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涼薄至此【2】隻不過，要換慕容商的命，夜止嵐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否則，夜紫是無論如何不會鬆開咬死慕容家的這口牙。

慕容明珠來之前就知道，這樣的請求夜止嵐不一定會答應……可假如夜止嵐答應了，那夜止嵐要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同樣付出，就像要夜止嵐去打夜紫一樣，也需要打夜止嵐。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夜止嵐本不會答應。

不是沒想過夜止嵐不答應該怎麼辦，夜止嵐背後還有皇帝，他一退，就等於皇權在退，直接傷害的是夜景昊。

所以慕容明珠沒有絕對的把握夜止嵐會答應。

可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救二哥唯一的辦法了。

夜止嵐沒說話，視線從慕容明珠臉上挪到了遠，星浮現，彎月上懸，一派安寧。

死了一個皇族親王，囚了一個世家子弟，也改變不了日升日落，月圓月缺，這個世上原本就是如此，了誰都影響不了因果迴圈的軌跡。

夜止嵐忽然想起當年修鍊坐忘心經時的心境，當自己都不在乎的時候，世間萬，草木山川，冷暖四季……男，權利傾軋……這種種在他看來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能看開，慕容明珠卻看不開。

正因為慕容明珠看不開，纔有了今日的一切……

慕容明珠一直盯著夜止嵐看，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夜止嵐的眼睛是這麼「空」的……因為月？因為星辰？還是……錯覺……

怎麼會覺得夜止嵐現在的神裡什麼都沒有……看時的溫沒有，空的無無……

「你……」不安的開了口，慕容明珠自己都沒察覺到。

夜止嵐垂下眼睫，轉眸看，出一抹淺笑，眼中的溫又那麼明顯起來，「你這是在求我嗎？」

慕容明珠沒說話，剛剛是看錯了吧……夜止嵐喜歡，對一往深，怎麼可能是空白的，一定是因為最近經歷太多，才會看錯。

「我……是在求你。」慕容明珠承認了。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承認的，原本就是在求他啊。

夜止嵐有些慨的嘆了口氣，「這世上隻要是你想要的，我能給的，不用你說求我也會不管不顧送到你眼前，可這件事確實難辦。」

「我知道難辦，如果好辦我也不會求你，」慕容明珠目切切，「你有什麼顧忌我都清楚，如果是別人，我不會讓你為難，可現在命懸一線的是我二哥，就算明知道不該，我也想救他，你幫幫我吧。」

夜止嵐抬手，捂住的眼睛，「別這麼看著我，你這麼看我，我真的會不理智答應你的。」

慕容明珠推開他的手，一咬牙，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這是人計？」夜止嵐低笑問。

「你說是就是吧，」慕容明珠的臉埋在他口，聲音悶悶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救我二哥，你要幫我。」

任就任，不講理就不講理，走投無路，隻能靠他了，誰……他喜歡，也……反正……就是求了他，有本事拒絕好了！

「你啊……你可真是我的剋星，」夜止嵐反抱著，低頭吻了吻的髮，嘆氣，「紫是不會善罷甘休，要他退步太難了。」

「……我不管，」慕容明珠抬頭，眼角有點紅，抿著的，水眸倔強，「我要我二哥活著。」

夜止嵐低頭，無奈的笑著，「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要慕容商死裡逃生可不容易，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做到，何況……還有陛下，陛下尚未親政，如果在這個時候讓紫坐大，陛下可就步步為難了。」

慕容明珠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然而，既然都這樣了，也管不了那些，索閉上眼，一個勁搖頭，「我不聽我不聽……你就說你幫不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我會恨死你！」

「噓。」

夜止嵐的手指抵在上，眼中有些許無奈，「別說那個字。」

慕容明珠清楚自己現在是無理取鬧，但有什麼辦法，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乾脆張咬了他手指一口，眼睛亮的驚人，「你如果沒有能力救我二哥，我認了，可你如果不肯救，夜止嵐，我真的會恨你……我求你，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我也可以答應夜紫任何條件……就算是慕容家都可以，我用慕容家換我二哥一命……你幫幫我吧，好不好？」

夜止嵐深深的看著慕容明珠，並沒有因為慕容明珠的話而到失，眼中除了顯而易見的無奈外沒有其他。

過了良久，夜止嵐慢慢的說：「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好。」

慕容明珠聽見那輕描淡寫的「好」字，整個人都頓住了，「你……答應了？」

「嗯，」夜止嵐了的頭髮，「我答應了。」

「……」

原本以為要如何如何的聲淚俱下才能說服夜止嵐，卻沒有想到夜止嵐就這麼輕而易舉答應了。

因為……不答應，會恨他嗎？

慕容明珠心底慢慢騰起的愧疚無法忽視，「我讓你為難了，對不對？」

夜止嵐會哄慕容明珠，以前每一次都會哄，隻有這次，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對，我很為難。」

「……對不起。」慕容明珠低頭，用夜止嵐對的強迫夜止嵐答應，這樣做不對，很清楚不對。

「不用道歉，這是你的權利。」

「我的……權利？」慕容明珠抬眸。

「我對你有三個承諾，第一個，你要知道風西棠的下落，我告訴你了，第二個，你要我救你二哥，我也答應了，」夜止嵐不不慢的說，還笑了笑，「還剩最後一個承諾了。」

慕容明珠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夜止嵐對有三個承諾的約定，但這件事關乎整個皇權勢力，夜止嵐答應，就為了完約定，然後……娶？

慕容明珠獃獃的看著夜止嵐，想問他是不是為了娶才答應，值得嗎？值得夜止嵐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