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蕓並不認識段飛，段飛的行蹤一向，而且喜歡浪跡天涯，很待在皇城，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段春惜喝道：「阿飛，可是巫族妖，是人族大敵，我一定要殺了。」

段飛冷冷道：「我也是巫族之人，父親若真要手，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你……」段春惜生氣地指著段飛，想手卻又狠不下心，段飛是他的兒子，讓一個做父親的去殺死自己的兒子，這樣的事段春惜辦不到。

可若是他不殺段飛，段飛就會耽誤他的時間，時機一旦錯過，或許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阿飛，你為什麼要救？你不是最痛恨巫族之人了嗎？你不是要懲除惡嗎？現在這個惡人就站在你後，你怎麼就心了？」段春惜質問道。

段飛冷漠道：「父親，巫族之人不一定都是妖魔，其中也有心地善良，安分守己的好人。我後的這位姑娘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你不能殺。」

「混賬！」段春惜更加生氣，「巫族曾經濫殺人族，屠戮人族數百萬同胞，與人族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殺戮是刻在巫族之人的骨子裡的東西，即使們現在沒有表現出來，日後也一定會暴出本。除巫務盡，阿飛，你再不讓開，休怪我大義滅親！」

「那麼請父親手吧。」段飛沒有多餘的話，他隻是孤單地站著不，眼神空，臉上沒有表，像是一座石雕。

「阿飛，你不要我！」段春惜心中的怒氣暴漲，氣得發抖。

「該死的傢夥，你以為你總是擺出一副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表就可以置事外了嗎？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彌補你對母親的傷害？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一聲不吭的樣子！明明做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明明錯的是你，卻總是裝出一副孤單落寞，惹人可憐的落魄模樣。明明都這麼大的人了，卻要像個孩子一樣做著匡扶天下正義的夢，你以為你是誰？上天派來的救世主嗎？不！你隻是個劊子手，你是個惡魔！你殺的人——是我們的母親！」段宇銘突然大吼道，抑了多年的終於在此刻發出來。

對於哥哥殺死母親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無法原諒哥哥的所作所為。多年前，他便與哥哥斷絕了兄弟誼，若不是父親一直好言相勸，從中調停，他早就對哥哥下手了。

「段飛，母親的死，我要用你的生命來償還！」段宇銘越說越激，此時他已失去了理智，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握著帝寒劍便沖了上去，一劍刺向段飛的心臟。

段飛本可以躲開，但他沒有躲。

「嗤！」

帝寒劍銳利的劍鋒輕而易舉地撕裂他的皮，鮮噴出，他卻覺不到毫的疼痛。接著，劍鋒了他的心臟。他的彷彿電一般，抖了一下。

他忽然笑了。

殺死母親後，他無數次想過自殺。但每次自殺時腦海中出一張溫賢惠的臉龐，那是他的母親臨死前留下的笑容。

「飛兒，娘不會怪你，隻是希你以後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好人，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要勇敢地活下去。」

「娘，我答應你。」

段飛閉上雙眼，笑著倒了下去，這一刻，他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像是之前錮他的某種東西消失了般。

生前的記憶在這一刻在腦海回放起來，小時候的他幸福地偎依在母親的懷中，好奇地問道：「娘，很多叔叔阿姨說他們很怕死，死到底是什麼覺？」

「什麼覺都沒有，死亡意味著結束，意味著絕，所以你一定好好活下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母親溫的話語彷彿就在耳邊，段宇銘笑得更愉快，這是他第一次驗死亡，也是最後一次。

死亡的覺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對他來說，死亡是一種解，是一種未曾有過的安然自在。

「澎！」

段飛的僵直著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恍若夢境般的死亡中驚醒過來，他能夠覺得到，隨著的不斷流失，他的生命也在逐漸凋零。

段宇銘殺死了段飛後，整個人陷了震驚之中。殺死哥哥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為何現在他的心裡連一丁點的喜悅都覺不到？

「為什麼？為什麼？！」段宇銘驚恐地問自己，此時的他儼然發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弟弟。」段飛口中不斷溢位鮮，他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笑容，他笑的那麼甜，笑的那麼自在，笑的讓人心碎！

「哥哥！」段宇銘心中的仇恨土崩瓦解，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蹲下子，將段飛抱在懷裡，段飛已經氣竭，斷斷續續地道：「對……不……起。」

「飛兒！」段春惜老淚縱橫，飛快地來到段飛旁，傷心不已。

「阿彌陀佛。」老實和尚見此慘狀，忍不住誦了句佛號。他已經將刑老等人全部解決，現在，局勢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並未對段春惜與段宇銘下手，段飛的死讓他了惻之心。趙天一行人的對戰還未結束，他們可以在元空間打上幾天幾夜。

「先回千月天療傷。」老實和尚帶走了千宇，淩蕓決定跟他一起回去，很擔心千宇的傷勢。

「施主，如今你的份已經暴，若是你回千月天的話，老衲無法保證你的安全。千月天的掌門是個固執的老頭，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蕓兒，聽爹一句勸，當務之急是趕躲起來，而不是自投羅網。」淩嘯的想法很理智。

淩蕓回答道：「躲起來？去哪兒躲？普天之下，還有我們的容之嗎？」

說的沒錯，巫族被人類視為生死仇敵，無論躲到那裡，都會被人類追殺。與其過這種提心弔膽，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如回千月天，那裡有的朋友與師尊，即便是死在那裡，也會覺得很安心。

淩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蕓兒，爹陪你一起去。」

老實和尚笑著看向淩蕓，道：「施主，難道你不怕死嗎？」

「隻要能跟千宇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淩蕓的俏臉上是無比堅定的神，或許這就是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