這位很靦腆，中規中矩的，模樣甜，圓圓的臉，胖嘟嘟的。

貌似，蕭長綦就喜歡的手……

葉清晏輕皺下眉，「應該不會吧？」

「娘娘還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