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晏取了一枚還帶著青枝綠葉的枇杷果,確實新鮮的。
對小順道:「我這次來是想要問問,韶賣的怎麼樣?」
小順回道:「已經賣了,掌櫃現在去了一品客棧那邊,看那裡還有沒有存貨。」
「有說什麼的嗎?」
「說是……香味有點兒淡,但是在麵板上很舒服,涼颼颼水靈靈的。」
「嗯,特意做的清香味道。夏天很熱,濃香太膩。淡一點比較舒服,裡麵還特別加瞭解熱的尖蘇藿香,比較清神。」
「小順,我定的韶來貨了沒?」有客人進來喊道。
小順忙道:「還要再等等,掌櫃去找貨了,還沒有回來呢。」
「這天真是說熱就熱了,這個韶肯定好賣,讓你們掌櫃多備一些。」
「是,一定一定。」
葉清晏得了回饋後,總算放了心。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忙著。」得趕去城外的香膏作坊了。
夥計忙道:「是,東家慢走,要不要小的車?」
「不用,我坐車來的。」葉清晏回道。
黃秀昆見葉清晏要走,又道:「明夫人,您可千萬想著點兒我的玉品雪膏。」
葉清晏邊走邊應道:「知道了,過幾天你來店裡找小順子就行。」
剛進門的客人,一聽有玉品雪膏,一把抓住了小順,「我也要!咱都多年的老客了,不能沒有我的。」
「我已經了定銀了,有也是先有我的。」黃秀昆提醒了夥計一句,省的他忘了他的。
「我也,等著啊,我這就回店裡拿銀子去。」來客跑著就出去了。
……
葉清晏離開香膏店後,上了馬車。
剛要走,另有一輛馬車和的馬車車廂而過。
車廂的車窗簾開著,抬眼就看到了對方的馬車。而且對方的馬車車窗也開著,所以葉清晏恰恰看到了裡麵坐著的人。
是個男人,長眉柳眸,雪麵朱,一副風流公子樣。
隻是瞧著有些眼,葉清晏想了想,一下子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馬車就在香膏店門口停下,男人從車廂裡出來,修長的材,玉冠錦袍,腰間一枚碧玉蝠紋佩,手上拿著一把同樣的碧玉骨扇,單是這兩件配飾,就價值不菲。
「夫人,咱們去哪兒?」
趕馬車的人,名字劉進忠。本是天乾地支裡的丙,因為執行任務的時候傷而退了下來。現在在坤元宮當管事,葉清晏要是出宮,都是他駕馬車隨侍。
葉清晏道:「等一等,剛才店裡進去一個人,有幾分眼,可又說不上來是誰。」
劉進忠道:「奴才知道他是誰。」
「誰啊?」葉清晏問道。
「章朔,一個遊商,不知道哪兒人,一直流連在京城的勾欄院,統領讓人盯了他一段時間,不過沒有任何發現,現在已經把人撤了。」
「章朔,遊商……哦~我想起來了。」葉清晏一臉恍然,「上元節的時候乘樓船,遇到了一個花船,他是船上的那個嫖客。」難怪會覺得眼呢。
「他一直都在京城嗎?」
「不是。兩個月前,這個章朔去了一趟晉城,參加雲商大會。帶了二十車油鹽回京城,賣完後,便又開始尋歡作樂。」
葉清晏放出念力,看這個章朔進香膏店,想要做什麼。
「你們掌櫃的呢?」章朔進了店裡就找掌櫃。
小順道:「我們掌櫃還沒回來,公子需要什麼?」
「我要買玉品雪膏,一百盒!」章朔獅子大開口。
小順先是一愣,然後很是客氣道:「不好意思啊公子,咱們店裡現在沒有玉品雪膏。」
「哪裡有?」
「據我所知的一品香膏店,現在都沒有玉品雪膏了。而且就算有,每次也隻是十盒八盒的,從來沒有超過二十的時候。您要一百盒!咱們兩年不賣都不見得能湊出這個數來。」
黃秀昆還沒走,聽到章朔要一百盒玉品雪膏,一臉鄙夷,「你誰啊?」
章朔瞥了他半眼就移開了視線,懶得搭理他,抬起一隻手,五指張開,繼續對小順子道:「我出五萬兩一盒!一百盒,五百萬兩!」
黃秀昆被震住了!什麼?五百萬兩!
小順子也狠狠的嚥了口口水,最後還是搖頭,「沒有,您就是一千萬兩,也沒有。」
「那我就出一千萬兩,可以問問你們掌櫃。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過來。」章朔說完後,轉走了。
小順子直呆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送客。
葉清晏讓劉進忠駕馬車往前走,沒說去哪兒。
直到經過一個巷子口時,葉清晏道:「先拐進去。」
「是,夫人。」劉進忠把馬車拐了巷子。
等了一會兒後,那個章朔的馬車也從巷子口經過。等他走過去後,葉清晏道:「跟上他,距離可以遠一些,別讓他發現了。」
「是。」劉進忠可是從天乾地支裡退下來的,跟蹤一輛馬車,絕對沒問題。
馬車七拐八拐的最後來到了煙花柳街。一眼去,環翠院、留香閣、群芳班……各種樓歡院,還有人大白天就招呼客人的大茶壺。
葉清晏開車簾,指著路邊一個賣燒鵝的,對劉進忠道:「停下車,你去買四隻燒鵝來。」
「是,夫人。」劉進忠立刻去買燒鵝。
葉清晏放下了車簾,倚著靠枕閉上了眼睛,看似假寐養神。其實念力領域已經放大到了極限,聽著周圍噪雜的聲音,還有男尋歡作樂的活春宮畫麵,著實讓覺聒噪,而且還有些尷尬。
章朔進了一家湘雲的院,裡麵的老鴇一見到他,就立刻了上去,「章公子,您可來了,咱們紅雲姑娘可想死你了。紅雲——你日思夜想的章公子來了,快下來伺候。」
章朔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給老鴇,「秦媽媽,我能去紅雲姑孃的房間裡看看嗎?」
秦媽媽接過銀票,笑容更真誠了,「當然可以,瞧到明天都沒問題。小青快帶章公子上樓,去你紅雲姐姐的房裡。」
「是,媽媽。」立刻有一個小丫鬟,領著章朔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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