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陳智的父親敲開了秦月的房門，把飯菜送了進去，其他人也冇有什麼胃口，大家胡的吃了晚飯，就各乾各的去了。

天黑下來之後，鬼刀繼續他的運習慣，去千華山夜跑了，胖威因為秦月的事，心不太好，在家裡呆不住，也跟著一起去了。

陳智的老爸自己呆在房間裡看票數據，整個房子裡空空的，陳智走過秦月的房間，看見房門虛掩著並冇有鎖。

陳智敲了兩下，裡麵冇有任何靜，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秦月的房間裡，有一張圓形的大地毯，秦月在盤坐在毯子上，膝蓋上放著一遝子寫滿了麻麻咒文的黃紙。正在用手，一張一張的著。

應該聽見了陳智進來的腳步聲，依然坐著冇，冇有搭話的意思。

陳智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秦月的麵前。

“秦月，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陳智輕聲地說道，抬眼看著秦月的反應，繼續說道。

“從你加我們團隊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有這種心理準備，傷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你眼睛的事，我們都很難過，但起碼你的生命保住了。”陳智輕輕地說道，語氣非常中肯。

秦月還是冇有說話。

陳智看了看秦月，又繼續說道：“你的眼睛並不是完全冇有希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有一種末的靈石，能夠治療你的眼傷，做……”

“靈藥是吧？”秦月忽然打斷了陳智的話。

“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但你卻不知道，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秦月把頭深深埋下，似有悲慼之意，輕聲說道：“我並非你所想的那麼弱，自從我加你們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麵對死亡。這次日本之行，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幸運了。”

秦月那滿是疤痕的眼皮慢慢抬起，出雪白的眼珠子，對著陳智說道：“其實失明，對我們半神來說，未必是一種壞事。相對於容貌和健康來說，我們半神最崇尚的是力量。

我的眼睛瞎了之後，我的五除去了一個，視覺冇有了，但我的神卻到了激化，一種潛能被激發了出來，這對我們半神來說，做封瞳之。”

“封瞳之？”陳智疑的反問道。

“對！”秦月點頭回答，“封瞳之是我們半神之中，一個口耳相傳的古老傳說，我也是小時候，聽我的母親提起過。其原理，無非就是去掉五之中最重要的視覺，從而激發半神，尚未顯現出的神力。

用眼睛去觀察事，隻是我們認識這個世界的一種手段而已，但當這種手段喪失的時候，另一種手段就會被激發出來。

據說在唐朝時期，唐高宗的護國天師就是一位半神，他擅長預測戰爭敗，吉兇禍福。後來因他被刺亡，他的同胞兄弟頂替了他的職位，他的同胞兄弟雖然和他一樣也是半神。但卻天資不足，預測時應遲鈍，經常失誤，導致那時的唐朝大軍出師不捷，實施敗退，百萬將勇喪命於沙場之上。

這位新的護國天師在急之下，竟然嘗試封瞳之，自毀雙目，失明後的他，神力中的預知能力被徹底激發。從此這位盲人天師的預言的能力，更勝了其兄一籌。後來的武則天主篡權之事，便是出自於他的預言之中。

再後來，很多半神為了變得強大，紛紛效仿，但失敗者眾多，功者寥寥無幾。所以這種封瞳之，不久後便被廢除了。”

陳智聽完秦月說的這些話之後，遲疑地問道：“難不，這封瞳之，在你的上卻功了嗎？”

“對！”秦月點點頭說道，“自從雙目失明之後，我逐漸的看到了一些，用眼睛看不到東西。”

“尤其是……”秦月說到這裡時，角上挑，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有的人中，永遠也不會吐出的真心話。”

秦月眼角有些發紅，低下頭繼續說道：“從那時，我才知道，有一種人，他的心比冰山還要冷酷無，意誌比鋼鐵還要，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融化他了。”

秦月說完之後，垂下的眼睛，用手抹抹眼角的淚，繼續用手索的黃紙。

在房間裡昏暗的燈之下，秦月眼睛上的疤痕，看起來更加的目驚心，看的陳智心裡有一些酸楚，想開口勸勸，卻又說不出口。遲疑了半天之後，笑著問道：“那我們所有人的心，你都能看穿嗎？我們現在在你的麵前，是完全明的對嗎？”

“不能。”秦月搖頭答道，“我隻能知到一些片段，而且隻能是我主觀上非常迫切去瞭解的人，我才能知到一點，但是他大部分的心思，我是看不清楚的。至於你們，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秦月說完這些話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對陳智說道。“其實，我能知到最多的，並不是活著的人類，而是死去的亡者。”

“亡者，死人嗎？”陳智被秦月的話驚了一下，盤坐在秦月的麵前說道。“你繼續說詳細點。”

秦月瞪著全白的眼球，向陳智的方向去，低聲說道：“我的覺中，經常會出現一些非常真實的片段景象，還有一些怪異的人說話的聲音。這些聲音的語氣非常冰冷麻木，經常會反覆的唸誦同一句話，好像在對我傾訴一件事一樣。後來我才發現，發出這些聲音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秦月輕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在組織部的療養院裡接治療，我的護士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退伍軍人。在治療期間，隻要這位護士在我邊，我就能覺到旁邊有一位老太太的聲音，在不停的跟我說一些奇怪的數字，和一個人的名字。

後來，我就和這位護士提起了這件事，並把老太太所提的名字說了出來。這位護士立刻就變得很激，因為老太太所唸的就是這位護士的名字。後來這位護士告訴我，的母親在上個月過世了。而母親死之前，就曾經住過這個病房。

所以我當時就知道，我耳邊響的聲音，就是這個護士已故母親的聲音。當然，我也把我聽到的那串數字告訴了。

再後來，這位護士告訴我，在家裡的枕頭芯裡，找到了一個存摺，存摺的碼就是那個老太太告訴我的數字，這應該就是母親臨死之前，冇有來得及說出來的。

所以說，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如果有些人死前，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冇有來得及去做，他就會留下一種很強的執念，就像當初我們幫助過的，陸建國的母親一樣。

而現在的我，卻能夠知到這種執念。”

陳智聽後，沉默良久，抬起眼來，嚴肅的看著秦月，低聲問道：“你是說，你能見到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