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宮,葉清晏放下手裡的書,對正在刺繡的春雨道:「堂堂一國之君,駕親征?難不朝堂武將,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非要他一個皇帝去指揮領兵。」
春雨回道:「娘娘有所不知,這西狄人養了一群能吃人的龍羊惡,就陛下以前對戰過,不懼此惡,還把西狄軍攆回了老巢。這次西狄人所帶的惡更多了,很多大將都不敢也不知怎麼對敵。」
「不知怎麼對敵?還不是一群廢。」
「……娘娘說的是。」娘娘是擔心陛下吧。
「陛下親征了,留誰監朝?」
「自然是丞相大人。娘娘,您就別心前朝的事了,倒是陛下臨走的時候,封了一個柳天心的宮為淳人。現在安置在了竹香閣。」
「柳天心?可是侍寢了?」
「說是……陛下在獵場打獵的時候,丞相大人進獻的人,連著兩天伺候陛下,侍監有記錄。」
春雨看了眼葉清晏的反應。見無喜無悲,麵如常,暗嘆了一句:娘娘始終是不開竅啊!幸亦不幸啊。
「陛下臨走的時候,有幾個妃嬪侍寢了?」葉清晏突然認真問道。
春雨想了想,「好幾個吧,可以侍監總管過來問問。」
「你去問吧,讓人盯著點兒,陛下駕親征了,後宮曾經侍寢過的妃嬪,都要每天診平安脈。」葉清晏囑咐道。
春雨心竅靈活,立刻明白了葉清晏的用意,「娘娘是想要?」
葉清晏點頭,「陛下的皇子一個都沒活下來,本宮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原本後宮就是本宮這個皇後該管轄的,還有皇嗣們,名義上可都是本宮的孩子,結果卻沒有護好。現在陛下離宮了,留下幾個侍寢過的人,萬一有一個肚皮爭氣的呢。無論是對陛下來,還是對燕朝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惜娘孃的子骨,不然以陛下對娘孃的重,您至能生兩個。」
「重?沒影子的事,特別是對帝王而言。有些事,永遠是隔閡一層紗,比揭開了更讓人有安全。」若真了蕭長綦的人,他怕是也不會那麼安然的躺在邊睡覺了。
因什麼都沒有,連命都不是能掌握的,都要仰仗著他,他才會放心,才能在坤元宮裡徹夜長眠。
「快去辦事吧。」
「是,娘娘。」
春雨放下繡花繃子,出去了。
葉清晏拿起春雨放下的繡花繃子,看著上麵的綉圖——銜紅梅,著實漂亮,不由贊道:「這丫頭的綉活兒真是好啊。」
然後起針,接著繡起來,但那針腳怎麼看怎麼彆扭。
「唉!文不能詩作賦,武不能持刀弄棒,連繡花都綉不好,甚至連人天賦的生子本能也做不到……陛下這個皇後,可是娶得巨虧啊!」
……
兩個月過去了。
有一個妃嬪的肚皮很爭氣,懷上了皇嗣,竹香閣的淳人。
葉清晏在得知有孕後,纔算召見了這個人。
結果這一見,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直到淳人走了,葉清晏才問春雨,「你覺得這個淳人有什麼不妥嗎?」
春雨一臉言又止。
「說吧,跟本宮你還矯什麼。」葉清晏示意但說無妨。
春雨回道:「那奴婢可說了,娘娘別生氣。」
「本宮生哪門子的氣。」葉清晏失笑。
「娘娘……不覺得淳人長得像極了您。」
果然,不止覺得那張臉有幾分悉……
「難道陛下不噁心嗎?對著和本宮相似的臉,下的了手?」
「奴婢不知。」春雨低頭,心道:正是陛下在您這裡下不了手,才會對能下得了手的下手啊!陛下果然是重娘孃的。
「變態!」葉清晏渾起了層噁心吧啦的皮疙瘩,「以後都不要和他同床了。」
這可由不得您啊……陛下想在哪兒睡覺,就在哪兒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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