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吧，我有話要跟你說。書趣樓()”

永公主著眼前的絕子，不由嘆了口氣。

連也不得不承認淵瓷英長得極。這位遼東子容貌秀麗，細膩溫婉不輸給漢人子的同時，量卻比漢人子偏高，尤其是那雙長，即便是掩藏在襦之中，也能讓人覺到亭亭玉立之姿。整個人看上去，了些許碧玉之氣，但是更顯英氣，氣質不俗。

淵瓷英恭敬行了一個萬福，才淺淺道：“奴婢不敢，請公主垂詢。”

聲音糯，字正腔圓。

這些時日以來，淵瓷英細心學習留意，再加上本聰慧語言天賦極高，一口的大隋話進步極大，若非仔細分辨，幾乎以為就是地道的中原子。

永公主凝了片刻，沉聲道：“你不用拘禮，徑直起來回話。”

“是，公主。”

淵瓷英抬起頭來，靠在椅子旁站立。

隻聽永公主緩緩道：“你本名淵瓷英吧，我也有所耳聞，淵姓是高句麗的大姓，你也算是遼東貴。”

淵瓷英聞言微，低下頭去，斂聲道：“奴婢不敢稱貴。”

永公主微笑道：“你不用張，我知你來歷，主要是想說貴之所以是貴，當然要有不凡的見識，能認清前程、知曉進退。十幾年前南陳滅亡，多南陳的公主歸我大隋，貴乎貴，皆在一念之間。阿浩把你留在府裡，你心裡卻要拿清楚。”

淵瓷英眉眼低垂，溫馴道：“奴婢不敢奢其他，定會一心一意服侍郎君。”

永公主滿意點點頭，轉頭吩咐道：“阿秀，拿一個茶杯過來，然後把我那柄鑲玉小刀取來。”

“是公主。”

阿秀轉去旁邊的房間，托著一個托盤走了回來。

永公主看了淵瓷英一眼，阿秀將托盤放在了淵瓷英前。

淵瓷英詫異朝永公主來，不知道這是何意。

阿秀上前拿起小刀，遞到淵瓷英手中，道：“你割破手指，將此茶杯滴滿吧。”

淵瓷英臉上有些茫然，下意識接過小刀，輕咬銀牙，乖乖照做。

小刀在指尖上劃了一下，立刻殷紅的鮮從素白的手指尖大顆大顆的滴了下來。淵瓷英著手指，放在茶杯上方。

吧嗒吧嗒，鮮紅的，滴進天青的茶杯裡，彩竟然出奇的妖艷。

直到茶杯滴滿了大半杯，永公主才點點頭。阿秀則拿了一方白巾遞給了淵瓷英。

淵瓷英將手指放在邊＂ xi＂了一下，然後用白巾包住，臉稍有些慘白。

臉慘白不是因為失，而主要是看著自己的慢慢滴滿茶杯，那種心理震撼導致的。

永公主起，走到了淵瓷英前，探手將茶杯端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微微皺起，扭頭盯在淵瓷英上，道：“刺殺過阿浩的遼東人都已經伏誅了。唯一還留著的，就是你了，我不追究你跟那件事有沒有關係，不過從此以後，若阿浩因你而了傷，就不會是讓你流點而已了——你懂了嗎？”

“奴婢……懂了。”

淵瓷英呼吸頓了頓，恭敬回道。

“最好如此。”

永公主在阿秀和淵瓷英震驚的目中，緩緩舉起杯子，一張，仰首將那杯鮮一口吞了下去。

淵瓷英心神劇震，不敢直視，深深低下頭去。

阿秀立刻從永公主手裡接過杯子，遞上了一杯清水。

院子外麵，楊浩抱著手臂，等了好一會。

“郎君，公主要跟郡主說什麼呀？”

陪在一邊的小鸞，探頭探腦，忍不住好奇道。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隻是隨便問幾句吧。”楊浩心不在焉，隨口應道。

“哦。”

小鸞點點頭，沉默了下去。

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所以時不時還會下意識的對淵瓷英以郡主相稱。楊浩對此，倒也沒有刻意讓改正，反而是淵瓷英私下裡叮囑過小鸞幾次，彼此以姐妹相稱便好，小鸞每次都答應下來，但是有時候還是忘掉了。

過了一會，阿秀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捧著兩個茶杯，匆匆去了。

楊浩本想喊住問兩句，還沒開口，就看到阿姐永公主緩步走了出來，淵瓷英跟在的後。

“阿姐！”

“公主。”

楊浩和小鸞幾乎同時出聲。

永公主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浩一眼，拉過淵瓷英，輕聲笑道：“阿浩，以後就讓和小鸞一起服侍你吧。”

“呃……”

楊浩沒有想到阿姐說的這般直接，頓時有些臉紅。

小鸞啊的一聲輕呼，看看楊浩，又看看淵瓷英，小眼神中出一疑。

“好了，沒有事了，你們去吧。”

永公主揮手，楊浩行了一禮，自己院子去了。

……

楊府前院。

侍衛們練結束了，正淩坐在地上，拄著橫刀休息。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賀若懷玉跟在秦叔寶後，追著問。

秦叔寶苦笑了一下，回過頭來，悶悶道：“又怎麼了，你還想跟我打一架嗎？我跟你說過了，你打不過我的！”

自從賀若蘭來了楊府，賀若懷玉一日不落的跟著，倒也跟秦叔寶等人混了個臉。其中賀若懷玉又跟秦叔寶比試了幾次，無一不是落敗的結果。

賀若懷玉聞言，俏臉紅了紅，微恙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就是輸給你幾次嗎？每次都放在邊，抓住不放……”

秦叔寶沒好氣道：“拜托，是你抓著我不放好嗎？天天要比試的是不是你？”

“呃……”

賀若懷玉一時理屈詞窮，聲音低了下去，接著道：“先不說這個了，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說吧。”

秦叔寶停下腳步，轉過，大剌剌道。

“你跟我來。”

賀若懷玉了一眼四下好奇的目，心一橫，拉著秦叔寶角，往旁邊走了走。

“到底什麼事啊，神神的”秦叔寶掙開，害怕再拉，趕跟著走到一旁。

“嘖嘖”

不遠，賀若蘭席地而坐，瞇眼看著小姑和秦叔寶的背影，一臉的壞笑。

“賀若郎君，你怎麼了？”穆離好奇道。

“嘿嘿，沒什麼。”

賀若蘭趕掩飾了一下。

旁邊的楊湛湊過腦袋來，說了一句：“賀若郎君，你小姑是不是喜歡秦大哥啊？”

“噗……咳咳……你說什麼……嘿，我什麼都不知道……呃，小郎君，你橫刀練得怎麼樣了？”

賀若蘭乍聽到楊湛這話，差點被嗆著，趕把話題轉移開。

楊湛果然被迷了，回過神來，認真道：“還是比不上阿離……”

賀若蘭笑道：“小郎君不要氣餒，阿離是怪胎，連我都不如他，嘿嘿。”

穆離被兩人稱贊，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訥訥道：“其實……我隻是練地勤些罷了，你們若像我這般，肯定比我強。”

賀若蘭點點頭：“那倒是，不過尋常人沒有你這樣的毅力。毅力也是天賦的一部分，我和楊湛也羨慕不來。”

楊湛在旁邊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另一邊角落裡，賀若懷玉和秦叔寶還在說著話。

賀若懷玉看著秦叔寶的眼睛，問道：“怎麼樣？隻要你答應，我可以給你安排一條更好的出路……”

秦叔寶擺手打斷：“賀若姑娘，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離開的。”

“你！”

賀若懷玉聞言氣結，愣愣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過了好一會，才溫語相求般的說道：“秦叔寶，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我這是為你好！你這樣一個宗師級的高手，窩在別人家裡做侍衛太可惜了，該有更好的前程的。”

秦叔寶不解地著眼前的子，詫異道：“我秦叔寶的前程與你有何乾係，用得著你這麼心？”

“呆子，我不和你說了！”

賀若懷玉張著愣了一會兒，旋即臉上一紅，一跺腳，逃也似的離開了。

“莫名其妙！”

秦叔寶撓了撓頭，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也不再理會，隻當賀若懷玉是瞎搗的。

“勸說我去從軍，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從右驍衛中走出來的嗎？再說了，郎君很快就要回大興招募驍果新軍，我若投軍，豈有比郎君更好的地方？”

秦叔寶搖搖頭，回到了賀若蘭等人邊，招呼著眾人繼續練。

大隋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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