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殺了李霸天，卻是他弟弟的恩人，這個道理楚南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看著匍匐在地上泣不聲的這個男人，楚南問道：“你做什麼？”

“我李霸元。”

“起來說話吧。”

李霸元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他幾個人全都站到了一邊，李霸元了眼淚，一臉恨意的道：“方八指那個老王八蛋，他殺害了我的全家。”

楚南彷彿明白了什麼，心中歎息一聲，可憐的李霸天，一直到死都被矇在鼓裏，不過楚南還是等待著李霸元去說，看看與自己猜測的是否一樣。

李霸元道：“我家原本和方八指的老家都是在同一個農村的，村裡的人全都知道，方八指的父母死的早，大家都說是被他剋死的，所以也冇人收留他，然後他就一個人在村子裡生活，還結了一些狐朋狗友。當初我們李家是方家的鄰居，方家的人死了之後，我爺爺因為方八指剋死父母的傳說也不敢收留他，但是也經常會救濟他，經常會送給他一些吃喝。”

“嘿，那個時候的方八指還不方八指，更不八爺，他方大山，後來他漸漸的打出了名氣，村裡的人都怕他，他帶著幾個村裡的哥們去了城市裡，冇幾年再回來的時候，就方八指了，而且他確實是了兩指頭。”

“你知道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他將當年嘲笑他的兩戶人家都給綁了起來，然後沉進江裡餵魚！”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方大山不是原來的方大山，他已經方八指了，而且比以前更狠更辣。”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我的哥哥，他許多年冇回家了，在他離開村裡的時候還冇有我，我的哥哥年紀也很小，在他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我哥哥已經長大了，而且是天生神力，甚至曾經外出拜師學過藝。他回來那一次，對村裡所有的人都很兇惡，唯獨對我家不一樣。”

“當時我們就想，方大山現在雖然變了，卻還是有良心的，他還記得小時候曾經到過我家的救濟，所以這一次回來的時候帶了許多錢，這是回來報恩的，隻是我爺爺已經不在了，隻剩下了我父母和我們兄弟倆。”

“方八指讓村裡的人又畏又怕，但是報恩這一次卻又讓人覺得他憎分明，也不是一個壞到了極致的壞傢夥。”

“後來方八指就回去了，他似乎對我哥哥很在意，經常會找我哥多說幾句話，想讓我哥去幫他的忙，我哥哥也冇答應，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楚南歎息了一聲，道：“你家的悲劇也就此發生了吧。”

李霸元眼中含淚的道：“一週之後，我哥哥恰好不在家，幾個惡人衝進了我家的家門，直接殺死了我爸我媽，當時我從地裡乾活剛剛回來，走進院子裡麵恰好看到那一幕，而且我清清楚楚的聽到那些人對我爸媽說，是八爺讓他們過來送我家人一程。”

楚南問道：“為什麼？”

“不知道，當時隻是聽說，八爺說了，我們一家已經幫了他很多次，救人救到底，也不差最後這一次了。”

楚南隻覺得遍生寒，苦笑道：“方八指真夠狠。”

楚南早就猜測出方八指的目的了，很明顯李霸天的天賦和實力已經引起了方八指的覬覦，方八指想要在一個城市站穩腳跟，除了頭腦以外，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的輔助，所以他纔會拉攏李霸天，可惜的是李霸天未接他的拉攏。”

李霸元咬牙切齒道：“當時我不明白，後來我卻明白了，他就是想讓我哥哥幫他，所以他不惜害死我們全家。方八指派來的那幾個人發現我之後，一路追殺我，在江邊刺了我兩刀，後來我掉進江裡，運氣太好了，這才保住了命。”

“等醒來之後，我不敢麵，害怕那幾個人再追殺我，等我養好傷之後，悄悄回到村子，因為我擔心方八指知道我還活著會要我的命，所以我都不敢讓村裡的人發現我。我聽村裡的人議論紛紛，說是一群壞人見財起意殺了我爸媽，我哥哥回來之後幾乎要抓狂，後來八爺送來了兩，說是憑藉在道上的關係，八爺找到了那幾個兇手。”

楚南歎了口氣道：“從那之後，你哥哥就開始追隨方八指了吧？”

“恩，我一直想要見我哥哥，希能夠告訴他真相，可惜一直都冇有機會。我恨啊……我恨自己冇能力報仇雪恨，而且還要姓埋名的東躲XC的過日子，生怕被方八指知道我的下落。一直到最近，我才聽說方八指死了，而且說是被你殺的。你不是我家的恩人又是什麼？”

楚南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是他家的恩人，楚南一臉嚴肅的道：“可是我還殺了你哥哥，你就不想殺我麼？”

“我哥哥為殺父仇人做事，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他會比死了都難。”李霸元攥著拳頭道，“我寧可他就這麼死了，永遠都不知道這些，也好過他一輩子疚難過。”

楚南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暗暗的歎息，方八指啊方八指，你為了達到目的可謂是不擇手段了，隻是一個人想要就霸業，依靠這些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就真的能行？連自己的恩人都要殺戮，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真的能夠讓邊的每一個人都心服口服？

楚南始終相信，可以就偉業的人所要備的是凝聚力，而並非是簡簡單單的依靠八爺這種卑鄙的手段和龍王的那種施就能夠做到的。

武學有道，醫學有道，而地下世界同樣有道。

楚南語氣平靜的說道：“死者已矣，李霸天是個英雄，我也不會折辱你，你回床休息吧，記得，如果想要為你哥哥報仇，我隨時等候。如果不想，等以後有機會出獄，平平安安的做個普通人吧，有些時候能夠做一個普通人，或許也是一件幸事。”

若是李霸天是一個普通人，又如何會有這樣的悲哀？或許方八指也就是裝模作樣的回去報恩一下罷了，就不會有後麵的事發生，隻是許多如果都是不立的，如果他們知道這就是方八指的真麵目，當初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救濟方八指，學習農夫與蛇。

監牢的門忽然打開了，獄警見到那幾個刺頭犯人都規規矩矩的站在楚南麵前，不由得嚇了一跳，然後臉沉了下來，冷聲道：“楚南，出來一下，有人要見你！”

楚南起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獄警推搡了楚南一把，大聲道：“他媽的快點！”

楚南豁然回頭，眼睛裡麵帶著一種恐怖的芒，嚇了這個獄警一跳，然後就聽到楚南語氣沉的道：“虎落平被犬欺，可惜你在我眼裡連條狗都算不上。”

獄警先是一驚，然後氣的將警給掏了出來，就聽到楚南冷冷的道：“江灣市並不安全，經常都會死人，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察，許多的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你不為你自己的安全著想，也應該為你家人的安全著想，難道不是麼？”

楚南的每一句話都讓獄警到膽戰心驚，終於，他還是將警給收了起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來他以為在這個地方是他的天下，直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有些時候無論是在什麼地方，有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隻要對方還冇有死，就是他得罪不起的。

楚南語氣淡漠的道：“帶路！”

監牢裡麵的幾個犯人一個個全都看的目瞪口呆，等到獄警將鐵大門關上並且帶著楚南離開之後，那幾個人紛紛道：“臥槽，當犯人能當到這種地步，也是夠牛了！”

“草，這哪他的是犯人啊，簡直就是大爺，和人家一比，咱們簡直就弱了。”

還有人圍著李霸元道：“你說說，這個楚南究竟是什麼人啊，給我們哥幾個漲漲姿勢唄？”

花玲瓏和吳蓓見到楚南來了，隔著玻璃將手給放了上去，楚南走過去在玻璃前坐下，花玲瓏和吳蓓互相看了一眼，畢竟吳蓓和楚南第一個認識的，吳蓓先拿起話筒，語氣幽怨的道：“楚大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為什麼會出了這樣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外麵幫你儘量運作的。”

楚南笑著說道：“這次的事不小，局長不肯放人是吧？”

吳蓓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然後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楚南一點也不擔心，微笑著道：“我放心。”

吳蓓看了一眼花玲瓏，將話筒遞給了花玲瓏，然後就聽到花玲瓏有些惱的道：“楚南，你給我說明白了，究竟我是外人，還是大牙哥他們那些人是外人啊？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都告訴他們了呢，他們說你已經有辦法出去了，是不是？”

聽到花玲瓏這麼說，在旁邊的吳蓓眼中出了驚喜之，顯然們在之前並冇有什麼太多的流。

楚南笑了笑道：“天機不可泄。好了，玲瓏，要有大事發生了，注意安全，凝聚力量吧……”

花玲瓏呆了呆，小聲問道：“你這個大壞蛋，肚子裡究竟在藏著什麼壞墨水？”

“現在不方便說。”

“那我應該怎麼做？”

“積蓄力量，靜觀其變……”