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宇沒想到的是,早上與小孩的見麵,竟是他們人生當中的最後一麵。他將早上發生的不愉快跟廖允川如實道來。
廖允川的眉頭皺的更,他還抱著一僥倖:「這小孩會不會隻是出去玩耍了?」
守衛立即掐滅了這一丁點的希:「據那些經常跟待在一起的混混們說,雖然品行不端,但生活作息非常規律,到了飯點必然和他們一起出去乞討,絕不會缺席。而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沒有出現,聯想到最近幾個月發生的案子,混混們推測,有九的概率是失蹤了。」
「員城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尋找!立即發布懸賞令,發現小孩者,獎勵三十萬金幣!活要見人,死要見!」廖允川下達命令後,守衛立即下去安排人手了。很快,城民們也得知了這個訊息,不過,他們的反應讓千宇很吃驚——沒有人打算去找這小孩!
走在街道上,看著匆忙的行人與熱鬧的商鋪,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事裡,本沒人關心小孩的死活。千宇有些慨,這些人也太冷漠了,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難道他們都不關心的嗎?
老實和尚彷彿是看穿了千宇的心思,輕聲說道:「施主不必介懷,人心冷漠,習慣就好。」
千宇實在理解不了這冷漠的人心,他又來到了早上的包子鋪前,包子鋪的老闆見到他,立即跟他打招呼:「客,咱們真是有緣,哈哈,要不要來兩籠包子?」
「要要要,我要三籠包子,兩碗酒。」老實和尚立即找了張桌子落座,在吃這一塊,他從不虧待自己。
「老闆,你知道那個小孩失蹤的事嗎?」千宇問道。
老闆平靜地回答道:「知道啊,那個小騙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些狗的把戲,非常討人厭,失蹤了也好,就算死了也不關我事。」
老闆的這一番話讓千宇心裡很不是滋味,想到早上發生的不愉快,小孩的行為確實招人討厭,他當時也非常生氣。但聽到小孩失蹤的訊息後,他的態度立馬轉變了,小孩雖然可惡,但畢竟還小,隻要細心管教,耐心教導,必定有大好的前程。他有點不甘心,又去找了認識小孩的混混們,這些混混每天都為自己的生計發愁,和小孩的關係也隻是萍水相逢,沒什麼深厚的,失蹤了,日子還是照樣過。
小孩現在是生死未卜,可惜連個關心死活的人都沒有,可悲!可嘆!
「施主別傷心了,來,喝了這碗酒,一銷心上愁。」老實和尚把碗推到千宇麵前,千宇遲遲下不了口,覺心裡堵堵的。思來想去,最終隻能嘆氣一聲,一口將碗中的酒盡數飲下,用烈酒來麻痹自己的心。
「施主,你還年輕,很有事可能你現在都無法接。但當你到了老衲這般年級,自然就懂了。世間悲痛之事萬千,不平不公之事萬千,又豈是你一人顧得過來的?」老實和尚當起了人生導師,開導千宇。
「施主你看,大街上角落裡乞討的那些人,他們貧困潦倒,模樣淒慘,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連瞧都不會瞧他們一眼,更不會對此有毫的同。世間不公,確實如此。施主以為這個世界針對那些乞討者?不,這個世界隻是針對弱者。隻要你弱,誰都想踩你一腳!你所能做的就是變強,變得更強!隻有當你可以把大部分人踩在腳下時,你才真正公平。」
老實和尚的這番話很真實,刺痛了千宇的心。千宇還算年輕,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期待,一切看法都是積極向上的。世界在他的眼裡一直是夢想中的模樣,老實和尚殘酷地敲碎了他的夢,讓他看到了淋淋的現實。
千宇隻有喝酒,以酒澆愁。隻可惜他酒量實在不好,喝了兩大碗便醉倒在桌上。
「喝醉便好,醉了什麼事都沒有了。」老實和尚笑了笑,然後結了帳,背著千宇找了家客棧,直接把千宇丟到床榻上,鎖上門,便匆忙趕往春樓……
不知道睡了多久,千宇醒了過來,腦袋昏昏沉沉的,上一酒味,特別難聞。他趕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服。老實和尚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八是去「放鬆」了。他現在打算去城主府,找廖允川要一份失蹤人口的詳細名單。他打算逐個去問詢,就算沒有收穫,也至給自己找個心理上的安,至自己儘力了。
廖允川非常贊同他的想法,並給他配備了專門的保鏢,他不需要。他喜歡獨來獨往。拿到名單後,他挨家挨戶進行拜訪,拜訪的過程中,他發現了一些線索。
首先,近幾個月失蹤的男都住在貧民窟,而且們的家庭都不完整,有的是單親,有的是父母雙亡,有的則是孤兒。這些子即便失蹤後,家人除了傷心,並沒有能力尋找們。
其次,這些人失蹤的時間集中在下午到晚上,黑夜降臨,正是行兇的好機會。平民窟房屋眾人,人數繁多,每次發生案件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說明行兇之人很悉貧民窟,每次都能避開人群。
「悉貧民窟,而且有一定的修為……」千宇認真在腦海中搜尋著件,神影之城三十多萬人,這樣的資訊相當於大海撈針,沒個一年半載休想有結果。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人臉——會不會是趙如尋?
「我為什麼會想到趙如尋?」千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趙如尋本就沒有殺人的機。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千宇依然沒什麼頭緒。現在隻能靜靜等待,等待是很漫長的過程,他想起自己在萬妖城得到的渡厄之心,剛好可以趁著空閑的時間完吸收煉化。
想罷,千宇回到客棧後,立即關上房門,並叮囑老闆,在他修鍊期間,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在床榻上盤而坐,他緩緩閉上雙目,兩手自然搭在膝蓋上,渡厄之心浮現在口前方,徐徐散發出能量,伴隨著他的呼吸吐納,一點點地進到,化為所需的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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